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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269)

她所谓的正事是给沈青原请大夫上药,可三太太却想岔了去,以为她是在讽刺自己,让自己准备让儿子去科考的正事,所以心里怒火狂烧,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指着苏礼破口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咱们原本井水不犯河水,我从不去招惹与你,你也别太给脸不要脸,如今这沈府还不是你男人的,这儿还是我们三房的地界,你不请自来也就算了,还敢站在这儿大放厥词,你算个什么东西”

苏礼被这连串的叫骂弄得一愣,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愕然,怔怔地说:“这叫什么话,难道我提醒婶娘赶紧给三弟请大夫,竟也错了不成?”

“……”三太太闻言,知道是自己搞错了状态,但也不肯服软,非要给自己争出个台阶下,不悦地说,“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管,你管好你肚子里的就得了,虽说不知道男女,可好歹也是沈家的血脉,赶紧回你自己院子去吧,别到时候弄得是伤了还是掉了的,到时候该讹上我了”

她在那头说得起劲,压根儿没瞧见院门口有人进来,苏礼皱着眉头听她废话,正寻思着如何反击,就瞧见门口走进来个苗条的身影,正是老太爷屋里的冉莹,不知是有事前来还是路过循声而来,不过这都不是重点,苏礼见到她朝里头走来,便打消了想要还嘴的念头,也暗地扯扯半夏和锦之的袖子,让她们配合自己。

待三太太话音未落,苏礼就装作虚弱地靠在锦之身上,将头埋在她的衣衫里,哽咽地说:“婶娘,礼儿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因为三弟要参加科考,所以过来瞧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婶娘何苦说这些伤人心的话。若是礼儿做得有什么不对,婶娘尽管说我就是,何苦还扯出未出世的孩子说话,不管是儿是女,总归也是沈家的根苗……”

“你别跟我这儿装可怜,是不是沈家的根苗,也只有你心里清楚,我可是……”三太太在苏礼的引导下,把满腹的火气全都发在了她的身上,已经开始口不择言地胡说八道。

“婶娘,您……”苏礼从锦之怀里抬起头,满脸羞愤交加的模样,死咬着下唇道,“您若是这么说,那……那礼儿也只好在您面前以死明志了”

说罢猛地甩开锦之的手,朝一旁冲过去,她早就看好了半夏的方位,就直接朝那边过去。不料中途被冉莹一把抱住道:“大*奶,万万使不得,这唱得是哪一出啊?”

半夏因为经常被苏礼打发去老太爷房里跑腿,跟冉莹比较熟悉,知道她性子急好出头,见状就扑通跪下,哭着膝行到她身前,扯着衣服下摆哭道:“冉莹姐姐,您给评评理吧我们奶奶惦记着三爷科考,特意打发我来给三爷送文房四宝,谁知来了就瞧见三老爷在对三爷动家法,我上去劝拦也劝不住,只好打发小丫头回去请奶奶来劝,谁知奶奶来了以后,刚劝得三老爷不再继续动家法,三太太就开始对我们奶奶破口大骂。姐姐,您是知道我们奶奶性子的,素来都是最好的,宁可自己吃亏也不去挑事儿的。可三太太,开始咒我们爷会战死沙场,后来又咒奶奶和肚子里的孩子,说什么伤了流了的话,刚才,更是说……”

半夏口齿伶俐而且语速极快,三太太根本来不及插话就被她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到最后几句,她知道冉莹都听在耳中的,所以直接哽咽着没有说出来。

冉莹结合自己刚才瞧见的,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扶着苏礼安慰道:“大*奶,您别哭,要小心身子您如今是有孕在身的人,刚才老太爷本就是打发奴婢去瞧您的,听书雪说是刚出门来了这儿,才一路寻过来的,谁知就晚了这么几步,竟然闹出这么多事儿咱们别在这儿呆着了,老太爷说请您过去呢,顺便请个大夫来瞧瞧,可千万别气得动了胎气,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也不是谁能担待得起的。”她边说话便用眼睛去瞥三太太,然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三太太还是赶紧给三爷请大夫疗伤吧,等会儿少不得还要劳烦三太太,去跟老太爷说说清楚,这家法是为何而动的。”

她果真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几句话说罢就搀着苏礼朝外走,边走还边小声劝道:“大*奶别跟三太太怄气,说句不好听的,实在不值得,别看她平时装得很是乖巧懂事,其实闹起来,就是个泼妇,半点儿都不懂事,好赖不分也就算了,还不分场合,老太爷当初被她气得,说自己怎么瞎了眼,给儿子娶了这么个媳妇这些话奴婢这样的身份,本不该乱说,可如今您是咱们宅子里最最要紧的,而且奴婢也知道您口风紧,才说与您听的,您就当刚才被狗吠了几声,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其实我也知道,婶娘心里不痛快拿我发作罢了,可说我什么倒也算了,可她先是拿青昊说事儿,后来又说孩子,最后……最后还明里暗里地说媳妇不规矩。姨奶奶,您说这……”苏礼到了老太爷的房里,见姨奶奶也在,被问及刚才的事情,便也没再遮掩。

沈青昊闻言气得攥拳猛地砸桌子道:“婶娘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苛待了三弟还是如何得罪了她?”

老太爷靠在榻上,听了这话还不似沈青昊那么激动,但也是气得不行,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老三媳妇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主,只不过她平时不常发作。”说罢又安慰苏礼道,“好孩子,别哭了,我给你做主,定要好好罚她,让她也长长记性”

“老太爷这话太见外了,不过是被婶娘说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苏礼在桌下悄悄拉住沈青昊的手,垂着眼帘心道,如果真的是能长记性,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这般泼妇模样,她轻声说,“本来根本也没想闹到您这儿的,不过是些个寻常的小事,更谈不上什么惩罚,倒是不知道三弟的伤势如何,让人很是挂心。”

“老三今个儿为什么打青原?”老太爷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孙子挨打,便将探寻的目光投向冉莹。

冉莹摇摇头道:“回老太爷,奴婢也不知道三老爷为何动了家法,打发人去问,回来也都说不清楚,三太太只说是因为三爷做错了事,详细的就不肯再说,多问两句就闹得不依不饶,奴婢也就没办法了。”

“什么办法不办法的,直接叫人过来,我自己问,看她说不说。”老太爷气得抬手捶着榻沿。

苏礼见状暗道,这祖孙俩的习惯倒也相似,一个是砸桌子,一个是砸床沿。只不过她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就在桌下拼命地捏沈青昊的手。

沈青昊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三太太,便假装没感觉到,连看都不朝苏礼那边看。直到她开始用力掐的时候,才实在忍不住地扭头,与她眼神相撞,交换了个讯息,这才不清不愿地开口道:“老太爷,反正礼儿也没什么大事,依孙儿的意思,就这样算了吧”

“不行,今个儿能欺负礼儿,以后还指不定要欺负谁,这样的儿媳妇,唉,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见她模样端正也过得去,家世也与咱家相当,这才给你三叔做主娶进门,谁知竟是这样的。”

苏礼从未见过老太爷这般模样,愣愣地没敢街口,还是姨奶奶见状替她开口道:“老爷子,改不改娶的,青原都已经这么大了,还说那些个有的没的做什么,不是说请了大夫来?”

冉莹也帮着岔开话题道:“回姨奶奶的话,大夫在花厅候着呢”

“那还不赶紧去收拾布置”

姨奶奶一句话将屋里下人都指使地忙碌起来,苏礼也起身去外头榻上躺好,等着大夫诊脉。

沈青昊本来是在外头等着听大夫诊脉的结果,可过来个小厮耳语几句,他起身道:“祖父,姨奶奶,孙儿有些公事急着去办,耽搁不得先行告退。”走到门口又叫过锦之吩咐几句,让她好生照顾着苏礼,就拔腿匆匆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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