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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160)

李铮将自己的脸埋进秦亦的长发内,闷声道:“也许我是个坏人,但我真的觉得为了你的安全,可以牺牲任何其他的一切。”

“是我不好提起这个来,咱们不说了!”秦亦赶紧转移话题,“剿匪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我早晨看见大营里的人都满脸的喜气,看样子是没什么难度能一举拿下了!”

李铮把下巴抵在秦亦的头顶道:“你回来之前我倒还真觉得没什么压力了,但是如今却又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说出来咱们一同参详参详。”秦亦只求把话题从不开心的事情上引开,到也不介意二人甜蜜的时候还讨论公事。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一百六十章节 最后攻势

第一百六十章节 最后攻势

“听你说来,水寨众匪悍不惧死。打起来都是以命相搏,我在想人质的策略对他们似乎未必能够行得通,说不定反倒会激起他们的敌忾之心。”李铮沉吟道。

“恩,你说的倒是有理,如今看来此事,攻克水寨不但没有帮到大局,说不定还是要拖后腿的。”秦亦点点头表示认同。

“瞎说,打仗的时候细节决定成败,对敌人的每一分削弱、每一分了解,都是为咱们的取胜增加砝码!”李铮急道,“你这人别的都好,就是这个喜欢妄自菲薄的毛病我不喜欢,为何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好。”

“你说我除了这个别的都好?”秦亦微微眯起眼睛。

“是啊!”李铮此时看不到她的表情,随口应着。

“那你说说我都哪里好!”

李铮不好意思开口,一低头又看见秦亦满脸促狭的笑意,知道是她故意逗自己,索性伸手探进她的衣襟,大手抚上她光洁细滑的背,不住地游走,嘴上说:“这里、这里,哪里都好!”

“你原本多老实的一个人。真是学坏了啊!”秦亦急忙扭身要躲,不料却牵动了肩膀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额头也冒出冷汗来。

李铮急忙停手,不住地埋怨自己,随即又不满地说:“都是章冬泽那老家伙害得,刚才在殿下面前,你为何还要替他说情!”

“这事儿说来倒是复杂!”秦亦闭上眼睛将实情与他一说,而后又道,“其一这兵符印信等于是我的人盗取的,虽然不是我的授意,但也毕竟脱不开关系,对他落井下石的没什么意思;其二,他不知从何得知我的女儿身,若是把他逼急了来个玉石俱焚,对我也没任何好处不是。这些还都不是最重要的理由,最重要的是要会揣摩殿下的心思,顺着他的心思才好!”

“你这小脑袋也不知是怎么长的!”李铮抬手点点她的额头,“也难为你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想得如此周密!”

秦亦转身反手抱住李铮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喃喃道:“其实我知道这些你都懂,你只是不屑去做,没关系,你不做那就我来做,你只要好好地做你的耿直将军,就是我最喜欢的!”

“嘟嘟囔囔地嘀咕什么呢?”李铮见她说了一大堆话,自己却是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秦亦从他怀里扬起笑脸道,“李将军若是公事不忙。便给我做靠枕,让我小憩一会儿可好……”

秦亦这些日子实在太累,此时窝在李铮怀里,只觉得终于安全可以放心了,所以没多久就困意上涌,话说到一半就沉沉睡去。

李铮抬手轻抚她的发丝,看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庞,心中却想,你与秦婉当真没有关系吗?为何长得竟有六七分的相像,但若是说有关系,你为何却与她行事为人毫不相同。

他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见秦亦睡梦中还伸手抓着自己的衣襟,登时就把这些疑虑都抛诸脑后,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与自己又有何相干。

秦亦这一觉睡得极沉,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旁只有桑布在守着,李铮早已经不知去向。

“阿布,这是什么时辰了?”秦亦迷迷糊糊地问。

“都快子时了!”桑布打了个哈欠道。

“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睡?”秦亦纳闷地问。

“睡不着,殿下他们今日出发与反贼正面对攻去了!”桑布双手托腮坐在床边的马扎上。眉间隐着担忧。

“怎么会?”秦亦腾地坐起身子道,“白天的时候怎么没人跟我说要出发对阵了?”

“你啊,你睡了一天一夜都还不止了,今儿个一早,殿下就召集所有的将士渡江准备做最后的决战了。现在大营中就只剩下几千人在警戒,其实主要就是保护你,其余的都人去帐空了!”桑布叹气道,“可是这从早晨出去直到现在都没有个消息,弄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是安宁不下来。”

秦亦挣扎着起身,非要叫人抬她出去看看情况。外面天色黑漆漆的,营帐所处的位置又极其隐蔽,哪里能看得到对岸的东西。她却还不死心,硬是叫人把她抬到附近的山包上往对岸眺望,却也只能隐约看到一些火光,丝毫分辨不出其他。

她气李铮为何不叫醒她,又不住地埋怨桑布,怎么可以不叫她起来。正闹心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到营地靠江那边的兵士道:“什么人?”

“小的是奉李铮李将军之名回来给秦大人送军情折子的。”

“人领下去安置了,把折子给我拿来。”秦亦大喜,接过折子就一目十行地浏览。

桑布也挤在她身边不住地问:“那边情况如何?”

“王梦阳率水军驾着曹天老窝抄缴的船只,从凌江直接进入支流,与他们在江面上对峙,口称自己乃夺了岛上的大权,并且怒斥曹天的各种不义之举,说只要兄弟们此时过来投奔自己,便既往不咎。”秦亦笑道,“这一举可是收获奇效,原来这个曹天平日就对手下连打带骂,根本不是把他们当兄弟看。而是当做自己手下的奴隶,大家一直敢怒而不敢言,此番见到有人篡权,人心登时就散了。曹天再怎么怒喝、阻拦,都已经为时过晚,而他还做了个更加失人心的举动,他拔刀杀了两名要去投降的手下,这番可无异于捅了马蜂窝,底下的人啊,跳船的跳船,快跑的快跑,稀里哗啦的跑了一大半,最后这个曹天身边,便只剩下他的一些嫡系手下。”

秦亦心情甚好,把个军情讲得跟故事本子似的,不仅桑布听得出神,就连旁边的将士也都不知什么时候越围越多。

“后来呢,你别卖关子,快说啊!”桑布着急地催促道。

“王梦阳一看此时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就也及时地调整自己的对策,他这才表明自己的官员身份,并将海岛上擒获的家眷都推了出来,对曹天说:‘你已经没有任何的路可走了。我手下两万水军,你现在只有区区千人,我想全歼灭你那是易如反掌的,即便你能侥幸逃脱,那你就不管你的母亲和儿子了吗?’他这番话一说啊,曹天脸色就变得难看极了,而他手下的嫡系一看,自己或是老娘、或是老婆孩子,都被控制在了官兵手里,而且彼此的实力这般悬殊,所以一个个的都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全都缴械投降了。所以说,王梦阳再次兵不血刃地完成了任务,真是令人叹服。”

“那其他人方面呢?”

“王氏兄弟那边,是沈兴可陪着殿下去的,他们手里有王氏兄弟的妹妹,所以也是以文攻为主,双方坐下来谈判,而没有一上来就兵戈相向。”秦亦翻看着折子,时而舒心地笑笑,时而又皱皱眉头,“王氏兄弟见到妹子自然高兴得紧,恶习他们的妹妹已经被贼人毒瞎了双眼,并灌了哑药、狼狈不堪。所以王氏兄弟极其恼怒,但而后又得知自己悄悄转移的主力,已经被朝廷几乎一个不差地抓走了,他们这时候觉得自己根本无法侥幸,再加上妹妹在一片不住地作揖拜谢,他俩叹了口气,便率先降了朝廷。”

“至于水德天那边,到也是好笑,他在知道自己的人马已经被抓住大半,在朝中又没有能够依凭的势力。决心与尉迟晞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