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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倾天下(29)

然而,皇甫焰还是听到了,大脑一阵空白,紧抓着冥的手无力垂下,脸色惨白得厉害,即使在如此夜色下依旧看得清晰,边无意识后退边带着一丝最后的希望,灼灼着盯着冥笑道:“冥,莫要开本宫的玩笑,她,怎么可能会掉下悬崖,怎么可能会离我而去?别以为本宫纵容你们,就可以这样来耍弄本宫。”

“太子,属下知道太子接受不了,但,根据最后见过庄主的红魅所言,再加上辰护法所查,无一不在说明,庄主她……”他也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但从辰护法那寥寥几句的沉重话语,便可知,庄主落崖是千真万确的了。

轰,一声闪雷在脑中炸开,心痛得无以言喻,击得他无力站稳,幸得冥早有准备,及时扶住了他。

“太子……”担忧的轻唤一声,满眼逸满了丝丝关切。

不言不语,皇甫焰目光焕散地看着前方,许久许久,久到冥害怕了,皇甫焰才慢慢地凝聚了神智,却是满眼的阴霾与恨意,双拳紧握,出奇平静道:“本宫没事。”

冥并没有错过皇甫焰幽黑深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冷意与恨意,心中不由地猛然一颤。

“苏皓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本宫也无须再隐忍了,冷武天,该是你们血债血偿的时候了。”似是自语似是跟冥说话,皇甫焰幽远的望着天际,残忍地冷笑道。

“可是太子,庄主曾经说过,时候未到,冒然出手……”冥一惊,急忙劝说道,就怕在极度盛恕与哀伤下,太子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皇甫焰此时却是听不进任何话,手一举,阻止冥的劝手,冷冷道:“天衣教一役,冷武天在皇城的军权几乎已被收回,就只剩下九营军,如今冷逍一死,九营军群龙无首,正是将冷武天斩尽杀绝的最好时机,至于苏皓,哼,竟然他想对本宫表忠心,本宫,岂能拂了他的好意,毕竟对付冷武天还用得着他,但,哼,总有一天,他会为这次所为付出更惨重的代价,本宫再也不是当年的小孩了。”

冥双拳紧握,他知道他再劝也无用,太子说的也有道理,庄主已将冷武天的兵权收回来,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虽然心中隐有不安,但因皇甫羽掉崖消息而起的悲痛欲绝的心已让他再无法以正常心思考,也忘了皇甫羽之前的警戒,现在他只想杀人,只想让伤害他心中之神的人付出血的代价,为她,他们都不惜化身为魔。

昏暗的寝室盈散着浓浓的悲伤,肃杀的死寂之气,连天空压顶的乌云都不忍再停留,纷纷飞散开去,露出点鱼白,试图驱散这一室的孤寂,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良久,良久,皇甫焰悠悠一叹,声音似是从远方传来:“父皇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如果再听到……真怕父皇会撑不住啊!冥,传令下去,保密。”

“是。”恭敬答道,只一晚,太子他,似乎变得沧桑了。

“还有,传令给辰护法,继续找……”顿了一下,狠狠吸了口气,继续道:“人要见人,死,死要见尸。”沙哑而压抑,瞭望远空,喃喃自语:“我不信,她真的狠得下心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不信……”

血雨腥风,天下纷乱将起!!

第二十七章 伤愈脱困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但某人的心情就不太阳光了。

终于终于在被困了半个月后,冷逍的伤才慢慢地好起来,两人这才走出了泥路难过的崖底,本来这应该是值得庆贺的事,但皇甫羽却一脸的山雨欲来的阴沉,快步疾走于崎岖山路,一点也不顾念‘受伤’的冷逍,而冷逍却是笑得无比灿烂,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似是十分的悠闲。

能不阴沉吗?此时的皇甫羽连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因半个月前下了场雨,山路被封,本来以他们的武功也不是说无法离开,但因冷逍受了箭伤,也就只能等养好伤再上路了,这本来也没什么,虽说山野之间除了野味野果之外什么可果腹的,但这也算是另一个生**验,何况崖谷之中树葱叶茂,空气清新,便也颇有意境。

可如果每天一睁开眼,迎接你的就是一双充满深情而让你避无避的幽黑眼眸,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时刻萦绕在周围,再心如止水的冰人也忍受不了啊!何况是她这个早已心绪烦乱之人。

不仅如此,在这半个月中,她算是见识到了冷逍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了,那就是无赖,自从他向自己表达爱意而被拒后,他确实没再提起过那件事,但总会说些暧昧不清,做些不适宜的动作,还美其名曰增进兄弟间的感情,增进兄弟间的感情需要动手动脚,需要时不时地‘偷袭’她,需要那么深情地说些会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吗?

偏偏看着他委屈的俊脸,她就说不出一句重话,看着他包扎着的伤口,她就下不了手,所以到最后,就是她自己在暗生闷气,而他在偷笑,但就是这样的生活,她竟还有一种想一直就这样下去的想法,最终结果,本来在生冷逍的气变成生自己的,还无处可发泄呢!

最该死的是,以冷逍的武功底子,一个箭伤竟硬生生地养了半个月才好转,不,如果她没发生事实真相的话,估计再过一个月,这个‘伤’还未好。

思绪又回到了今早:

一切如这半个月发生的一样,一早,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冷逍那双带有磁力的星眸,盈满深情蜜意的双眸就像旋涡一般,带有夺魂摄魄的魔力,将她深深地吸进去,即使这样的情况重复了半个月,但她依然还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而且越来越难以抗拒的趋势。

直到一双不怀好意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庞,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拍掉那双作怪的手,恼羞成怒道:“大哥,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这样看着我,也不许碰我。”

“宇弟,你又说这些让大哥伤心的话了,大哥这不是情不自禁嘛?”冷逍脸一垮,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道,其实内心却暗笑不已,他突然发现,生气的宇弟是那么的生动与活气,平常的心慵散无拘,常常一脸笑意,看似亲切,实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样的她,美则美矣,却也恍如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之人,是那么地缥缈与虚无,让人有一种想抓却抓不住她的感觉,不若此时的样子,一样的出尘脱俗的气质,却让他有了宇弟在身边的真实感,他喜爱这样的感觉,所以明知会惹她生气,他还是每天乐此不惫。

“大哥。”无奈地叹息一声,轻抚额头,为什么,她每天都在重复同一句话,同一个动作,为什么,她那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大哥会成为‘无赖’了?老天啊!救救我吧!赶紧让他的伤好起来吧!

不对,说起冷逍的伤,即使她包扎手艺有多差,但怎么说也略懂歧黄之术,不可能,都半个月了,还不能痊愈,何况本就是江湖中人的,且内功修为不在她之下的冷逍会因区区一箭而负伤半月未好,不对,有古怪!

眼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化掌为刃袭向冷逍,这一掌带着杀气,完全是习武之人本能的反应,来不及多想,冷逍手一撑地,凌空而起,堪堪避过了皇甫羽这‘杀气’十足的一掌,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下,俐落的身手,毫无所滞的内力,无一不再昭示着,他的箭伤早就好了。

“宇弟,你这是干什么?”冷逍疑惑地问道,实在想不到宇弟竟会对他痛下杀手。可怜的冷逍,被拆穿了还不自知。

“没什么,活动活动筋骨而已,想不到大哥受了‘重伤’,身手还是这么好。”皇甫羽轻轻弹了一下衣袍,懒散笑道,只是‘重伤’两字却说得很重,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好你个冷逍,竟敢耍我。

冷逍这才后知后地想起他受的‘重伤’,立即用内力硬逼出几滴冷汗出来,脸色也渐显花白起来,一副快要晕眩的样子,还一脸控诉地看着皇甫羽道:“都怪宇弟突然出手,这下,伤口怕是又要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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