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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皇子压上身(93)

作者: 月下绵 阅读记录

“多谢,多谢。”听到刘伯如是说,大夫也是满脸的欢喜,开开心心的跟着绿儿去了。

来到皖西阁的时候,绿儿径直将大夫领入堂屋。

屋里早就掌了灯,四处都是亮堂堂的。屋内四角,也都点了火盆,上好的银丝碳,一丝烟儿都没有,将整间堂屋都熏的暖洋洋的。柳依依被熏在烟火里的眉眼,越发隐约的让人瞧不清明。

“这位便是我们世子妃。”把大夫带到我们跟前,绿儿跟大夫道。人已经在柳依依跟前,作了一揖,

“世子妃,大夫带来了。”

来到堂前的大夫从善如流,也双手抱拳,向柳依依拜了一礼,

“老朽见过世子妃。”

“不必多礼。”虚抬一下手,柳依依含笑将大夫请起。然而,却没有如绿儿所说的那样,让大夫给柳依依瞧病,而问出了另外一番话,

“大夫今日入府,可是给了一个姑娘瞧病?”

“姑娘?”听的柳依依的话,大夫微微皱眉,

“老朽瞧的,可不是一位姑娘,而是一位夫人。虽说容貌丑陋一些,但也是可怜人,还未足月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什么,孩子?”大夫的话,让柳依依好不震惊,当下连面上端着的端庄得体,都裂开一丝缝。清丽绝尘的面容上,摊开狰狞,

“那个贱人,居然怀了孩子,还不足月的孩子。那岂不是?”隐隐猜出什么,柳依依只觉得心里更加恨的紧。

“世子妃?”自然也知道后宅的那些争宠戏码,大夫不敢多言,低着头,微微提醒柳依依一句。

柳依依会意,当下平静下来,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看向堂前的大夫,

“方才是我失态了,让大夫见笑。既然,既然那贱……那夫人小产了,想必这些日子,还得大夫入府来照看。我这儿,有一些事情,需要大夫帮个忙。”

“世子妃请吩咐。”仍旧低着头,大夫不敢去看柳依依。

眼角的余光,却见的柳依依摆了摆手,示意大夫过来,

“大夫附耳过来,我与你细细的说。”

“是。”无奈之下,大夫只能听命。而就在听完柳依依所说的事情后,大夫面色陡然大变,连连拒绝,

“不,不,不可。这,这,这可是有损阴德的。学医之人,如何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还请世子妃,另请高明。”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丞相柳浩的女儿,你得罪了我,便是得罪了柳家。如今这事儿,你已经知晓,你觉得,你答应与不答应,能有几条路走?”见大夫拒绝自己的要求,柳依依也不慌,只是冷下眸色,漠然开口,

“还有你家的几十口都在京城住着,你确定,要与我为难?”

被柳依依的话骇住,大夫愕然站在堂前,

“世子妃大量,方才,方才是老朽糊涂。老朽答应世子妃便是,还请世子妃不要为难老朽的家眷。”

“这才对嘛。”大夫的妥协,让柳依依冷下的面容露出笑意,朝着大夫,颔了颔首,

“放心,也就是一桩小事,出了事情,自有我担着。连累不到你。”

“是。”

正文 第106章把戏演足

半夜时分,窗外突然幽幽飘起白雪。

外头簌簌的一片轻响,窗棂泛起白光,隔着明纸糊开的窗纸,被屋内漏出去的昏黄灯光染了一层鹅黄色。

慕容夜略带疲惫的身影落入到摇曳的烛光里,被光影拉的很长很长。阴柔的面容,浮攘着倦色。修长而指节分明的长指,紧紧的捏着青花白底的瓷盏,一杯又一杯的黄汤下肚,他面上露出微凉醉色。

“世子爷!”身着碧色襦裙的春景抬手推开隔在外室与内室间的珠帘,徒步出来。瞧见堂前独自哀饮的慕容夜,弯弯的柳眉蹙然一皱,上前拦住他再欲添酒的手,

“世子爷,暮染姑娘已经喝下药歇着了。此刻天色已暗,让奴婢扶您回皖西阁歇息吧?”

春景也算是慕容夜身边的老人了,是在慕容夜八岁那边,被安国侯亲自指到慕容夜院中。所以,也就她有着资格敢劝慕容夜。

接二连三的一串事儿,将慕容夜的思绪搅和的如同浆糊,唯有将自己麻痹在杜康中,慕容夜才能寻找到片刻的喘息。

一把推开春景拦着的手,慕容夜的面色在灯光,暗了暗,

“不用管我,你只管照顾好暮染姑娘。”也是因对春景的放心,在暮染出事后,慕容夜将春景调到碧清阁来,专门照顾暮染。

“世子爷!”虽说春景被慕容夜派过来照看暮染,但春景骨子还是慕容夜的人。看着慕容夜为了暮染,身形消瘦,神色干枯,终归是于心不忍。被慕容夜拂开手后,春景索性更加放肆,上前蹲下将慕容夜的身子掰到自己肩上,扛着慕容夜往门外走。

兴许是醉的糊涂了,慕容夜竟也没有反抗,任由春景将自己拉出门。

注意着外头的动静,琢磨着安静下来后,躺在床上的暮染,霍的睁开眼眸。漆黑是双瞳里迸出的冷光,一时间竟是比屋内的烛火还要亮上几分。

没有径自起身,暮染只是睁着眸子,天青色的帘顶用鹅黄色丝线绣着的牡丹争春倒映落她眸底。暮染面上的颜色,就跟用冰雪凝固起来一般,煞白的有些吓人。跳跃的火焰落在她漆黑的眼瞳里,一簇一簇,晦暗不明。

而暮染的脑海里,早已一片翻腾。

若不是池墨悄悄派白狐送过来的纸条,此刻的暮染,定然不会安静的躺在床上。而是,拼出性命,也要到慕容夜及柳依依处,为绿竹争回一个体面。

偏生的,池墨说,稍安勿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池墨素来有主意,暮染对池墨,打心底里的信任。

“吱吱”趁着因暮染垂危,里里外外皆是一片混乱时跑进来的白狐,眼下正躲在暮染的被窝中。也是它,在暮染神志微微转醒时,于众目睽睽之下,在被窝里偷偷将池墨的纸条,放到暮染手中。

“小狐狸。”从床榻上坐直身,暮染将压在被褥里的纸条拿出来,放到烛火里烧掉。

白狐瞬时探出头,一对乌溜溜的眸子,溢满对暮染的心疼。

“醒了?”压根没听见脚步声,醇厚中透出清冷的嗓音响起的时候,暮染微微侧目,偏过头。一道翩翩如玉的身形由璀璨烛火勾勒着,呈现在暮染眼底,那一袭白衣除了池墨,还能有谁。

“你来了?”看见那道身影,宛如一股暖流从暮染心底涌过,将她这些日子来承受的委屈,伤痛,一一碾平。

“你的伤怎么样?”皱起笔挺的剑眉,池墨凤眸一拧,踱步靠近过来,扣起暮染的手腕。认真听过她的脉象后,皱起的眉梢,才缓缓舒开,

“看来没什么大事。”

“绿竹死了,你不该拦着我的。”平复下的脸色,因这句话的勾起,暮染的眸色逐渐暗下,

“杀人偿命,我绝不能放过柳依依。”

“就凭你现在?”因暮染的话,池墨的神色骤然凛下,

“莫说你要杀柳依依,就是让你靠近皖西阁,也是为难。别忘了,你如今不过是安国侯府里最低贱的女奴。”

“那我该怎么办?”池墨的话,深深的刺疼了暮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没能保护绿竹。池墨说的,都是对的。

见的暮染冷静下来,池墨的神色也慢慢缓和,

“你别着急,一切将计就计。如今看来,慕容夜对你也并非如表面所见到的那般无情。其实,早该在地牢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

“地牢?”经池墨的提起,暮染的双颊顿时刷红,忙不迭跟池墨解释起来,

“那个,那日在地牢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只是……”着急着解释,反而越发说不清楚。

池墨却是隐隐的笑了,噙着笑意的眉眼,看向暮染,

“我知道,那锦囊是我给你,里头的药也是我亲自配的。所以,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