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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113)

“你这孩子,净说见外的话。”苏文氏笑笑,待丫头们把热好的饭菜都摆好,“赶紧吃吧,饿坏了吧?”

苏礼折腾了大半天,到还真是饿得不轻,苏文氏反正也不是外人,她便也不再客气地开动了。

“如今你三姐姐虽说还没名分,但已经算是皇上的人,咱家只能有一个姑娘进宫,所以如今就算是尘埃落定,别人用不着惦记,咱们也不用担心了。”苏文氏看着女儿吃饭说,“所以我寻思着,也该开始给你哥和你考虑婚事了。”

说到这里苏文氏些微有些不乐意道:“白棠也是,咱们家又没说非要她做儿媳,不过是你外祖母瞧着她性情不错,才跟我提上那么一句,竟然就这么给你哥弄了个下不来台,也真不是个懂事的。”

“娘,表妹年纪还小,您跟她生的什么气啊!再说我听三姐姐说,皇上很重视年轻的人才,对沈公子就寄予厚望,哥哥跟沈公子那么要好,指不定哪天有好的际遇呢,到时候还怕找不到好媳妇嘛!”

“你说的倒也有理。”苏文氏寻思着也是,没必要这么着急给儿子定亲,毕竟离结婚的年纪还有几年,所以她就把注意力转回到苏礼身上道,“娘托你大嫂在海外的时候,买回来许多玉石和珠宝,今天刚捎来信儿说已经在运进京的途中了,我寻思着咱们也该抽空把京郊的几个庄子拾掇出来,到时候给你做陪嫁。”

“四个庄子都给我做陪嫁?”苏礼不小地吃了一惊,“那您和爹爹,还有哥哥就不要了吗?”

“傻丫头,我们要庄子可以再买,这四个庄子你自己凭本事让老太太赏的,自然是都归你的。”苏文氏抬手指指柜子上的木匣子,“房契地契都在里头,这两天抽时间我陪你都去瞧瞧,看哪里要改动要翻盖的,还有周围的地都有什么产出,都要心中有数,这样也好算作进项,就都是你自己的私房了。”

“可那几个庄子,有个是哥哥看中的,有个大演武场的,给我了反倒没什么用处。”苏礼吃饱喝足,示意丫头把碗盘撤下去,挽着苏文氏的手想到里间说话。

“傻丫头,那你拿去给祈儿不就得了。”苏文氏没进去,只说,“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儿歇着。”

苏礼将苏文氏送出门口,再转回身想回屋的时候,就听见院子角落处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把她吓了一跳,忙叫人挑灯笼去看,却只拎回来个黑布小包。

半夏想打发人出去瞧瞧,被苏礼拦住道:“别去了,等你们出去人早跑没影了,先拿回屋再说。”

苏礼没急着瞧那是什么,而且吩咐半夏烧水沐浴,叫了锦之进去伺候,洗着半截忽然问:“这两天府里有什么传言没有?”

“回姑娘的话,没什么动静,都被上回老太太处置人吓到,谁还敢胡乱嚼舌。”锦之便给她舀水烧背边说,“七姑娘倒是已经转醒,但听说如今有些疯癫,整天不是胡言乱语就是摔砸东西,四太太来求过老太太,说行行好看在她这样的份上放过她,却被老太太以这是老太爷的主意给顶了回去。”

为了不去祠堂所以装疯卖傻?苏礼泡在热水里,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一身的疲惫和酸楚也缓解许多。

锦之见苏礼不置可否,便继续说道:“今个儿姑娘下午出去以后,六姑娘屋里的雁秋来过,说是五姑娘近日对六姑娘似乎有些亲近示好。六姑娘打发她来跟姑娘说一声,别是二房在打什么主意。”

“嗯,我知道了!你明个儿从库房里拿两匹上好的料子,给老六送去,就说我心里有数,让她莫要涉足是非便可。”苏礼不知老六的投诚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打算还是观望一下为好。

苏礼觉得自己泡舒服了,这才从浴桶内出来,换上身轻便透气的衣服回房,坐在榻边由着锦之给好擦拭长发,然后吩咐半夏打开那布包瞧瞧是什么东西。

半夏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地用簪子挑开布包,却见里面只有一个册子,深蓝色的封面上半个字都没有。

“拿过来给我瞧瞧。”苏礼心里觉得奇怪,既然这么千方百计的扔个布包进来,想来应该是要传递什么消息给自己,那答案就应该在眼前的这个册子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陈年旧事起风波

布包里的册子很簿,所以包裹里面还夹杂着一叠白纸,才显得稍微有分量一些。苏礼翻开册子,扫了几行感觉像是某个人的日记之类的东西,但是越往后看她的神色就越凝重,匆匆从头扫到尾,合上册子后便阴沉着脸发呆。

见苏礼这般模样,锦之和半夏都不敢出声,只能伺候着灯火和茶水,在一旁候着吩咐。

桌上的蜡烛忽然爆出个灯花,苏礼这才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抬头问道:“锦之,刘妈妈今晚适当值还是休息?”

“回姑娘的话,奴婢的娘今晚轮休,这会儿怕是在家里呢!”锦之也不知苏礼要做什么,只是忙不迭地答话。

苏礼估摸下时间,在心里权衡过轻重,先是说:“半夏,你去把我以前那身儿普通面料的灰色衣服找出来,就是以前在家干活穿的那身,锦之你把我头发随意挽个发髻,带我去你家一趟,我有事要当面问刘妈妈。”

锦之原本不知道姑娘为何突然大晚上的还要挽头发,但还是十分听话的去拿出篦子:“姑娘若有是打发奴婢去叫人过来便是,何苦大晚上的还要亲自跑一趟。”

“不行,我说要过去自然有我的道理。”苏礼不想跟锦之解释,但转念一想,既然有人丢东西进来,怕也有人会在外头守着,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妥,又忙叫半夏,“半夏,你把那套姜黄色的夏装拿来给我换上,把书雪也叫上,收拾东西,叫婆子们准备软轿,我今晚要去娘和嫂子那边住。”

“是,姑娘!”虽说苏礼的吩咐愈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半夏、锦之和书雪还是忙着收拾好东西,又叫婆子准备软轿,扶着苏礼上轿后,便朝苏文氏住的院子走去。从苏礼的住处到苏文氏那边,要走不短的路程,刚走进花园,锦之便趁着四下无人,按照苏礼的吩咐偷偷溜回家去,跟刘妈妈耳语交代几句,又急忙走回苏礼身边。

而等苏礼坐着轿子到苏文氏院子的时候,挑帘子进屋就瞧见刘妈妈已经在屋里坐着吃茶了。

她进屋忙说:“大晚上的还搅扰妈妈,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不过若不是有要紧事找妈妈商议,我不会出此下策。”

“姑娘太客气了,听候吩咐本来就是老奴的本分,只是不知姑娘唤老奴前来,究竟有什么事情?”刘妈看着苏礼,心里不明所以。

“这事儿呢,说大不在,但是说小却也绝对不小。”苏礼在桌前坐下,手指下意识地叩击着桌面道:“敢问妈妈,咱家的二老爷,怕不是老祖宗所出的吧?”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刘妈吓出一身冷汗,但是表面还强自镇定地说:“这没缘没故的,四姑娘何出此言啊?”

“妈妈不用这么惊慌,只回答我说是或不是便可!”苏礼见刘妈虽然面色如常,但是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自己对视,心里已经有个八九分,这册子上写的怕是真的,可费心费力将这东西从祠堂偷出来,又特意去丢给自己的人,目的却又是为何呢?

刘妈妈见苏礼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像是在诈自己,她登时面如死灰,身子差点儿从坐着的凳子上出溜下去,双唇抖动许久,才冒出来哆哆嗦嗦地一句话:“这多年前的事儿,与姑娘又没干系,姑娘还是别问的好。”

“刘妈妈,我的确不想打听的,不然上回我就定会找你问个清楚的,但是现在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不问了。”苏礼说着将册子拿出来对刘妈说,“这是今晚有人丢进我院子的。”

刘妈跟在老太太身边那么多年,虽说没什么大学问,但是简单的文字还是能看懂的,她只翻看了一眼,就干脆坐不住从凳子上滑落,跪坐在地上抖动着嘴唇道:“这、这是当年芷烟姑娘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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