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里面已经没了动静,夏谨言还是在楼梯口又等了五分钟才起身敲门,“药已经煎好了,你……完事了没?”
说完夏谨言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她都不敢相信完事一词是怎么从嘴里溜出来的……
“进来。”听这声音不像是躺着发出来的,常年行军的人恢复力果然惊人。
进门之后发现他已经能平稳地坐起身,夏谨言悬着的心才算完全放下。虽然病症来势汹汹、过程一波三折,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最难的一关。
给病人喝药之前,按例必须先把脉确认。可已经度过危险期的病人似乎不怎么配合,“我感觉好多了,不需要做不必要的检查和确认。”
呃,乔大少您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这里可不是您的地盘好吧,什么时候轮到您发号施令了?
果然,夏谨言当场就发了飚,“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我医生?不把脉确认我怎么知道你现在能不能喝进补的药?”对这种不听话的病人,就该拿出医生的强硬派头!
乔靳辰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一个女人这么吼过,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竟浮出了几丝淡淡的笑。
这女人有点意思,面对她,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最后,乔靳辰还是乖乖伸出了手,可饶是如此配合,还是没能让医生满意,“那什么,完事之后洗手了没?”
在她进来之前,乔靳辰用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逼自己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被她这么一问,算是把还没愈合的伤疤又撕了个血淋淋。
刚刚过去的四十分钟绝对是他人生中最大才耻辱,没有之一!就算他可以忘掉,也还有她这个见证者在,这个污点要怎样才能彻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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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大少和夏小妞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嘿嘿~
004: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3-12-10 21:13:41 本章字数:3943
盯着竹塌四周扫了一圈之后,夏谨言还是自己找到了答案,他已经把不该有的痕迹清除得一点不留,双手应该也是干净的。看他的体格就知道身体底子比一般人要强很多,即便刚刚经历了一场近乎生死大劫的考验,也能在十分钟内恢复平稳的脉息。
“脉象基本平稳,药可以喝了。”把药倒出来放在竹塌旁的小桌上之后夏谨言就准备离开,却不想,还没来得及转身,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拽住了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这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有他这么对救命恩人的么?
“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除了我和你,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想要彻底的抹去一个污点,首先要做的就是避免污点继续扩大,这一点乔靳辰比谁都清楚。
“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是做医生的首要准则,不需要你提醒。”夏谨言的语气依然是愤愤的,“不过,如果你还不松手,等我哪一天不做医生我可不敢保证还能管得住……”
敢如此堂而皇之威胁乔靳辰的,夏谨言是第一个。
但乔靳辰很快就让她知道,这样的威胁对他根本没用,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用力一拽,把她拉到了身前,“不管你做不做医生,这件事都必须是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秘密,听懂了吗?”
一个小时前的他受药力控制,情绪狂躁、身体滚烫,面对那样的他,夏谨言没有丝毫恐惧和害怕。
可现在,面对他摄人心魄的眼神,却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么危险的男人,还是赶紧远离为妙,“懂了懂了,我发誓,今天发生的事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知道。药罐里的药可以倒两碗,你全部喝完,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夏谨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推开了他,然后在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时飞快地逃了出去。
呵,还以为她多有量,原来就这么点胆儿。
变态面瘫男的同伴就在阁楼下候着,夏谨言也不敢一路冲刺地跑出去。她已经完成了任务、可以功成身退,也该给他们一个交代,“你们可以上去了,这人壮得跟头牛似的,恢复起来也格外惊人,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你们要提醒他,药酒这种东西,特别是成分不明的药酒以后还是少碰为妙。”
急着离开的夏谨言一边说一边走,眼看着就要走过宁子修和乔靳尧站的位置。
这就要走了?就算不收诊金,道谢总是要的吧。
咳咳,还道谢呢,你家老大刚刚才威胁过人家,她没骂你们一句‘忘恩负义’再走已经算客气了。
宁子修还想追上去,却被崔东绪拦了下来,“怎么说也是亲戚一场,医药费她是不会要的,这事是在我的酒庄出的,就算要道谢也应该是我去。”
听崔老板这么一说,宁子修和乔靳尧也没有坚持。而且,他们都觉得道谢还是得当事人亲自出面更有诚意。也许,她下来之前,老大已经道过谢。就算没有,也无需急在一时,她不是就住在对面么,也不怕她跑了。
喝完满满两碗苦死人的中药、又静坐了近一刻钟之后,乔靳辰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六七成,乔靳尧便想着赶紧确定接下来的行程,“已经快五点了,是现在回去还是在这里找个地方过夜?”
“那个医生是什么来历,有没有找人问过?”听乔靳辰这意思,显然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是这家酒庄老板娘的外甥女,就住在对面,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要,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她一点报酬聊表谢意?”就算老大亲自表达过谢意也只是口头表示,显得太过随意,要想表达诚意,还是奉上实质性的谢礼更为合适。
“也好。”刚才那女人走得实在太快,乔靳辰总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再说,今天他能逃过这一劫都是多亏了她,确实应该当面跟她说声谢谢。
一行三人是空着手而来,乐溪毕竟只是个山野小镇,又是那位美女医生长大的地方,也别指望能在这里买到够诚意谢礼。
最后,乔靳尧干脆准备了一张五位数的支票。
酒庄对面的手工香料作坊名叫‘十里香’,有打开门做生意的店铺,想找人连门都不用敲。
照例还是乔靳尧走在最前面礼貌地向店主表明来意,“听对面酒庄的崔老板说有位姓夏的医生住在这里,请问她在不在?”
作坊老板娘苏玉琴一脸警觉,“你们是?”
“是这样,我大哥刚才喝了药酒之后出了点过敏反应,多亏夏医生及时施治,过敏反应才得以解除,我们过来是想当面跟她道谢。”见老板娘一脸警觉,乔靳尧又把刚才在酒庄发生的事做了一番巧妙的解释。
“这样啊。”谨言刚才确实往酒庄跑了两趟,苏玉琴也没再多问,“你们来得不巧啊,她刚出去。”
虽然是都姓乔,但乔靳辰显然没有乔靳尧那么好的耐性和风度,“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明明是来找恩人拜谢的,怎么听他这语气倒像是上门抓犯人来了?
不知是乔靳辰出现得太突然,还是他身上是杀气太重,刚才还很淡定的老板娘突然换上了一脸惊恐表情,“你……你……”吞吞吐吐半天,也只挤出两个‘你’字。
乔靳尧反应奇快地直击要害,“你认识我大哥?”
“不……不,我不认识他。”苏玉琴否认得非常快,但脸上的惊恐表情却丝毫没有平复的迹象。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老板娘为何突然露出惊恐之色并不是乔靳辰最关心的,现在他只想知道他的救命恩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谨言她……去城里办事,今晚可能不回来。”仔细想想,谨言刚才从酒庄回来神色就有点不对劲,她可能也发现了什么,也许她是故意躲着这个人也不一定。为了安全起见,苏玉琴果断撒了个小谎。
“您介不介意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们?”老板娘的反应太过诡异,觉得事有蹊跷的乔家兄弟显然不会就此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