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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皇子压上身(294)

作者: 月下绵 阅读记录

投给暮染一个安心的眼神,池墨让她不必太过担心,

“江澄横行霸道江都这些年,十万两黄金虽然说重了些,但他还是能拿出来的。再者,他们胆敢打朝廷用来修建运河的银子的主意,若是不给他们一些教训,如何威震躲在暗处的那些宵小。不过,最为重要的是,为了修建运河,国库确实有些不济。江澄的这十万两也是拿来应急的,至于后续嘛,你觉得我们走了,我还能把江澄留下?”

“你的意思是?”池墨话里的反问,暮染隐约猜中一些,又不是太肯定。

并没有回暮染的话,池墨反而有另外一问,

“那日听你说,你救了一个孩子,叫江皓的。那孩子在府中地位不高,虽然是江澄的儿子,也不受待见,生母也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那孩子,你觉得心性如何?”

顿时,暮染总算敢将心里的推断肯定下来。接着池墨的话,朗朗应道,

“皓儿是个好孩子,他虽是江澄的血脉,可与江澄不同。生性醇厚善良,尤为宽厚。接人待物,如春雨润物,知书达理。见识上,倒也有些灵气。若是加以栽培跟雕琢,日后必定是个可用的人才。”

“难得,竟然能得到你如此称赞,想来是个好孩子。”听到暮染对江皓如此看重,池墨心里颇有些吃味。可江皓到底不过是半大的孩子,池墨不敢在暮染跟前表现太明显,只能附和着暮染的话。

“若不,让你见见皓儿?”此话虽然是刺探池墨的意思,但暮染的眼底充满期待。

话一落,并没有得到池墨的回应,池墨只是笑了笑,答,

“眼下这样的情形,我不方便见他。他在江府的处境已是艰难,若是再让人看到,我们与他过于亲近。对他而言,只是弊而不是利。”

“你说的对。”点点头,暮染赞同池墨的话,眉目一沉,沉吟道,

“是我想的不周到,只是想到若是亲近他一些,那他在府中的地位也可抬高一些。总不至于,会被人欺负了去。那日后,我也得有所收敛才是。”

“不不。”摇摇头,池墨打断暮染的话,

“夫人你要继续与皓儿亲近,并且,要对他越发的亲厚。眼下府里的人皆是看着,他得了你的照拂,地位才有所转变。你若是此刻对他冷淡,那他的处境会比之前更加不如。所以,夫人你得继续。不过,适当的要教导教导他,日后是要当城主的人,亲厚固然是好,可该懂的也一定要懂,该的狠的也一定要狠。”

“好,我明白。”见池墨如此看重江皓,暮染也是满心的欢喜,张口应下池墨的话,满脸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看着暮染开心,池墨也高兴,笑了笑,

“好了,那接下来我们得解决马东的事情了。青木。”

听到池墨的呼喊,青木很快从门外进来。双手抱拳候在池墨跟前,等候着池墨的指示。

“青木见过陛下,陛下有何吩咐?”

“你带人跟着马东,还有,看看他是否如江澄所说,是骊山上的土匪。还有关于骊山那些土匪,还有土匪头子的消息,务必要查的严严实实的。”抬了抬衣袖,池墨吩咐着青木。

“是。”领下池墨的命令,青木很快就退出去。

等到青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飘扬的白雪,下的绵绵不休。压在城主府的土地上,仿佛将什么东西,都藏纳其中。暮染站在窗前,一直盯着窗外的白雪发呆,连池墨靠近,都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

在池墨的声音中回过头,暮染看池墨一眼,摇了摇头,

“没什么,对了,青木回来了么?”

“嗯。”池墨点点头,很快就见青木进来。

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青木硬朗的面容,被冻的有些发白。唯独鼻尖,染上一抹浅浅的红晕色。来到池墨与暮染面前后,青木缓缓低下身子,给池墨与暮染见了一礼,

“给陛下及娘娘请安!”

“那些虚礼就免了,事情办的如何?”衣袖一挥,暮染立马让青木起来,张口就问骊山上的事情。

知道暮染等不及,青木也不拘泥于虚礼,起身就道,

“回娘娘话,小的带着兄弟们一直上了骊山。找到了江澄口中的那个黑风寨,确实如江澄所说,山中果真有一批山贼。而他们的头子,就叫马东。那日,我们一直跟着马东,亲眼看见他进了黑风寨,并且那些土匪都喊他老大。”

“马东果真是黑风寨的老大?”青木带回这样的消息,暮染着实有些惊讶,转眸看着池墨。

却见池墨低垂着眼眸,久久没有回话。顿默许久,好不容易才开口,

“你可是看清楚了?”

“回陛下,属下担心有变,带着兄弟们一直盯了两天。确定无误后,方敢回来。”怕池墨信不过自己的话,青木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话刚落,池墨低垂的眉眼更加深沉,一对弯眉,也拧的紧紧的。看着他的神色,连带着暮染的面色也绷紧起来,好不容易,才是启唇开口,

“池墨,莫不是那江澄,买通了黑风寨的人?”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只怕是,更加不简单了?”听下暮染的话,池墨眸底的水色潋了几潋,似乎下了什么决定,重重吐出一口气。

却是,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正文 第324章再见马东

飞雪落到风里,带起簌簌的响音。即使马车碾过厚实的石板小道,车轮子碾过路上的石子,“笃笃笃”的声音响起来,也压不住飞雪的肃穆。

隔着暗绿色的挡风帘子,恍如隔绝两个世界。车外风雪飘扬,车内温暖如春。车厢正中央处,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座矮几,上头搁置着一盏狻猊样香炉。暗沉的鎏金色,不时有熏熏绕绕的清烟从中飘浮出来。是暮染最为喜欢的,瑞脑香。

暮染的面容晕拢在缥缈的烟雾里,抹着樱色唇彩的薄唇挤出一缕晦涩的笑痕,清眸中看向团子的眸光,也落着隐约的淡笑。抬手间,已拿起搁在香炉旁的茶壶,往杯上斟满一杯清茶,推到团子跟前,

“哟哟哟,团子姑娘,时下正是严冬腊月。还请姑娘饮杯茶,暖暖身子。”

不待暮染将话说完,团子清清冷冷的目光已然瞟过来。不偏不倚,恰巧瞟暮染一眼。倒也不是不伸手去接暮染的手,只是一脸不满的端起茶杯饮一口,却将茶杯重重落回案上,闷声开口,

“你还知道眼下是寒冬腊月呢,时下这样的光景,还往外头跑。都江城里头都不见得有多安全,你倒好,带着几个虾兵蟹将就离开城主府,到这荒郊野外来。也真是不知道公子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能依着你。”说到池墨,团子就更加愤愤,默默骂两句。

任团子把话骂完,暮染默不作声的一一接下。

池墨为什么会依着她,暮染垂眸一想,忍不住有些心虚脸红。

若想拿捏一个男人,有些事情,还是得需要到床上去讲。

“老大。”自己絮絮叨叨碎碎念那么多,落入暮染耳中,如石牛如海,荡不回半缕回想。团子越发的怒了,斥声喊暮染两句。

暮染骤然回神,再凛眸看向团子,

“哎呀,就因为都江城里头危险,所以咱们才要离开都江城呀。你看着邑安小镇,民风朴实醇厚,多安静。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岂能不知道,暮染这番话是拿来搪塞自己的,团子紧紧皱起来的眉头,越发的紧俏。紧捏一下案上茶盏,忽尔放开,仿佛很努力的在压制着自己的火气,开口道,

“老大,你老实告诉我,你到这儿来,是想做什么呢?”

“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想来不告诉你都不行了。好好好,都告诉你。”着实被团子缠的没有办法,暮染只能败下阵来,如实回答,

“可还记得那李禄之妻毛氏,她便是邑安人。自李禄死后,那本账册也不翼而飞,依我的猜想,江澄必定也没有得到账册。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急急忙忙的推一个马东出来,将那坑填的如此名正言顺。我琢磨着,兴许到邑安转转,没准会有什么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