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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31)

“妈妈今日辛苦,这点儿钱拿去喝茶吃酒,打个牙祭便罢。”苏礼边说边从炕桌抽屉内拿出一锭银子,过去俯身行礼,将银子塞到刘妈手心儿里说,“妈妈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这件事情万望妈妈多多担待。”

“姑娘这是做什么,老身可担不起。”刘妈先是推辞,但见苏礼执意要给,便半推半就地收了,嘴上不敢应承什么只说,“老祖宗今个儿身子觉着不好,咱们都没敢告诉,这事儿本就是大太太做主的,待老奴去回了大太太,姑娘再去求也不迟。”

苏礼眼见着刘妈自己迈出门槛走了,担心半夏能否洗脱,不由得想起红楼中查抄院子的情节,想那司棋多么要强的人,但最后也免不得做那种下场,能更何况是自己屋里的半夏。虽说司棋那是罪有应得跟眼前的不一样,但这种事儿,轻重原本就在回事之人上下唇一碰,同样的事情不同的说出来,那严重程度就大不相同了。

这种事她不好先强出头,只能重赏了那刘妈,然后等这那边的消息,只不过心里不住地埋怨自己,家里安稳日子过久了,凡事也都想不周全了,竟然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次若是半夏为了这个冤出去,那别说自己对不起这丫头,日后还有哪个下人敢一心跟着自己。

她正左思右想,有什么法子能化解此事呢,就听见院中隐隐传来吵骂声,想叫人出去瞧瞧,却发现自己身边儿连个能使唤的人都找不见,只得自己迈步出去。原来是冯嫂在跟自家的丫头书雪争犟,她出来的晚没听到原委,但是火气却立马被勾了出来,全都撵进屋里斥道:“还嫌不够添乱是不是?祖母房中的二位姐姐还没走,你们便在这里吵嚷,平日里的规矩也都是白守的是不是?”

然后扭头朝书雪又责备道:“你年纪小又是跟着我从家里来的,对着妈妈嫂子们原本就该礼让,更何况冯嫂子本就是老太太调派过来,极懂规矩和礼法的,说你什么就听着学着,那里有你顶嘴的道理,左右说来也都是你的不是。”

“姑娘,奴婢冤枉。”书雪年纪本来就小,苏礼平日宽厚加上房中事少,所以一直也闲散惯了,容不得半点委屈。对着自家姑娘问话,登时红了眼圈,“奴婢不过是见半夏姐姐此时不在,便去给姑娘泡茶,谁知道冯嫂子竟说我是上赶着溜须姑娘,想要补半夏姐姐的位子。姑娘您来评评理,冯嫂子这几句话是不是太没道理。”

“有没有道理也轮不到你顶嘴。”苏礼沉下脸去,“看来我平日里是对你们太过宽厚,现在连我这个正经主子的都有些说不住你们了是吧?这要是背着我,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姑娘言重。”书雪和冯嫂都忙跪倒认错,“都是奴婢的错。”

“书雪目无尊卑,出言顶撞,罚一月月钱,并扫庭院月余。”苏礼心里惦记着刘妈去回大太太,不知会怎么说,这边两个却又不省心,“嫂子本就是府中旧人,原是该是派来教我们学规矩的,嫂子却总把我们当成外人,平日不教着帮着也就算了,却还要挑剔拆台,还要若是这样我实是不敢留着您了,把您送回老太太那边,我这里原也不缺人手。”

冯嫂被苏礼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平日在房中,丫头们除了见面施礼,都是对她视而不见,今天见到这边吃了瘪,才张扬着挑剔几句,谁成想却被苏礼硬生生地堵回来,但说得却还都是在理,只能磕头认错,满口说日后再也不敢。

这边刚处置完冯嫂,就见有丫头来传信:“大太太请四姑娘过去,也让带着半夏姑娘一道同去。”

苏礼走前当着老太太房内丫头的面,将半夏的屋门紧锁,钥匙自己揣进怀里,这才坐上车朝大房那边过去。

第四十二章 如意绣庄的私下营生

 终于双更了,泪花

大太太在屋里塌上坐着,微闭双目,手里捻着串以前没见过的念珠,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见过大伯母。”苏礼上前行礼,才隐约听见她嘴里不住嘟囔让菩萨保佑,赶紧找到丢的物件。

听见声音,大太太方才睁开眼睛,瞧着苏礼叹了口气道:“礼儿来了,过来这边坐吧。刚才的事儿,刘妈也都回我了,按说园子里出了这样的事,没得说就是要把人打出去的,但这半夏毕竟不是家生子,是你带来的丫头,所以我便叫你来问问,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多谢伯母关照,恕侄女失礼,半夏虽不是家生子,但也跟着侄女多年,此事定有内情,不会如此简单,还望伯母疼惜侄女,着人彻查方好。”苏礼见大奶奶的态度还算和善,知道应该是刘妈在跟前说了话的,心道自己的银子算是没白花,但能不能洗脱这罪名,却还是要靠自己努力。

“那若让你说,该如何彻查才好?这当面翻出来都算不得数吗?”

苏礼的眼神在屋里略略一扫,见婆子丫头的不少,便只说:“侄女觉得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你们都先下去吧,刘妈妈也继续去忙吧。”苏林氏见状就将屋里的人全都打发出去,才有扭头对苏礼说,“现在屋里已经没了外人,你且说来我听。”

“这帕子是自屋里翻出来的不假,可这来历却未必简单。先说丫头们的屋门,原都是没有锁的,半夏每夜都要在外间值夜,她屋里更是没人,可以说谁想进去都容易得很。再说这帕子的来出,从家里出来时,所有的行李,都是母亲带着人挨个查看过的,绝不可能夹私,半夏自入京之后,一直跟在侄女身旁,唯独前两日出去过一遭,是侄女打发她出去买东西的,也只出去过半日,要说有什么私情怕也是牵强。”

苏礼便说便偷眼去瞧大太太的神色,见她没什么不满的表情,才接着说:“最后说今日的查抄,不是侄女无端挑剔,只是觉得疑点甚大,抄的时候侄女不在旁边,但事后去看,半夏的屋子各处俱是齐整,独独只翻了那一只箱子,且翻得七零八落。”苏里说着从怀里掏出钥匙呈上,“屋子门窗俱已关好,门是侄女亲自锁的,这儿是钥匙,还望大伯母详查。”

苏林氏接过钥匙放在炕桌上,眉头不展地说:“礼儿你说得这些却是疑点,但却也都无凭无据,若是我便这样发落,那日后还如何服人。”

“侄女斗胆说一句,这凭据,只有彻查了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苏礼说罢噗通跪下道,“大伯母定要帮侄女这次,此事绝不仅仅是侄女舍不得丫头的事儿,这可是姑娘家的清白和脸面,若是此事坐实,虽说是丫头作孽,但日后侄女还哪里有脸面做人。”

“礼儿快快起来,莫哭,哭得我这心里都不是滋味。”苏林氏把苏礼扯起,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叹气道,“唉,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但这种事又要如何查起呢?”

“从帕子上查!”苏礼道,“这种东西定然不敢自己绣的,而且我们到京也没多久的时光,她也没时间那么快绣好。若是能查出那帕子是哪里出的,说不定也能问出缘由。”其实那帕子,苏礼并没有看得多仔细,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查着再做别的计较。

苏林氏脸上微赧,抽出炕桌的抽屉,将那包东西翻出来。刚才刘妈拿来以后,她只打开瞥了一眼,见是这种不成话的物件,忙不迭地就丢进抽屉,哪里还顾得上细看。

苏礼知道那东西不应该是自己能看的,忙起身后退几步建议道:“说不定找个针线婆子来,许能看出端倪。”

“恩,这主意有理。”苏林氏也抹不开脸在侄女面前细看此物,便吩咐采萱去唤府里的针线婆子来,然后只留自己身边亲信的吴妈妈等着那婆子,自己领着苏礼去里间稍避。

婆子不多时便赶来,进屋纳头便拜:“给吴妈妈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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