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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门闺暖(726)+番外

作者: 盈盈笑秋水 阅读记录

薛明珠自然有她的打算,本也不预备告诉旁人的。只是林暖暖这丫头平日里看着脾性好,是个好相与的,只若固执起来,却是够人受的。

她不免放低了声音,柔柔地说:

“好了,好小暖儿,从前总是祖母负了你祖父。”

薛明珠不是没有心结,一想到自己竟然同害了夫君之人结成夫妻,她心里就不舒服,她沉沉地看向林暖暖,也不瞒她:

“小暖儿,祖母这回要同你祖父同生死、共存亡!”

多年前的错,再不能重来,若当年自己已未亡人的身份守着林鹏,是不是会让他早些回来?

她虽是个豁达之人,只在于这事上头,还是有些孤行己见。

许是因着说话有些激动,薛明珠明妍的脸上虽略显憔悴,可是林暖暖分明觉得自家祖母此时摇曳如一朵艳丽的牡丹,她从来就知自家祖母生得好,却从未似今晚这般觉得她美丽得不可方物,再兼之面上还带着凛然不可犯的神情,更加让人觉得雍容华贵,凛然不可侵犯!

林暖暖不由在心内嗟叹,这才是那个简傲天高的薛郡主。

不过虽知自家祖母一片深情只为不负林鹏,林暖暖嗟欷之余却还是一力劝解:

“祖母,您听我的,”

林暖暖顿了顿,还是说道:

“恕暖冒犯祖母,若是万一您再次有个好歹,岂不让祖父投鼠忌器?”

薛明珠自然知道林暖暖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她颇有些迟疑起来。

可是…

忆及她前几十年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处境,简直就是不堪回首。薛明珠很想不管不顾,顺着自己的性子,可是,林暖暖说的话,也让她很是忌惮:

若是自己被人劫去…

投鼠忌器么?

薛明珠摸了摸自己鬓上的那个空心簪,脸上露出一丝笑,笑容很冷且不达眼底,

不过是短短三年,她早已习惯了有林鹏相伴!

薛明珠闭上眼睛,掩住氤氲将出的泪意:

若没了林鹏,她薛明珠这一生,还有何盼头?

“祖母,”

林暖暖似是看透了自家祖母的心思,正逐字逐句地命词遣意,以期能彻底说服薛明珠:

“祖母,且不说此次胜算极大,单说那个万一,祖父他们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若是败,就遁走。”

林鹏等人早就谋算过,若此番事败,那就更名改姓,大隐于市。带着一家人先躲进紫金山,再过些时日,就远赴大食,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反正手里有银子,心中就不慌。只要家人在一处,何处不是家?

“可是…”

薛明珠神色明显松动了些,她想了想,找了个很蹩脚的籍口,“府里众人皆都未曾安顿。”

林暖暖的心却因着这个籍口,温暖了许多。她不禁喟叹:自家祖母从来都是口硬心软之人!

林暖暖想了想,还是将商量好的话告之薛明珠:

“祖父早就想好了,若是他们过来,我们府里就唱一出空城计。”

薛明珠一愣,这些日子,她只顾着让各房收拾细软和贵重物品,想着自己总归不走,那么这府里的众仆婢也是要跟着她共进退的。方才那一句,也不过是晓得自家孙女心软,找的籍口罢了。却未曾料,他们早就想好的对策。

薛明珠有些汗颜的看向林暖暖,却仍旧未曾松口应允。

林暖暖也不再劝,只看着薛明珠唤了桂嬷嬷将个一尺见方的檀木长盒子拿了来,送到她处,也不打开,只说:

“这里头有些物件,本想待我家暖暖及笄拿出来的,只如今乱哄哄的,还是早早放在你处吧。”

林暖暖压下心头的感动,只摇头不接:“您还是待我及笄再赐与孙女儿吧。”

桂嬷嬷悄悄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希冀地看着林暖暖,希望她能劝动薛明珠。

“好了,祖母,反正我是跟定你,你走,我就走;你留,我也留。”

道理,薛明珠全懂,林暖暖索性不劝,也劝不动,她只好蛮不讲理地要求薛明珠。

薛明珠搂住小孙女,沉默了片刻,眼睛对视林暖暖深深看着,仿佛想要烙印进心内,半晌才说:

“小暖儿,对不住,我想陪你祖父。”

林暖暖不由急了,说话也有些不中听:

“难道祖母还想让我似上回那般从旁处看到刻着曾祖父名讳的碑文?”

其中深意,毋庸多言,他们虽是女眷,也需奋起,也得振作!

第八百三十九章 压压福

薛明珠前思后想,还是咬牙应了。

她也不知自己是因着林暖暖那句“刻着曾祖名讳的碑文”,还是被那句“虽是女眷,也要振作”给打动的,或许更是因着那句“即便败了,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处,那便处处为家”这话儿吧…

薛明珠承认,自家的小孙女儿的确是个能言善辩的,说得她这个颇有些牛心左性、不听人劝的人,也未免动了心。

林暖暖眼波流转地又看了自家祖母一眼,知道她这是有些被说动了。

就在此时,秋葵来报,言说姜郡王妃同薛明玉过了来。

甫一迎出去的林暖暖,还未曾说话,就被一个温暖馨香柔软的身子给抱了个满怀。

林暖暖眼睛一热,自己那些昏睡不起的那些日子,姜郡王妃没少跟着着急上火。这才来,就是将自己给一把揽住小声安慰,姜青媛待自己当真是视若己出!

待说完了抚慰的话,姜青媛却是话锋一转:

“暖暖,谢谢你。”

姜青媛的话说得诚挚,林暖暖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绕了绕辫子,只说:

“其实,我也并未做什么。”

“哎呀,母妃,您怎么这般客气。”

没抢过自家母妃的薛明玉趁有空隙,一把抢过林暖暖,握住她的手,快人快语的话说得林暖暖直点头,却不料人家又来了一句:

“谢什么谢,都是一家人。”

这话怎么接,林暖暖只好低头装鹌鹑。

“小丫头,如今可好些了么?”

薛明玉知道林暖暖面皮薄,见林暖暖双颊绯红,忙转开了话头。

她这问的是前些日子林暖暖昏迷不醒的事。

那些日子薛明玉恰好不在京城,去了祖家,待回来后才听说林暖暖曾经命悬一线,后面想着过府来看,却又恰逢太子府、王皇后动作频频,两府之人又都不宜多加走动。

薛明玉的关心紧张溢于言表,怀抱着林暖暖时,更似是抱着个珍贵、易碎的青瓷白釉般。

“没事,早就好利索了。”

事情都已过去,再说自己如今也没事,林暖暖不想再将当时凶险的情况说出来让薛明玉伤神。

“好孩子,”

姜青媛嗟叹一声,拍了拍林暖暖的肩膀,却未再多言。前世这丫头好似也没有这等经历,她褪下手上才求的沉香珠串,递于林暖暖,温声说道:

“好孩子,这个是佑宁师太随身之物,是个有来历的物件,正好送于你压压福。”

自打薛明玉在庙宇中受惊,姜青媛心里不舒坦,就只去庵堂。她手中这手串,温润厚重。这物件可是有些贵重了。

毕竟,佑宁师太可不是个和颜悦色之人,能入她眼,得她亲见的,真是少之又少。加之她是先帝幼女,身份贵重,敢扰她清修之人也没几个。

这样的一个物件,于林暖暖来说,只能算是个贵重的沉香手串,可是对于姜青媛这样信佛之人,那算是很贵重的。

林暖暖不假思索地摇头拒绝,她熟稔地将沉香手串又重新套在了姜青媛的手腕,又将自己的莹润白皙的手露于人前,才要说话,就听薛明玉又是一通抢白:

“咳咳,今儿算是有福了,居然看到我家小暖这般白皙莹润的玉臂。”

真是个随时随地喜欢作怪的小娘子!

林暖暖嗔怪地斜睨了眼薛明玉,终究是抵不过她的挤眉弄眼,饶过了她。

她见姜青媛面露不解,忙忙指着手上套的珠串,故作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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