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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财妻(卷一二三四五)(94)

作者: 安妍 阅读记录

说完,她抬脚就快步的追薛元敬去了。剩了谭宏逸楞在当地,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而后等到他忽然反应过来,只气的将手里的花生全都扔到了地上,还气愤愤的踩了一脚,看着薛嘉月远去的身影怒道:“小丫头,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等过几天你做了我的丫鬟,看我怎么折腾你。”

忽然又想起刚刚薛嘉月转过头来瞪他的时候脸上仿似是有泪痕的,眸中还满是水雾。于是谭宏逸不由的又在反思,这件事他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他跟一个才八、九岁的小姑娘较个什么劲呢?

薛嘉月原本以为薛元敬已经走的很远了,所以她就开始跑了起来。但她还没有跑出去几步路,就看到薛元敬就站在前面没有动。

薛嘉月见了,心中大喜,忙跑上去叫他:“哥哥。”

可薛元敬不过是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后一个字都没有说,转过身又往前走了。薛嘉月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跟薛元敬说话,但薛元敬总是一个字都不说,只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仿似压根就不想理睬她一样。可即便如此,在街上有人骑马飞驰而来的时候,他还是伸手拉着薛嘉月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路边。不过随后等骑马的人过去,他立时就放开手,继续冷着一张脸自顾自的往前走,也依然一句话都不对薛嘉月说。

但薛嘉月还是觉得心里一下子就安稳了下来,也很感动。

刚刚薛元敬一定是特意停在前面等她一起回去的,而且其实也一直在关心她。不然不会刚刚路口才有马匹出现他就及时来拉她……

至少她知道薛元敬不会真的从此不理她了。

心中略略的定下来一些,然后她就伸手去挽薛元敬的胳膊。即便被无情的甩开之后她也不气馁,依然伸过手去。如此反覆数次之后,最后薛元敬也无奈了。

薛嘉月终于成功的挽到了薛元敬的胳膊,叫他:“哥哥。”

声音又软又甜,轻柔欲融。

但没有应答。

“哥哥。”她继续叫,薛元敬还是没有应答。

薛嘉月就锲而不舍的一直叫,到最后她听到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声。随后就见薛元敬转过头来看她,目光深沉,语气无奈:“薛嘉月,我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掐死你。”

但偏偏他没有法子无视她这样声音娇软的叫着他哥哥,对她的委屈和撒娇也没有任何招架之力。明明她都敢做出和谭宏逸立下赌约那样的傻事来,他应该很生气,甚至从此再也不要搭理她,任由她自生自灭的。

第五十一章

他一开口说话,哪怕说的是这样带了威胁性质的话,但薛嘉月也知道,他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了。

她忙趁势而上,讨好的笑:“哥哥,这件事我并不完全是胡作非为的,我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

两个人这会儿已经走到了院子外面了,薛元敬推开院门,两个人走进了院子。

小婵正和虎子在院子里面玩藤球,看到他们两个,小婵就叫了一声薛哥哥,薛姐姐。

薛嘉月应了一声,叫他们两个人好好玩,然后就和薛元敬回东厢房。

先前在市集上买的东西都是薛元敬在提着,这会儿一进屋他就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薛嘉月,也不说话,心中在想到底该如何处置她的事。

经过近一年的相处,他心中也很清楚,薛嘉月做事很有条理,也有一定的分寸。她定然不会真的如她现在的表面一样只有九岁。她实际的年纪应该比九岁大,但她的年纪应该也不会很大。

一个人眼睛里的神采肯定是骗不了人的。薛嘉月的眼眸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很亮的,而且很灵动,她经过的事情肯定也不会很多。

但不管她实际上到底是多大的年纪,在他的心中都是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的。也想要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的来呵护关爱。

薛嘉月很有眼色的搬了把椅子来让薛元敬坐了,然后又去倒了一杯热水来,双手捧着,递到了薛元敬的面前:“哥哥,请喝水。”

她面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很甜美,一双如水的杏眸中也满是灵动之气。

薛元敬不说话,只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仿似一个家长在看着做错事的晚辈,想要竭力的展现出自己的威严来,好让晚辈能够痛心疾首的主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而薛嘉月也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一见薛元敬现在这个样子,她立时就敛了面上的笑容,还垂下眼眸,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微微的哭音说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别气我了成不成?”

薛元敬还能如何?看到她这样委屈的样子,虽然明知道她极有可能是做出来给他看的,但他还是止不住的就心软了下来。

最后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接过薛嘉月的水杯,另一只手则抬起,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声音带着无奈:“说吧,你心中的考量到底是什么?”

总是没有法子真的对她生气的,也没有法子真的不理她的。

薛嘉月捧了这杯水给薛元敬,自然也是一种试探。

若薛元敬始终不肯接这杯水,那就说明他心中还是极气她的,但若他接了这杯水……

薛嘉月抬起头,面上满是欣喜之色:“哥哥,你不生我的气了?”

薛元敬横她一眼:“待你说完你心中的考量之后我再生气也不迟。”

他语气虽然还是严厉的,但薛嘉月看得出来他面上严肃的表情已经有所松动了。当下她心中一宽,随后就将她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赌约的事,当时我确实是被谭宏逸说的那些话给气昏了头了,咽不下那口气。但随后我同意和他打这个赌,心中也是清明的。这是因为,一则,我对哥哥有信心,觉得哥哥你能同时考中托月学院和太初学院的头名,那赌约就是我赢了,我能得谭宏逸一百两银子,这不是正好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不然做什么能这样快的就挣到一百两银子呢?二则,即便我输了,到谭家做三年丫鬟,这也没什么不好。我想过了,我现在毕竟才九岁,出去也找不到什么事情做,但天天待在这里还要费嚼用。谭家是平阳府首富,做他们家的丫鬟一年四季都有新衣裳穿,每天管吃管喝,每个月还能拿月钱,这是多好的事?这平阳府里有多少人想进谭家做下人都不能的。所以我再如何想,这个赌约对我都是极有利的事,我这才应下了。”

薛元敬听了,气极反笑。

“从来没有人能同时考中托月书院和太初学院的头名,你对我是有多大的信心,竟然认为我就能做这个前无古人的人?而且前几日谭宏逸的那一锭金子你都扔还回去了,这会儿却又看中他的这一百两银子了?”

“这不一样。”薛嘉月小声的说道,“这一百两银子并不是我白得的,我是有付出风险的。若我输了,我要到他家做三年丫鬟的。这是一场赌、博,双方都要愿赌服输。”

薛元敬没有忍住,抬手重重的在她的头上凿了个爆栗:“赌、博你还有理了?”

薛嘉月吃痛,伸手捂头,看他的目光中有受伤委屈的情绪。

薛元敬见了,心中似被一只小奶猫的爪子给轻轻的挠了一下一般,痒痒的。他止不住的就心软了起来。

笑过之后,他伸手握着薛嘉月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来,抬手将她放在头上的手拂了下去,自己伸手给她轻轻的揉着刚刚被他敲到的地方。一边揉,他一边还轻声的叹息着:“你刚说的这份赌约好像无论输赢都是你占了便宜一样,但我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定然是知道我过些日子要进书院读书了,束修,纸墨笔砚,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而且以后咱们的日常开销也都要花钱,咱们带来的钱虽然暂且还剩了些,但还能维持多久?你心中肯定一直在愁这件事。正好碰到谭宏逸用话语激你,你半是气愤,半是为钱动心,所以才与他立下这样的赌约来。但月儿,我身为男子,又是你的兄长,怎么能因为自己要进书院,就让自己的妹妹去给人做丫鬟?若我真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就枉为你的兄长,也枉为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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