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月倾天下(76)

“冷逍,不管你是不是也被她所迷惑,今日无论如何,她都得死,你阻止不了我们。”武门门主道。

“那就试试。”冷逍如神祗般执剑立在三人面前,不让他们前进一步。

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充满着恨意的声音:“冷逍,你该死。”

爬在地上的失去武功的皇甫羽竟双掌撑地,跃身飞去,对着冷逍的后背打过去。

“小心。”武门门主对着皇甫羽一掌就打过去。

冷逍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甫羽向断了线的风筝被打飞出去,掉入万丈悬崖。

“不要啊!羽儿……”冷逍扑身过去,却只来得及拉住她满是血迹的衣袖。

冷逍,我们从此真的恩断情绝,坠落中的皇甫羽扬起一个如梦如幻的笑容,父皇、焰儿,还有无痕山庄的众人,请原谅我的懦弱与失信。

天竟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坠向人间,如泣如诉。

断情崖,情断,情绝。

遮云蔽月 第六十九章 初入沐府

景帝二十年十月,魏军突袭南关口,因三隐门现世相助,仅用了十日,南关口失陷,太子焰撤回京都,魏军趁胜追击,一路杀到京都,朝廷兵败如山倒,危急时刻,尉迟卓远率征西军回京救驾,两军大战于京都城外。

那场战役足足打了三天三夜,鲜血染红了整片大地,血流成河,最终,征西大军还是大败,退回城内。

十一月,魏军开始攻城,朝廷坚守了一个月,终因强我悬殊太大而失守,那一夜,景帝、太子焰失踪,奸相苏皓全族被杀,其子苏惟志被冷承山生生折磨至死,手段残忍。

景帝二十一年元月,冷武天在京都称帝,国号大魏,改京都为魏都,封独子冷承山为太子,义子冷逍为逍王,心腹参谋诸葛少廷为国师兼丞相,十方将军之一的向冲投诚,封为征东大将军,其余不是被杀就是逃到战城,同月,派向冲领兵攻打东界。

传言,景帝、太子焰当日逃出京都后,便由尉迟卓远及一众武林人士保

护前往西界战城,重整军力,以待复国,为赶尽杀绝,冷武天亲自带兵攻打西界,各地义军纷纷前往保皇护驾。

新年新气象,然而对于龙昭的百姓来说,却是战火连天的一年,人心惶惶,没有人知道,下一刻,战火会不会就烧到自己家来,团团圆圆的一家,会不会在下一刻就家毁人亡。

冷武天在所攻陷的领地大量征兵,有血性男儿纷纷离家,前往西界参军,家里的壮丁都走了,田地没人耕种,剩下的老弱妇儒无力支撑,一时,战乱、饥荒、瘟疲种种天灾人祸让一个浃决大国倒下了,幸而东日、西月皇帝讲信义,不出兵侵犯,但也袖手旁观。

南界附近一处偏僻小村庄,本该是宁静而详和的世外桃源,此时却是一片的荒芜,一片平坦宽广的土地,一排排整齐的屋舍,低矮的土平房里没有了以往的袅袅炊烟,也没了天真可爱的孩童在村前玩官兵抓贼的游戏,一切的安乐详和都已不复存在。

其中的一间土平房里,躺着一个身着麻衣的姑娘,惨白的脸庞有着浅浅的伤痕,但依然可看到其绝美的姿色,眼闭的双眼表示她正处于昏迷之中。“老婆子,她还没醒啊?”一个头发半白的男子一进门便习惯地问道。

“还没呢!这都两个多月了,哎!”两个多月来永远不变的答案,一个同样半白着头发的老妪摇了摇头,叹息道。

“这可怎么办,我们已经出来两个多月,必须尽快回去了。”老妪的丈夫有点急了。

“老伴,要不把她也带回去吧!这孩子挺可怜的。”老妪一脸的为难,想了想道,走到床边,怜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姑娘又道:“这么美的女子,谁这么狠心下得了这个手啊!好好的一个孩子,哎……”想起两个多月前,她随老伴回乡探亲,在江游下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江岸上,原以为是个尸体,却发现一息尚存,当看到那满身的伤痕时,她都给吓晕了,看得出来,是被人用了刑,是怎么残忍对一个姑娘下这么重的手啊!尤其竟被挑断的脚筋,哎,造孽啊!

“老婆子别伤心了,咱这就准备,带着她一起回江南。”老妪的丈夫安慰着道,又轻叹了口气,道:“如今也就江南安定一点,听说魏军已经打到煌城了,咱们要快点,晚了怕不安全啊!”

这时,躺在床上的姑娘的手指动了一下。

“她好像动了?”老妪眼尖发现了,拉着老伴的手,激动说道,两个多月了,一直像个死尸一样躺着的她,终于有苏醒的迹象了。她老伴一看:“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看错,你刚刚说魏军已经打到煌城的时候,她明明动了一下,你看,她又动了。”老妪肯定地说道,又发觉她的手指动了一下。这回连她老伴也看见了,高兴道:“我也看见了,醒了终于要醒了,太好了。”

“咦?怎么又不动了?”老妪奇怪地发现床上的姑娘只是动了一下,又不动了。

她老伴想了一下,道:“我来,魏军已经打到煌城了,魏军已经打到煌城了……”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床上的姑娘听着这句话,手指真的动了起来,连眼皮也掀了掀。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老妪高兴地拉着她老伴的手,喜极而泣道。她老伴也是眼眶湿润,有感而发道:“哎,看来这姑娘会这样也是受了这战乱之苦,想必她的家就在煌城,或是有什么重要的人在煌城,才会一听到这句话就有反应。”

老妪也觉得这话甚有道理,看着那姑娘的双眼里更是充满了怜爱,都是万恶的战争。

重重的眼皮掀了掀,终于费力地睁开双眼,由于太久没见阳光,一时太过刺眼,又把眼闭上,再试着睁开,如此重复了几次,终于适应了耀眼的光线,床上躺着的姑娘睁着一双漂亮却空洞的双眼,扫了老妪夫妇一眼,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好似就只是刚刚睡了一觉醒来而已。老妪没有察觉到她不寻常之处,热心地将她扶起来,和蔼道:“姑娘,你已经昏迷了两个多月了,终于醒了。”

两个多月了!扫了自己包着白布的脚根,空洞的眼眸更加黯淡无关:受那么重的伤,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竟还活着,老天,你是看我皇甫羽受的苦还不够,还想怎么折磨我?为什么连死都不肯让我死。“姑娘,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皇甫羽不动不说话,老妪急问道。

“她不会傻了吧?”注意到皇甫羽那茫然眼神的老妪的老伴皱了皱眉道,只可怜了这么个姑娘啊!

老妪一听,也觉得不正常了,试探着问道:“姑娘,你叫什么?”

“羽。”久未说话的声音带着沙哑,皇甫羽机械地答道,她也不明白,为何她会脱口回答他们的问题,可能是他们担忧怜爱的眼神触动到她吧!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但还是让那对老夫妇开心不已,心头的大石放下了,还好,脑袋还清楚,可下一刻,他们放下的石头就又提起来了。“嗯,羽姑娘,那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老妪又问道。皇甫羽沉默不答,她是什么人?当朝长公主,无痕山庄庄主,逐月公子,棋圣黄宇亦或是神秘军师?不是,都不是,她只是个废人,只是个害人害已的废人而已,是个连天都不肯收的废人而已。

“老婆子别问了,羽姑娘刚醒,你就问那么多,让她怎么答啊?还是去煮点粥给她喝,她该饿了。”老妪的老伴感到皇甫羽沉默中散发的悲凉的气息,知道可能触动到她的伤心事,用眼神示意着老妪道。“哦,对啊!看我给忘了,羽姑娘你等等,老婆子我这就去帮你煮点粥。”老妪也一下子反应过来,边扶着皇甫羽躺下,边道。“我也去帮忙。”老妪的老伴也跟着走了出去。

上一篇:罂粟妖姬 下一篇:傲气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