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门闺暖(405)+番外
“咳咳,”
林暖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就见冒大夫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冒大夫,你可有乌头毒?”
林暖暖状似不经意地看向冒大夫,淡淡地问着。
“小县主,这可不是玩的,老朽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冒大夫将手摆了又摆,一副撇清关系的模样。
“哦,是么,那您手里可还有旁的毒?”
林暖暖边说边瞥了林宇泽一眼,就见林宇泽眼皮子抬了抬,终于不再是方才那般无动于衷的模样,林暖暖分明看到他的眼睛闪了闪。
好,就是要看他的态度,
林暖暖又加了把劲儿,接着说道:
“说的也是,乌头之毒也不是那么好弄的,既如此,冒大夫手中可有旁的毒?”
林暖暖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冒大夫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由睁大眼睛,微微迟疑地看着林暖暖:
“毒药?老朽从来只知救人,身上并无毒药。”
说着,又往后退了退,仔细地看了又看林暖暖:
只见这位小县主,除却脸色略显苍白,嘴唇许是因着焦躁而微微有些发干,却仍旧是一位琼姿玉貌的悦目佳人哪。
“好了,冒大夫你也不必躲躲藏藏,我就不信你处没有砒霜?”
林暖暖斜睨了下冒大夫,慢条斯理的吐出句话,端起了手中的茶盏,润了润喉。
“咳咳,”
冒大夫才喝了口茶,就听到林暖暖这番话,惊得他差点儿将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他忙为自己的失礼忙对着林宇泽起身致歉,眼神又掠过一脸镇定的萧逸。
这两人,怎会一点儿都不觉得林暖暖这话问得骇人?
“小县主您说笑了,老夫手中哪里能有那物呢,没有,真没有…”
见林宇泽、萧逸两个俱都不作声,冒大夫无法,只好连连摆手,又将方才放下的茶盏挡住了半张脸。
“没有?骗谁呢,砒霜可治昏睡病、痨病、腠理之疾……”
冒大夫缓缓放下手中茶盏,目露一丝赞赏,旋即又有些了然,
林暖暖说她略略通些医理,在他看来只怕谦词,她只怕是涉猎了不少医书、古籍……
冒大夫不由心生希冀,想着自己或许也能观上一二。
就在冒大夫目露赞许、心存希望之际,林暖暖接下来的话,让他不由哭笑不得起来……
“难道说是砒霜珍贵,被冒大夫给收起来了?”
“不贵,”
萧逸淡淡地接了一句,
“那就好,”
也不等冒大夫多说,林暖暖纤手一伸,眼睛瞟向林宇泽处:
“那就给我吧,两个人的量。”
冒大夫手一抖,差点没将手中的茶盏给扔了……
这个小县主,她这是做甚?
冒大夫不由看向林宇泽:
林二爷,您家闺女如此模样,您就不管管?
就见林宇泽面上微微起了波澜,正看向林暖暖,
脸上居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第四百七十三章惊天秘密
“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也。爹爹,此话何解?”
林暖暖眼珠子转了转,见林宇泽仍旧是一副默不作声的模样,索性将话挑明,
如今人家已然咄咄逼来,林宇泽若再是一副只承受不还手的模样,那岂不是要糟?
此话一出,冒大夫瞬时睁大了眼睛,林暖暖只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宇泽等着他说话。
“父亲不慈,则儿子就不能孝顺;兄长不能友爱,则从弟就不能恭敬;夫君不讲情义,则娘子不能顺从…”
话音只一落,萧逸淡淡地接口,说完还目光沉沉地看了眼林宇泽。
退让了七年,林宇泽忍耐的已经够久,可是每一次的退让、每一次的心软,换来的都是什么?
是步步紧逼,是咄咄逼人,是置于死地、是差一点的家破人亡……
林暖暖方才所诵,颜之推的《治家》在他的脑中不断的回旋着:
“父慈才能子孝,兄友才能弟恭…”
可是自己呢,这许多年来的委屈犹如滔滔洪水,刹那间倾泻而下,他不由垂下了自己的头,……
透过渐渐润湿的眼帘,林宇泽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一个小郎君垂头丧气地被林国公指着说:
“你戾气如此之重,即便习得武艺,那也是害人害己…罢了,习什么武,还是读读圣贤书,去去戾气吧。”
犹记得自己只要是跟林宇恒争吵,不是受家法,就是跪祠堂,林宇泽讥讽地笑了笑,他跟祠堂里的祖先都比跟林国公熟悉些,从来林国公看到他若不是冷哼一声,就是出言训斥后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林宇泽相信若不是林老夫人的庇佑,自己不一定能活过成年,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都是一样的嫡亲儿子,为何林国公会厚此薄彼,为何林宇恒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是怕自己夺了他的世子之位,可是自己明明已经是退了又退,让了还让啊!
若不是林老夫人给他找了当世大儒苏先生,只怕他林宇泽这一生都是碌碌无为、平庸度日。
难道说,他们就是如此想法,怕自己阻了他们的路,可是自己分明已避至江南,还要他怎样?
林宇泽忽然想起,那日风雨大作,自己去堤上探查之前,还拿着紫毫细细地写了一帧字,后来上堤时隐隐有些头晕…
嗬嗬,真是好手段,果真是好算计!居然算准了自己那几日要去堤上,赠了这枝紫毫。
记得林宇恒还曾在信笺中戏谑,让自己不要再似从前习字思索时咬笔端…
是啊,他的好兄长可真是个有心之人,若不是亲密无间,又怎能算无遗漏?
要说起来,林宇恒对自己用足了心思,下足了功夫。
林宇泽还记得,当日林暖暖见了这枝紫毫一脸的歆羡,自己当即就说赠予她幸而他家暖暖孝顺,说不能多人所爱,
如今想来真是后怕,自己毕竟是大人,即便…少年时有轻咬笔端的毛病,总比给林暖暖强,若是林暖暖得了,必会时时把|玩,闲暇就用…
畜生!
林宇泽的拳头越攥越紧,眉心中间也显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可是,要怎么斗?怎么报仇?似他们一般罔顾人伦,无情杀|戮?
还是等着他们过来见招拆招?
林宇泽默默地拿出封信,那是薛明睿才让人送来的,这一上午忙碌,根本就无暇顾及。
漫不经心地拆开,才看了两眼,林宇泽脸色骤变,这是?
他开始一目十行起来,只见上面力透纸背写着:
“探查出林国公府之惊天秘密,待再过几日至了江南跟伯父细说…”
到底是什么惊天秘密?
林宇泽知道,薛明睿跟林暖暖这些年来,一直在探查着林国公府。
原因浅略:不过是林国公对两个嫡亲儿子如此天殊地悬,两人一直觉得林国公府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小姐,秋菊有要事来报。”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林暖暖忙应了一声,小厮领了秋菊进来,自己就恭敬地走了出去,秋菊动作很快地跟林宇泽等人福礼请安后,就将一个用火漆封印上盖着一朵莲花的信笺送至了林暖暖跟前。
是林暖暖安插在京城之中的密探送来的,
林暖暖接过,拿在手中,并不看信,只轻轻地说道:“秋葵怎样了?”
秋菊以为此信必然重要,却不料林暖暖居然问起秋葵,她忙点头道:
“秋葵姐姐方才用了点鱼汤,秋浓姐姐说是按着小姐吩咐的法子做的,汤白鱼鲜,秋葵姐姐用了不少,”
林暖暖眼看着秋菊说话时嘴|巴似乎还坐着吞咽的动作,忙问道:“你自己用了吗?”
秋菊听了此言,倒真的咽了下口水,老老实实地说道:
“还未曾用膳。”
“傻子,自己不吃好了,怎么照顾好秋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