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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84)

段泽一直握着他的手,寇秋挣脱了几下也没挣开,只好直接道:“这位同志,可以松手了吧?”

村长的目光也投射过来,青年这才挂着笑,慢慢把手松开了。

“我和白大师一见如故,”他说,“希望白大师不要介意。”

寇秋:“......”

不好意思,我只和同样身为社会主义建设者的战友一见如故。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了一声惊雷。村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隔着窗户向外头看去,惊疑不定道:“要下雨了?”

段泽的脸上也没了笑,沉声道:“今天不该下雨的。”

可他们抬头看去时,天上的乌云分明已经沉沉聚了起来,天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昏暗下去,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水汽的味道,隐隐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寇秋动了动鼻子,这味道和昨晚梦中的有些相似。

“还有人在山上,”村长匆匆出了房门,通知大家不要再出门,“都乖乖回到自己屋里等着!”

寇秋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惶恐。那样的情绪就像此时潮湿的水汽,是飞速蔓延开的,目光所及之处,所有村民都奔逃着躲进房子里去,关紧了房门,拉上了窗。

“怎么了?”寇秋问,“下雨了,会发生什么?”

段医生就在他旁边抱着臂,斜斜靠着房门,神情似是有些麻木。他的眼睛望着远方,道:“淋雨了......可能就得变成和那八个人一样的死人了。”

他短暂地笑了声,又回过头来看寇秋。

“白大师,”他说,“你看,这马上就下雨了,我的家在村子另一头呢,恐怕过去就不方便了。”

寇秋:“......所以?”

“所以,”他挂着的笑里带着点别的意味,“你看,我能不能在你这儿避避雨?”

轰的一声,又是一道惊雷响起了。雪白的闪电把天幕撕裂开来,像是只饱含怒气的大手,风也随之回旋着,号叫着,杜泽靠在门边,猝不及防便被扬了一头一脸的灰。

他一下子站直了身,呸呸地吐着:“什么鬼玩意儿!”

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段泽慌忙后退一步,匆匆把门关上了。他狐疑地看着天,又扭过头来看看寇秋,试探着说:“我能不能在你床上睡会儿?”

雷声果然又响了起来,风刮得愈发猛烈,砰砰敲动着窗子。

系统算是看出来了。

这渣攻一撩自己宿主,天上就开始电闪雷鸣了,段泽显然也看出来了,他手指摩挲了下下巴,含笑道:“有意思。”

外面已经下了雨,寇秋便不好再赶人走。他起身去关窗,段泽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的背影,忽然说了句:“白大师的腰真细,我一条胳膊好像就能环过来了。”

雷不劈了,系统觉得负责管雷的那个家伙恐怕已经被气晕了。

段泽还在试图攀谈:“白大师平时都在做什么呢?”

寇老干部说:“学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段泽:“......”

什么?

他似是有点怔神,半天后才道:“没想到白大师这行的,平时也这么看重学习。”

他唇角挑了挑,低声问:“那大师天天学习,就不会觉得寂寞吗?”

这话中的意味已经不再是暗示了,分明便是明晃晃地撩骚。段泽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这个大师白生生的脸,顿了顿,引诱的意味更重了点。

“要是寂寞的话,我可以多来陪陪大师的。”

可正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这会儿压根没接收到他的暗示。

“不寂寞,”他认真地说,“学习怎么会让人觉得寂寞呢?”

学习!这分明是一项可以丰富人类精神生活的伟大活动!

他干脆坐直了点,这么多天压抑着的老干部本能彻底释放出来了,开始上课,“古人便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无论从事哪行哪页,学习都是必不可少的,要活到老,学到老,马克思也说......”

懵逼的段泽:“......”

不是,你们这种帮人看风水的大师也要讲究学习吗?还学习马克思??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大对?

寇老干部的葵花小课堂一开课就有点收不回去,从国家的科技发展一直讲到现代化农业,讲到外头的风雨声都歇了,这才意犹未尽停了下来,道:“哎呀,几点了?”

“......”段泽木讷地说,“三点了。”

他还是头一回见识。大师都是这么能说的么?

离开的时候,段泽的腿有点儿打飘,世界观都仿佛被颠覆了。等他走到家门口时,才发现了另一件事。

他的家,没有了。

——被淹了。

原先是房子的地方,如今变为了狼藉一片,就像是刚才那阵雨专门逮着他家上头那一块地方淹似的。房门大开,里面不少东西都晃晃悠悠随着水流冲了出来,旁边的小孩离得远点,嘻嘻哈哈地笑着,跟看展览似的。

段泽这会儿彻底笑不出来了。

寇秋在下午时画了符,贴到了井口。一如昨天,他刚将符咒贴上去,便能明显感觉到底下的东西安静了不少。村长在一边念叨着感谢,寇秋站在井口边望了望,什么也没有看见。

“别靠那么近,”村长瞧见他的动作,立刻将人拉过来,虎着脸,“大师,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里面真的有凶兽!”

寇秋问:“这么说,被关进去的那条蛟龙之前作了不少恶?”

“何止作恶!”

村长重重叹了口气,背着手走在前面,将祠堂后头的帘子也拉开给寇秋看。后面的东西乍一入眼,系统被吓了一跳。

那也是一幅壁画,只是通体几乎都是近乎血色的朱砂画成的,阴郁的气息浓烈的几乎能扑到看画人的脸上来。寇秋凑上前一步,更认真地打量着。

画上是一条张牙舞爪的蛟龙,爪下全是绽开的鲜血。嶙峋的白骨散落了一地,背后是已经被烧成灰烬的村庄。

寇秋看了会儿,问:“但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和妖兽说什么为什么?”村长望了他一眼,倒像是在看着个活生生的笑话似的,“妖兽!生来的天性便是要吃人的,不灭了它——”

他打了个哆嗦,语气也重了些,“那它便迟早要灭了我们。”

寇秋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系统崽子问:【阿爸,你是怎么想的?】

寇秋的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想,只是还无法确定。

他在住所的门口碰到了对面人家的孩子,那孩子蹲在地上,正拿根小棍认真地画着什么。这些天来,寇秋其实并没有机会和村里人攀谈,他蹲下身来,看了眼小朋友的画,这才问:“小朋友,你几岁了?”

模样只有五六岁的小孩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口说:“我十二了。”

说完之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又改了口,“我六岁了。”

那种不对的感觉愈发浓郁了。

这一晚,系统信誓旦旦说自己不准备睡觉了,一定要等到那个水娃来。

寇老干部如今一听到这个话题便觉得肝疼,忧愁的仿佛一个一胎和二胎有矛盾的老父亲。

他说:【阿崽,其实小水它也挺好的。】

系统幽幽地说:【是吗,好的你都叫它小水了?】

发现自己多说多错的老干部闭了嘴。

【你睡你的,】系统摩拳擦掌,【我非等到它过来不可!】

它掏出了自己的学习用书,俨然是一副准备正面刚的架势。寇秋拿它没辙,只好自己先睡了。

睡之前,他顿了顿,又从包中翻出了一条干净的底裤。想了想,又抽出来了一条,有备无患。

这一夜的梦稍稍变了变,他像是坐在什么能飞的生物的背上,能碰触到被下面的软绵绵的云层。

他们一路向上,天色越来越淡,云一点点变得稀薄。风呼啦啦地吹着,前所未有的自由感贯彻胸内,让人禁不住想放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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