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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18)

“哎,你们干嘛,我不回去,我要守着老祖宗,我……”苏禅哪里抵得过几个媳妇子的力气,很快就被拖扯着朝外走去,她一扭头正好看到那董媒婆还在厅中央站着,又是一阵气苦,想也不想就开口骂道:“你个老妖婆赶紧走吧,把我祖母都气出病来了,你还想我家着人打你出去吗?”

“混账!”大奶奶两步上前,朝着她的脸上就是一记耳光,又朝两旁的媳妇子呵斥道,“一个个都没吃饭吗?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不成?在乱说话就把嘴给我堵起来。”

苏禅开口刚想再骂,就被个媳妇子一把捂住嘴,支支吾吾的就被半拉半扯出了屋门。

“大奶奶,不是我董婆子说话难听,你家这位姑娘可真是该管教了,自己出去玩儿不带帷帽,被人瞧上来提亲,你们不允也就罢了,怎么还有骂媒人的道理?婆子我提亲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破裂不讲理的姑娘。”董婆子边说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起身准备告辞,“刚才见老太太身子不适,老身本不想多言,但你们这姑娘……”

董媒婆转身朝外走去,大太太陪笑道:“家里姑娘不懂事,咱们回头定好好教训,董妈妈您见多识广度量大,多多担待,莫要跟孩子一般见识。”又扭头一叠声地吩咐:“快送董妈妈,给拿锭银子做茶钱,着人用车送回去。”

等人走出了院门,大太太的脸色才沉下来,转身扒拉开挡在面前的丫头,怒道:“大夫怎么还没请来,老太太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有几条命来赔!”

此时内间的丫头欢喜地出来叫:“大太太,老太太转醒了!”

外厅的人呼啦就都围进屋去,苏礼也跟在大太太的身后进得屋里,只见老太太半倚在靠垫上,面色苍白、神情疲惫。

大太太凑上前去试探着唤了声:“母亲,大夫马上就来,您哪里不舒服?”

老太太半晌才撑起眼皮,在屋内环顾了一圈,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大太太忙道:“母亲,媳妇莽撞,叫人把禅儿关回房了。”

苏礼清楚的看见,在大太太说到苏禅的时候,老太太的眼内闪过一丝厌恶,但是转瞬即逝,她也随即闭上了眼睛,但苏礼可以十分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大夫终于被请来了,切脉之后,出来对大太太道:“老夫人这是气急攻心,若只有这样并不麻烦,可老夫人平日思虑过甚、气血亏虚,再加上此番的气急,就要多调养一段时间才能转好,我给你们开个方子,每日两次按着煎药送服,连服一月再看情况,这期间定要劝着老夫人多多休息,莫要费神,莫要生气,忌生冷、辛辣。”

大太太看着大夫开了方子,打发人去抓药,这才谢了大夫着人送回医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的模样,一转头就看见苏礼还在一旁站着,便苦笑着道:“让礼儿你看笑话了!”

刚才见屋内闹得不可开交,思小朵知道自己是外人不适合继续呆着,便去西厢去找苏漩,只留下苏礼一人,此时听大太太这么说,忙道:“大伯母太过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侄女也是担心祖母才守在这边的。”

大太太盯着苏礼看了半晌,看得她有些后背发毛,才轻声说:“唉,苏禅要是能有你一半省心,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事端来。”

第二十四章 劝解苏禅的艰巨任务

 第二更估计要稍微晚些送上,不过一定不会拖欠了!汗!

苏礼刚要开口谦虚,不料大太太紧接着说:“礼儿,伯母求你件事儿!”

“大伯母您千万莫要客气,我是小辈,哪里敢当您一个求字,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苏礼觉得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

“这里媳妇丫头的都多,老太太也醒了,你也不用守着了,帮我去劝劝禅儿。你刚才也听到大夫的话了,老太太不能再生气,莫要让她再闹将起来,万一气到老太太那可就是大事了。”

去劝苏禅……苏礼只觉得自己额角开始有些突突直跳,看她那般的泼辣,哪里是个能听得进去劝的主,但是自己现在于情于理都没办法推脱,只好斟酌着说:“还请问大伯母,今日三姐姐为何会这么气恼?”

大太太拉着苏礼的手,领着她走到外间,在塌上坐下来叹气道:“现在都闹成这样,我也不怕跟你说吧,前几日不是老太太许了她出去玩,结果她只带了四喜那个丫头和几个家丁,连个妈妈都没带,就出去疯闹了一天。那丫头和家丁哪里说的听她,所以她这一天居然连个帷帽都没带,这哪里还是个大家姑娘的模样。谁知天就那么不长眼,竟让城南王家的老爷瞧上了,还辗转的打听到了咱家,那王家老爷去年没了正妻,正好在四处找人做续弦,说来那人也是个不懂规矩的,什么都不来通气,就径直请了媒婆上门提亲。”

“也难怪三姐姐这般的气愤。”苏礼垂眸道。

“其实气愤的又何止是她,咱们苏家再怎么说也是名门大户,哪里他一个米店掌柜说提亲就来提亲,但是禅儿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此事只要回绝了便是。可你看看她,也不顾长辈还在场,冲出来就对着媒人发作,媒人不过是受人请托前来说亲的,又何曾招惹到她,你们年纪小,许是不懂,那个媒婆的嘴有多厉害。如今回去若是将这个不好的名声传扬出去,莫要说是她自己,就是你们下面几个姐妹的婚事,怕是都要受影响的。”

这些道理苏礼倒是心里都懂的,不过她却不能当着大太太的面再说苏禅的不是,只能劝慰道,“三姐姐头一次遭遇这般的事情,反应的确是过激了些,不过大伯母也莫要太气着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事慢慢的教给她便是。”

“唉,那孩子总是跟我对不上脾气,我刚才气急又打了她一个耳光,现在去了怕也是会吵起来的。我看她近日与你关系不错,所以便厚着脸皮来求你去说说,好歹你们姐妹年纪也相近,平日里也亲厚,你说了她能听进去些。”

苏礼见大太太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自己只好起身道:“那侄女就去勉力试试,若是有什么说的到不到的,还要请大伯母多多包涵。”

去苏禅屋子的路上,思小朵又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凑近问:“老太太如何了?大夫怎么说?”

“说是气急攻心,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静养。”苏礼心里想着旁的事,有些漫不经心地说。

“我今日就要回家去了,你家老太太病了,我不好再在府上叨扰……哎,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思小朵在苏礼眼前拼命晃着手。

“啊?”苏礼这才回神问,“姐姐刚才说什么了?”

“算了算了,反正我明日才回去,晚间咱们再说,我看你心里是装着别的事,跟你说什么你也听不进耳朵去的。”思小朵撅起嘴巴,扭身自己跑开了。

“小朵姐姐……”苏礼唤了一声就见她已经转过拱门,看不到影子了,只得作罢。

抬脚进了苏禅的院子,就听到里头“乒乒乓乓”的声响,随后又是哐啷一声,似乎是铜盆落地,随即就是苏禅的哭喊:“你们都滚,都给我滚,敷什么冰,擦什么药,打死我才好,打死我就称了她的心!”

苏礼头皮一阵发麻,但也只能硬撑着进屋,从四喜手中接过帕子和冰盆,示意她们别收拾都下去,自己坐到苏禅身边,看看她红肿的脸颊,心道看来大太太还真没惜着力气,这一巴掌扇得可是不轻。

苏禅不知是赌气还是什么,虽然见到苏礼后不再闹了,但却撅着嘴扭过身子不肯说话。

“祖母已经转醒,刚才大夫来给祖母看过,说是气血攻心……”她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低头去冰盆里绞帕子,

“老祖宗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苏禅果然转过身急切地问。

见她的模样,倒是真的打心里关心老太太,苏礼见成功的让她开了口,便接着说:“大夫说,接下来要静养一个月,不能着急,不能生气,不然怕是要有大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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