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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176)+番外

荷花开始还没看明白他是要干什么,等瞧见他从布袋子里捏出写细烟丝,搁在草纸里头卷起来才明白,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居然就开始抽烟?见他手下麻利地把烟卷好,塞在嘴里拿出火折子点火。

“咋这么不学好呢?”荷花上去抢过他叼着的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灭道,“你才几岁,就学着做个烟枪啊?”

良子被荷花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挠挠头道:“山里寒气大,抽个烟暖和暖和,你这是咋了?”

“你不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啊?”荷花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管闲事,脸色有些讪讪地说,“反正能不抽烟最好别抽烟,你才几岁啊,小小年纪的抽坏了身子,到时候可咋办?”

“我……我似乎比你大吧?”良子闻言哭笑不得的说。“比我大咋了,我爹做得不对我都说他,更何况是你这么几岁大的。”荷花撇撇嘴决定岔开话题,正好地上的野鸡忽然间扑棱了一下,把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开心地说,“可巧我姐最近念叨着要绑毽子,这野鸡尾巴上的毛绑毽子可是最好的,尤其是活着的时候拔下来的。良子哥,这鸡尾巴毛,你就给我了吧?”

“这鸡本就是给你家拿来的,我还舍不得个鸡尾巴毛不成?”良子把火折子揣回怀里,见荷花还盯着自己装烟丝的布袋子,无奈地摇摇头,伸手给丢到了山下去,然后摊手道,“这下行了吧?”

“嘿,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丢下去的。”荷花冲他吐吐舌头道,“走吧,咱们下山去吧,祖爷爷正月里还念叨你呢,说不知道大雪天的你那边吃的够不够,有没有进山。”

“是啊,刚一出正月老爷子就把四叔打发过来看我,不然我还不知道四叔家里得了一双儿子呢,可真是大喜事儿,我瞧着今个儿的天儿好,特意去打了两只野鸡,一来是因为你姐说要绑毽子,二来这野鸡汤也是最补人的,到死后给老爷子和四婶儿一人一只炖着吃。”良子拎起野鸡正准备跟荷花一起去家里,就听到荷花惊讶地问:“锦棠哥,你怎么过来了。”

“嗯,我看着今个儿天好出来走走。”齐锦棠打量着良子,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把荷花拦在自己身后,然后问,“这位是?”

“哦,这个是良子哥,就是我上回说过,救了我祖爷的那个良子哥,他今个儿来看祖爷,正好瞧见我进山,怕我一个人出事儿,就跟着我过来瞧瞧,我们正要回……不过……”荷花本来想说正要回家,但是跟齐锦棠已经许久都没见面了,这会儿他刚来自己就走不成。

良子似乎是瞧出什么来,笑着说:“我又不是不认识你祖爷家里,我自己过去就是了。”说罢拎着野鸡就径直地下山去了。

“你书念得如何?考试有把握不?”荷花见良子走远了,这才回身问齐锦棠道。

“怎么一见面就问这个?”齐锦棠瞧着她道,“你总说怕你哥压力大,考试的时候紧张,咋就不怕我紧张?每每的都是问书念得如何?”

“那难道我问你早晨吃了什么,中午吃了什么?”荷花瞥他一眼道,“如今可是快要考试的关键时候,你素日念书都好,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我总是忍不住想问一句,觉得听见你说都念得很好才放心似的。”

“那你就好生地放心,我最近念书都念得极好,先生也跟我娘夸我来着,所以你用不着太担心。”齐锦棠听了荷花这么说,才露出笑容地温声道。

“那就好,我也觉得你是肯定没问题的。”荷花也露出笑容道,“你瞧,最近的天儿多好,虽然有些个冷,但是太阳一直都是极好的,希望你们上城里去考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虽说那时候肯定比现在要暖和些,但是你也要多带几件衣裳,不然万一冷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别总跟平时似的,恨不得老早的就换了夹衣,你又不是小姑娘家的,偏要大冷天穿的少来显得俏?生生冻坏了身子,以后还不是你自己遭罪?”

“你这话说的倒跟我娘差不多,她也每日里的在我耳朵边念叨,让我多加衣裳,说什么春捂秋冻的。”齐锦棠看着荷花,咬咬下唇轻声道,“所谓为悦己者容,想来……”

“好啊,你拿我跟你母亲比?你是说我上年纪了所以喜欢唠叨?”荷花却只听了前面几句就不依不饶道,“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关心你几句还要被你拐着弯儿的排挤,我以后可万万的不敢说了,下回指不定就被比作你奶奶了。”

她这么一嚷嚷,把齐锦棠后面的话完全的压了过去,而齐锦棠原本也是鼓了半天劲儿才说的,被她一打断,顿时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只得道:“你这可真叫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端端无心的一句话,你倒是想得这么许多的。”

“嘿,我乱说的。”荷花弯腰团了个雪球,用力丢出去道,“这世上的父母,大多都是一心为了子女着想的,虽说有时候他们做的事儿并不合子女的心思,但是他们的心却都是为了子女好的,所以说,做子女的也得多体谅父母的心才是。”

“你转来转去不就是想说让我多听我娘的话吗?”齐锦棠见荷花的抓过雪的手有些发红,伸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道,“大冷天的你还玩儿雪,难道你母亲平时都没跟你说,要小心着凉的吗?”

“切,小气鬼,我刚说过你,你就得赶紧的找回来是不是?”荷花先是撇嘴,而后觉得自己的手被齐锦棠合握在手里,他掌心的温度暖着自己的手,他颀长的手指环着自己的手,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脸上发红,跟以前小时候他拉着自己手的那种感觉似乎有些不同了。

齐锦棠却是只顾着给她暖手,压根儿就没想到其他,嘴里还不住地埋怨道:“你瞧,手凉的都快跟冰似的了,出来也不知道带个手闷子,平日里就只会说别人不知道说自己。”

荷花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个多心了,跟齐锦棠自小就认识,本就处得跟兄妹没有两样,自己刚才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瞧着齐锦棠理所应当坦坦荡荡的模样,让她顿觉自己有些个想得太多,忙把思绪扯回来笑着说:“人都说小孩子火力壮,没事儿的,我嫌手闷子拿着麻烦,动不动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我娘和大姐给我做的手闷子都被我丢了好几个,上回大姐特意弄了个兔毛给我做的,也被我弄丢了,把她气得说以后再也不管我了,若是要戴就让我自己做去,于是干脆就也不戴了。”

两个人一时间忽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周围也顿时就静了下来,荷花跟齐锦棠对面站着,但是却没有抬头去瞧他,只盯着他衣裳绣着的花边儿看,似乎能把那花儿看得活过来似的。

荷花的手暖和了许多,齐锦棠才发现自己正实实在在地抓着她的小手,而不是在水盆儿里洗衣裳时候不小心碰到的那么一两下,顿时就觉得有些紧张,但又不想松开,耳中听得她叽叽喳喳的在说话,一字一句都听得真切,却又似乎丝毫都没进入脑子里,说得是什么都一概不知,后来就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他有些个不安,张了半天嘴才道:“暖和了没?”说罢就后悔的想咬自己的舌头。

“哦,暖和过来了,谢谢锦棠哥”荷花顿时把手抽了回去,看看天色道,“天儿也不早了,我家还有客,咱们回去吧”

在山脚下分开的时候,荷花见齐锦棠走出了一段路才在后面道:“好好考,你肯定没问题的”

齐锦棠回头见荷花站在树下,满眼肯定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容,朝她挥挥手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二月十三的时候家里给大毛、二毛摆了满月酒,正好学里的傅先生来喝满月酒,祝大姐和方氏便求着他给栓子和留哥儿起名字,傅先生最后给栓子定了个祝博辉,给留哥儿定的是祝博辰,祝大姐特意备了一套文房四宝送给了傅先生道:“家里两个孩子在学里念书,平素多亏了先生教导,若是先生以后还能留在村中,那家里其余的孩子还少不得要劳烦先生,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套文房用具,以前也是友人所赠,还算是不错的东西,给孩子们用了可惜,倒不如明珠投明主,送给了先生权作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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