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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321)

“阚局有事,”男人说,“今天让我带着你玩一天,我调休。”

他把最后两口馒头也塞进嘴里,问:“电影看不?”

寇秋对这个时候的电影有点好奇。

“看。”

吃完饭后,两人就奔着省城里那家电影院过去了。看的片子是寇秋挑的,《智取威虎山》,在看见这名字时,男人郁闷的不得了,“光在村里,我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台词都能背下来。”他想去看部外国片,叫《真爱至上》。

寇秋对爱情片不感兴趣,自己进了威虎山的放映厅。

屏幕倒也没多少改动,只是座椅寒酸点,稍微有点膈着。男人刚才给他买了各种口味的瓜子,他就慢慢地小声嗑着,直到嗑完了,才随着人流出来。

男人在外头等着他,眼睛通红。

寇秋被吓了一跳。

“真感人,”接过纸巾后,男人唏嘘感叹,还带点憧憬,“几个故事都讲的很好,我什么时候也能拥有这样的爱情......”

兴许是想起旁边还有个未成年,他笑笑,又不说了。只是把手往寇秋头上一罩,煞有介事,“叔叔在说什么,你还不用懂,等以后就知道了。”

寇秋心说,他根本就不用等这个以后。

“得快点找媳妇了,”青年叹了口气,又愁眉苦脸,“你看阚局,现在事业这么成功,不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太忙了,眼光又高,哪个姑娘都看不上。”

他还有话没说出来,那些领导如果没有媳妇儿在身边的,多少都得出去找点人。少的几个月一回,多的每星期都去,甚至光明正大把人带在身边天天晃悠。

也只有阚峻这棵树,硬生生在这地方扎根这么多年,引来了无数人想和他结缘,他却硬是半点没动过心。孤家寡人,甚至到了让下属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的地步。

当真是一头扎在工作里,旁的丝毫没想过。

寇秋放慢了脚步,听的挺有兴致。男人察觉到了,问:“你多大?”

寇秋说:“十七。”

那下属一惊。

“十七了?”

他诧异地又看了寇秋好几眼,“看不出来啊,挺显小,看起来才十五。”

寇秋的确是娃娃脸,显嫩。

“十七,那不小了,”男人又说,“在村里,这种年纪,基本上都可以定下来准备生娃了。”

他摸摸胸口,还有点惊悸,“当时我十八的时候,八大姑四大嫂,那可是全都上了门。”

那架势,让他不觉得自己像是要准备结婚,更像是来抓自己蹲牢子。

寇秋很认真地说:“我不要孩子。”

男人把这话当孩子气的笑话听,“你不要,指不定你家里人还指望你要个五六个呢。”

他们从电影院出来,又在街边走了走。还没走两步,男人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接通后,他的脸色变了变,猛地朝寇秋扭过头。

“......小朋友?”

“嗯?”

“你爷爷病了,”他咽了口唾沫,说,“你可能得赶回去。”

寇秋脸上的笑意彻底收了起来。

方爷爷病了,这是大事。他也没心思在这里多待,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情况,男人原本想开车把他送回去,却被寇秋拒绝了。

他来找外援想恢复成绩这事,村里人还不知道,只有个信得过的村民,嘴巴也严,不会出去乱说。

如果看见他坐了车回去,事情就会捅的人尽皆知。那时候,让查恭生出了警惕,事情就不一定这么好办了。

寇秋还是决定坐老乡的驴车回去。

男人劝不住他,只好给他悄悄又多装了点吃的在袋子里,让他背着,“带回去,这种看不出来。”

寇秋说:“嗯。”

他谢过了男人,这才下车,向着菜市场走过去。

没过多久,驴车就从市场里头出来了。

寇秋坐在上头,像是棵鲜鲜嫩嫩的小白菜。

他冲着那辆刚才把自己送过来的车招了招手,离得远了,看不清车上到底有什么人。半晌后,车窗里也僵硬地探出了只手,冲他挥了挥。

寇秋蹲坐在驴车上,还有点可惜。

【这就走了,】他说,【下一次见你爸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系统崽子跟着叹气。

【这就走了,】它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马赛克?】

真是,让统子十分操心。

直到他们走远了,黑车里的人才松动了点面容。阚峻坐在车窗旁,将方才伸出去的手收回来,重新抽出了一根烟,点燃了。

下属就坐在他旁边,眼睛瞪得溜圆。

他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阚局,您要是来送小朋友,干嘛不下车?”

非得坐在车里,就这么远远冲人挥挥手?

阚峻从口中沉沉吐出了一个烟圈,并没有接下他的话。男人的眼睫隔着烟雾看着远方,目光茫然地落在空中,没有个焦点。

半晌后,他把烟头狠狠按熄了。

“——开车。”

回到村子时,还是下午。太阳挺热,寇秋三步并作两步从驴车上跳下来,一头钻进家里,“爷爷?”

屋里有好几个人。除了当时被拜托照看方爷爷的邻居,还有村里头一个稍微懂点医术的,都站在床边。瞧见寇秋回来了,他们朝旁边让了让,被拜托的大婶心里满含愧疚,“方扬啊,实在是对不住。”

这才去两天,人居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寇秋看着方爷爷此刻的模样,心里也是猛地一突突。

哪里还有半点血色。

老人连坐起来都变得困难了,费力地张着干瘪的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的脸色青白一片,浑浊的双眼看看寇秋,又睁大了去看屋里的窗子。

寇秋抿着嘴,先和几个邻居道了谢,又忙去给爷爷倒水。等方爷爷休息下了,他才出门,和人打听情况,“这是怎么了?”

那大婶本来就觉着对不住,听了这话,更是臊得脸通红。

“嗨,我这是,这是一时没看住......”

寇秋走的这两天,查家摆了流水席,庆祝查恭考上大学。就在一墙之隔,又是放鞭炮又是闹哄哄敬酒,村里人全都去了,大婶自然也跟着去,喝多了,就把方爷爷完全忘在了脑后。

第二天一早,老人是独自起来倒满了的痰盂的。

他颤颤巍巍去沟边倒,不知怎么就摔倒了。

这一倒,半天都没爬起来。一身脏污不说,还中了风,连意识都不清醒了。

寇秋的眉头蹙了蹙,听完之后并没说话。大婶还在说:“这事都怨我,要不是我那天多喝了点,也不至于让大爷自己出门去......”

寇秋自然不会迁怒到旁人。

他又道了谢,给人塞了点家里种的东西,随后回房照顾老人。方爷爷还没睡,眼睛瞪得大大的,甚至有几分瘆人,牢牢地盯着那扇窗子不放。

寇秋打了水,轻手轻脚给他清洗,让他躺的舒服些。

这一晚,方爷爷的饭是他一勺子一勺子喂进去的。

他喂完了饭,心里头也有点不是滋味。

这是原主唯一的一个亲人了。

老人躺在床上,盖着旧了的花毯子,上头的花纹几乎都没磨平了。他蜷缩在被子里,看起来甚至还没寇秋的身形大。

寇老干部轻声叹了口气。

系统了解他对于家人的重视,安慰:【阿爸,肯定没事的。】

寇秋摇了摇头。

【等过两天,】他说,【还是得带他去城里的医院看看。】

在这之前,他得先借点钱。不然,家里剩余的钱,打死也不可能够他去看病的。

借钱这事,有点难办。

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家条件困难,这年头,钱还很值钱,谁也没办法一下子拿出来挺多钱,要是真借给他们,又怕他们还不起。

虽然说方扬是个好孩子,可大学没考上,之后出去打工,谁知道能不能把钱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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