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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193)

“嗯,你都做主便是!”沈青昊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三个人一起总觉得尴尬很多,如果像苏礼所说的,再叫上几个人,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当作大家一起出去玩儿便是了。

这会儿早饭已经都摆上桌,二人一边商议着先去哪个庄子,一边用过早饭,沈青昊平时用过早饭便都离家,去学里或是去御前伴驾,到傍晚时分才回来,苏礼也早就习惯了一人在家,结果今天他呆在家里不出去,弄得苏礼有些别扭,做事情总觉得不如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方便。

索性打发人回家去问了苏文氏在家,便说要回娘家,匆匆领着半夏备车出门去了。

在车上半夏埋怨道:“您跟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瞧着挺好,但若是呆在一处,就跟见了猫的老鼠,都恨不得躲了开去。”

“行了我的小管家婆,我看我是快降不住你了是不是?”苏礼知道半夏是关心她,不过却不想去讨论那个问题,只反过来拿她打趣道,“看来我得给寻个婆家,找个家里有恶婆婆的那种,到时候就有拿捏你了!”

回到苏府先去见了老太太,坐下刚闲话几句,就见老太太把屋里的人都的打发出去,问:“听说那日有兵士去你哪儿抄家?”

“老太太,那次不过是个误会,皇上让那人去取我故去公爹的旧书信,那人跟沈家不睦,便找了个缘故上门发难,如今据说是被申饬罚傣了!”苏礼知道回来肯定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但是没想到老太太这么郑重其事地问。

随即她便知道了理由,只听老太太又说:“前几日太医来诊过脉,你大伯母肚中怀的是女儿,唉,我也不指望大房了,已经去求恩典,若是不出意外,这个爵位是你爹来袭,待到出了百日热孝,就要有旨意。”

“老太太放心,沈家那边全都安好,不会出事的!”苏礼笑着回道。

又坐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太太说:“不用总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呆着,回去看看你爹娘和哥嫂去。”

“是!”苏礼其实心里也等着这话呢,但是老太太不说,她就不能表现出坐不住的意图,这会儿听见让她回去,正和了心意。

如今没出热孝,苏泓便也没被分到差事,按制在家守孝,苏祈今日不知为何竟也在家,苏礼这一回来,倒是正巧凑了个全家团圆。

“爹,娘,哥哥,嫂嫂,二哥!”苏礼进入便也没客套请安,各唤了一声,便窝到苏文氏身边的榻上去,嘴里道:“这都出了正月,天还这么干冷干冷的,真是让人心烦。”

“你每日都在屋里呆着,出门不是轿子就是马车,你还在这儿叫苦?”苏祈道,“你若试试我这般,出去还要骑马,那岂不是要冻死你?”

“娘,您看二哥,我一回来他就挤况兑我!”苏礼装作小女儿状,偎在苏文氏身边蹭道。

苏文氏忙抬头嗔怪儿子道:“你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何苦来打趣她。”

“娘,您这可真是毫无坚持地偏心啊!”

跟家人一道说笑,时间也过得飞快,吃过午饭,苏礼歇了个午觉,去看过嫂嫂,又嘱咐苏祈明日不要忘了一道去庄子,这才告辞出来准备回家。

转日,说好一大早去庄子,却被严若双的足足拖了大半个时辰,沈青昊和苏礼打算的是先去御赐的庄子瞧瞧,然后住两日再去其他处。

严若双上车后见苏礼还带着沈青蔷,当时就有些不太乐意,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便偶尔拿几句话挤兑青蔷,好在有苏礼维护,兼之青蔷因为能出来玩儿十分兴奋,便也冲淡了心里的不满。

待到坊门口汇合的时候才发现,苏祈和白棠已经全在路边等着,苏祈更是催马上前对沈青昊抱怨道:“沈兄,你们这迟的可不是一会半刻了。”

“哥,刚才有事耽搁了,咱们赶紧出发吧,小朵姐姐说她去庄子等咱们,让人家等就不好了。”苏礼掀开车帘道。

御赐的庄子离着官道很近,离京城也不远,几个人出了城门没走太久,便到了大门口,里头早就有人去通报了,左右的管事,婆子全都出来迎接。

严若双摆足了架子下车,弄得一些新招进来的长工,还以为这位才是正经的主子。刚要上前行礼发现打扮不对,还是个姑娘,这才忙站住脚没有闹了笑话去。

跟庄子上的人简单介绍了几个人的身份,一一告诉了该如何称呼,这才放她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这座御赐的宅子苏礼也是头一遭来,瞧着果然不是自家的庄子能比得的,光是勾檐画柱的装饰,就不是个人家盖房子能够用得的。

严若双也不住地四下打量,半晌才从嘴里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道:“还勉强能住吧!”

苏礼私下早就嘱咐过老哥,让他就把严若双当作透明,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一概不要理会。

所以苏祈虽然不太乐意,但是因为妹妹提前打过招呼,而且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女人一般见识,他便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依旧跟沈青昊聊着闲话,跟几个女子保持着一定距离,在后面缀着。

不过苏祈没有顶撞不代表别人不会,苏礼好久没跟思小朵见面,倒是把她的泼辣性子给忘了,这会儿众人正走到大厅门口,严若双说完之后,便听见屋里传来思小朵的讽刺:“呦,这是哪儿来的贵客啊?御赐的庄子都说只能勉强住住?好大的口气,这庄子原本是先皇长公主的别院,后来因为公主外嫁,才重新收归国库,这回赐给苏礼做陪嫁,先皇长公主都住得,到了你嘴里,竟就成勉强能住,还真得恕我眼拙,这是哪家的名门贵女,竟在这儿口出狂言的?”

“你是什么人,我说话用得着你来插嘴?这是我表哥家的宅子,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严双若自然是不肯相让。

“此言差矣,一来,这是皇上赏给苏礼的宅子,不过是陪嫁到你表哥家,其实还是苏礼的财产,二来,皇家所赐,即便是给了你,那也是不得妄议妄动的,你在这儿胡言乱语,就不怕传出去被诟病?”思小朵从厅里出来,到苏礼身旁挽住她的胳膊继续挤兑道。

说起这些个规矩讲究,自然是思小朵知道的更多,严双若不甘心被压下去,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应对才好。

苏礼看够了戏,这才开口解围道:“如今这年月,姑娘家都是越漂亮越牙尖嘴利的,我可是跟你们比不得,你们两个人嘴巴一个快过一个,我竟是听到现在才回过神来,这有什么好争的,咱们且先进去瞧瞧,虽说这是赏给我的庄子,我竟然还是一次都没来看过呢。”苏礼说罢又回头问沈青昊和苏祈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替我去田里瞧瞧?我跟姐妹们去庄子里逛逛。”

沈青昊和苏祈自然听得出,苏礼是在帮他俩找借口脱身,不然陪着几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奶奶,可绝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二人忙都朝苏礼投来感激的眼神,然后随意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脚底抹油,全都溜之大吉了。

苏礼左边被思小朵挽着,右手被沈青蔷拉着,然后就这样朝里头走去,严双若站在大厅内迟疑片刻,见也没人招呼自己,不去又不甘心,气得跺跺脚也追上去。

“小朵姐姐,你自己说,你都多久没跟联系了?每次打发人去请你,不是说不在家就是走不开,连我大婚你都没来,你怕是早把我这个妹妹都抛到脑后去了吧!”苏礼埋怨道。

“妹妹你有所不知,我家里最近先是老太爷身子不适,然后又是我娘,直忙得我昏天暗地,家里也没个能指望的上的,只能自己扛着,你还埋怨我,你就没瞧出我都瘦了一圈?”思小朵诉苦道。

“病了?我们怎么都没听到消息?”苏礼诧异地问。

“我家老爷子特意传话下去特意不许告诉的,他不过是咳嗽的老毛病,冬天吃了风就勾起来罢了,你家老太爷那会儿那么凶险,他自然是压着不许我们说的,怕说了让你们还要去看他。”思小朵叹气道,“虽说我家老爷子这回是无恙,可是都这么大岁数了,谁又说的好呢!之前听说你家老太爷的事儿,我还在心里寻思,上了年纪的人,真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去了,弄得人措手不及的。那些日子我在我们老爷子床前伺候,真是紧张的要死,特别是晚上,咳嗽得厉害我看他难受我揪心,好不容易不咳嗽睡着了吧,我又生怕什么时候床上的人就没了气息,弄得我是一夜一夜地不敢合眼,真是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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