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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蔷薇(30)

作者: 玉藜 阅读记录

白商位于宁楚最北边,终年气候湿冷,即便是盛夏也只是其他地方深秋天气。以盛产白麻为业。地下有广阔湖泊,称作黎徽湖,湖上广建建亭台楼阁,称黎徽城。

此处是芷郁寻访地之一,下榻在黎徽宫。湖水间宫殿邻立,由木桥相连交通,水面上飘满紫蓝色莲花。这座阴暗的地下宫殿,凄美神秘,还透着些许恐怖。

要离开的前一天的日子,芷郁站在窗口,看见远处水面一大片的蓝紫色。他这才想起,就要走了还未曾到荷田去转转。这荷田有百倾之广,只种这蓝紫色莲花,紫晶莲。春冬两季开花,花只有微毒,触食无妨,却可配剧毒毒*药和极为芳香的香料。

没有边际的湖水上,无数莲花开放,好像一张无穷无尽的蓝紫色绸缎,美艳神秘,熠熠生辉。

花间一只一只采莲船缓缓穿行,船上横放着一只只采摘下的莲花,这花茎特别长,好像一捆一捆鲜花令箭。船上岸上分布着穿着牙白厚麻衣的采莲女,都戴着面纱。因为这湖水极为冰凉刺骨,采莲时也需蒙着面,不然几天下来,面皮要冷气浸的粗糙干裂。冰寒刺骨的湿冷间,一个个身姿婀娜的采着莲花,一副美丽神秘的画面。

芷郁望着这神秘凄美的荷塘,多么奇异的景致,好像黄泉路上奈何桥,绚烂耀眼的彼岸花开着,指引着魂灵,作了鬼还是匆匆忙忙,谁也看不出是谁。

“亿香,你上去帮我拿夹袄来。”

他听了被雷打了似得,惊愕转过身,见一个蒙着黑面纱的女孩手里抱着一捆莲花从船上上来。走了几步,她似乎也看到了他,止住了脚。两人就默默无语的相望着。隔着只几丈远,好像隔着的是前生今世。

最后是他缓缓过去,那女孩蒙着面纱,只能见到一双愕然飘忽的眼睛,仿佛深秋的月亮投进湖水里,憔悴明澈。

对望片刻,他的手微微颤着,摘下那面纱。只略顿了一下,抱起来就走,蓝紫色的莲花洒了一地。

回寝宫的路并不长,她轻如羽毛的身子也一点不重,但进到房里他已经气喘吁吁。

他抱到床上,隔着潮冷的衣服,他直勾勾的看着她,确定她是不是活的。她也盯着他看,难以置信的样子。

“是你吗?”

她嘴唇颤着,久久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芷郁,是你吗?”

“是我。”

她眼睛里终于落下泪来,身子颤抖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很冷吗?”

她整个人都是冰凉的。他慌张的给她盖上被子,箍住她颤抖厉害的身体。其实屋子里很暖和,但是他就是觉得她发抖是因为冷。

“我叫人拿暖炉来。”

“不要走。”她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袖,好像一松手他就变成一缕烟飘走了。

“我不走,我不走。我再也不离开你。”

他把她的冷衣服脱下来,钻进被里紧紧抱着给她暖身子。她身上是那样的冰凉。

“芷郁,真的是你吗?芷郁……”

她边哭边唤着他的名字,来的太突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起来。

“是我,是我,我再也不要你走。你就在我怀里。”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也哽咽起来,也要哭了。

她仿佛听不到他的话,只是哭,只是叫。越叫他抱得越紧,深怕她从怀里蹦出去,再也找不到。

两个人脸贴着脸,脸上沾着泪,分不清是谁的。

☆、第 44 章

安和在别处打点明日启程事宜,有人过来道:“王爷那边有事,您回去瞧瞧吧。”

“王爷怎么了?”

小太监附耳小声道:“王爷去湖边散,把一个采莲女抱回寝宫去了。好一会儿没出来了。”

安和听了,缓缓裂开一个难以置信的笑容。

“真的?”

“真的。不敢有人进去,您看?”

“进去干什么,王爷难得想开了。谁也不许扰了王爷的雅兴。”

安和兴冲冲的回到寝殿外面,笑问道:“王爷进去多少时候了?”

丫鬟回道:“快两个时辰了,也不见出来。”

安和正笑着,见到石阶上坐着只白狼,几乎不曾晕过去。

“王爷进去多长时候了?”这回声音里带着恐惧不安。

“快一个多时辰了。”

“谁进去……看看……”

谁都不做声,没人有胆子进去扰主子的正事。

“谁进去,我涨他一个月的饷钱。”

众人静默不语,默默的都在心里说:你自己怎么不进去?

安和挑了个最老实的宫女,硬逼着进去看情形。

丫鬟无奈,硬着头皮,轻手轻脚走进去。扒门缝向里看,床下衣衫凌乱,帐子已经拉上,床帐摇震,娇啼颤语,浅吟深喘,翻云覆雨之音不绝。

“怎么了?”

“王爷……恐怕不想人打搅。”

见丫鬟羞红了脸,安和猜到几分。

看雪茸在那儿坐着,道:“快晌午了,我给你拿几块骨头去吧。”

分别煎熬太久,相逢又太突然,两人都有唯恐相逢是梦中之感。不知从什么时候,不知道怎样开始,已经意乱情迷缠绵纠缠起来。两人紧紧箍着嵌着,恨不得彼此烂了化了,血肉模糊两个融成一个。

飘了许久,她感到一股股濡湿温热喷薄而入,她整个人化成一汪清水,神志魂魄从脑子里倏的出去,一片空白。

已经完了事,两人还是不肯分开,身子不住的缠着,呼吸久久平复不去。两具如玉般洁白身体,彼此紧紧抱住,枝枝蔓蔓纠缠不清的缠绕着。他瘫软在她身上,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长发额头,口中粗喘着气。

她刚被他弄得泄了身子,还在qing欲的余韵里。星眸飘忽迷离,挂着两行清泪,微微娇喘,苍白的身子笼罩着一层氤氲粉红。一朵娇嫩的白蔷薇花,经过狂风骤雨,沾着水滴,花枝扔轻轻颤着。过去他爱死了她这时候的样子,而今更爱,爱的心痛。

难以置信的失而复得,比第一次得到她还要让他不能平复心绪。

她的神志渐渐游离回来,睁眼见他在她身上躺着,侧着头迷离看着他。

“你又要了我吗?你信了我吗?我没有,是他冤枉我。”

“我知道。”他把她紧紧抱住,“都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都知道了。那天他说的我都知道。”边说边吻着她的眼泪。

她只是微微啜泣,好像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大哭都没力气。

他搂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着。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而今什么话也想不出,说什么也是多余,就只想静静的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她从他怀里出来,伏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吻着他的眉间,眼睛,鼻梁,脸颊。又吻上嘴唇,和他口齿交缠。没有欲望,只是要轻轻的吻他,只这样,就要他如痴如醉。

“宝贝。”

腾地翻身死死抱住,癫狂起来。他被完完全全点燃了。

她不再哭闹,只是忘情的和他鱼水缠绵,给他欲*仙*欲死的销魂滋味。

“雪儿……我的心肝宝贝,我的命,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要你,我要你……”

他的清心寡欲在和她肌肤相亲的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恨不得即刻就死,死在她怀里。

“芷郁,我又梦见你了。”

“不是梦,小家伙,你还感不到我在你怀里吗?

“我和你在一起,我是和你在一起。”她搂着他的脖子,贴上嘴唇忘情的吻他,一双柔荑嫩手抚弄着。

“芷郁,我想你,我好想你,我想的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你为什么放我走,你要我死,要我死。”

“我舍不得你死。”

癫狂许久,两人又到了时候,被他濡润的身子瘫软如水,要从他怀里流走一样。他紧紧抱住,尽情乱吻着。

“大宝贝,我死了。”

“我不许。”她宠溺的头蹭着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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