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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她不想活(重生)(73)

作者: 二晓啊 阅读记录

太史淑兰一直以为这孩子是骆言的,而且,武英侯也来过宫里,与她长谈过,并保证,只要赵宁在位一日,骆家倾尽全力也会帮她守住皇位,赵氏江山,他责无旁贷。

得了这样的保证,赵宁又十分依赖骆言,反观骆言,也是极其宠爱赵宁,太史淑兰还有什么不放心?所以,赵宁肚子里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在意。

这是拴住骆家的保障。

清月不在了,她便把自己身边两个最信得过的婢女秋樱与花枝送到了赵宁身边,四只眼睛恨不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想使个坏,估计苗头刚冒出来就会被掐灭在摇篮里。

她肚子里这个娃娃,除了亲娘不喜欢,其余的人,都强烈要求她生下来。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赵宁貌似也没了当初那股子强烈的要弄掉他的念头了。

不过,孩子留下了,可没说不能折磨孩子爹爹呀。

骆言自然知道她的那点花花肠子,他笑了笑,为哄她开心,建议道:“不若,待康平王大婚之时,宁儿派人送些贵重的贺礼去,一来,彰显新皇对他的看重,二来,也能说明宁儿知他成亲一事,且很开心。”

赵宁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哈哈’一笑,觑眼指着骆言,道:“言哥哥好坏哦,不过我喜欢这个主意。”

她起身,负手绕着骆言走了两圈,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隔的太远,不能解恨,干脆,让他成亲之后带着王妃前来京城谢恩如何?这样才能说明是我下旨赐婚的嘛。”

骆言当即否决道:“不妥,赵岘此人,心思缜密,你如此逼他,万一他起了谋逆之心,你不是得不偿失了?”

“不会的。”赵宁肯定的道:“单说康州城被守卫的固若金汤,他进京谢恩,我也断不会让他带兵前来啊。所以,没事的。”

骆言又劝:“莫逞一时之快,待你根基稳了后,想要收拾他的法子多着呢,现下,朝中大臣本就对你颇多不满,皇上在,他们自是不敢多言,可不代表私下里没有小动作,那些举荐赵岘为新皇的人仍旧蠢蠢欲动,你还是莫要引狼入室的好。”

赵宁只要一想到赵岘跪在她的脚下扣头谢恩的模样,眼睛就雪亮,开心的貌似血液都加快了流动。她兴奋的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劝说?

她摆了摆手,示意骆言不用多说。

“就这么定了,我倒是想看看,他是怎么对我俯首称臣的。”说着,又冲着门外唤了秋樱进来,让她准备笔墨。

日后的某一天,当赵宁被赵岘困于龙榻之上,折腾的床榻吱吱呀呀不停的、有节奏的、三轻一重的晃动,且伴随着她哼哼唧唧的求饶声时,再想起此刻自己所做的决定。

赵宁只想送给自己四个大字。

你丫蠢死。

什么叫引狼入室?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那一刻,赵岘用实际行动让她彻底的大彻大悟了。

第64章

赵宁登基那一日,天公不作美,好不容易放了晴的天气又飘起了大雪,北风呼啸,冷冽的打在身上,刺骨的凉。

狼嚎一样的咆哮风声更是吹着人睁不开眼。

赵宁单手扶着头上哗啦啦作响的冕旒,亦步亦趋的稳住身型往前走,从宣德门,顺着红毯,过了武华门,走过一个又一个台阶,一路迈进空旷的大殿,歪歪扭扭的身子,很是滑稽。

立在下头的不少大臣们,瞄一眼赵宁,摇摇头,不屑的表情,三两个的靠近,窃窃私语。

不用猜也知大抵都说了什么,无非是些编排她的话。

赵宁心情不好,起床时就发了好一通脾气。

天气凉,她又贪睡,今儿又要早起,秋樱与花枝哄了好一会儿都无济于事,她赖叽叽的扯过被子盖住头,闷声威胁道:“谁扰本宫的美梦谁就是本宫的敌人,定要严惩不贷。”

俩人无奈,只得差人去平乐宫请太史淑兰来。

不想,皇后还未到,骆言倒是先来一步。他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秋樱与花枝先退下。

他在暖炉边站了一会儿,直至散去身上的凉气后才敢上前,坐下,扯了扯赵宁的被子,哄着道:“可是要我给你穿衣服?”

“你滚开。”声音不大,稠稠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看来宁儿真的是要我伺候着才肯起床啊。”他说着,作势要起身去唤丫头,差人将龙袍端进来,不想赵宁眼疾手快,瞬间掀开被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眨了眨睡眼惺忪的杏眼,像只迷失在人间的萌鹿,乖巧又懵懂的模样。脸颊睡的红扑扑的,哼叽着求饶道:“时辰还早着呢,言哥哥让我再睡半刻钟可好?”

粘稠的小奶音儿,尾音带着卷儿一样,无形中勾的人心肝一颤。

骆言终于明白,为何一向禁欲冷漠的赵岘,会对赵宁如此欲罢不能了。

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韵,才是致命的吸引。

骆言视线下移,不敢再看她,狠心道:“要准备的事情太多,现在必须得起!”

懒觉没睡成,起床气自然大了些。

又碰到这样的鬼天气,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她方才走路时,脚下打滑,不小心踩在了袍子上,险些摔倒,惊呼声有之,倒吸声有之,嗤笑声更有之。

赵宁哪里气得过?

就算草包了些,可好歹也是北燕的王,这帮老贼们太欺负人了。

赵宁本打算随便找个由头将耻笑她的工部侍郎董炳文打个二十大板出出气,不想,她说一句,董炳文否一句,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呵呵,老虎再瘦也不是病猫。

赵宁彻底发了火。

她起身,抓起手边的热茶杯直接甩在了董炳文的脸上,饶是如此也不解气,她转了一圈,又瞧见小于子手中的浮尘,眼神示意他拿过来后,一手握着浮尘把柄,用带着流苏的那一头,猛戳他的脑门。

冷面质问道:“常连河去年发了大水,兴修堤坝花了三十万余两银子,堤坝呢?你给吃了?还是修你家门口去了?永昌公主府的府邸要修缮,朕还是太子时便有所听闻,国库拨款只万两,现在呢,花了多少了?那是你娘么?拿着百姓的银子去孝敬?京郊一带的富商家里,哪有一户不漏税?为什么?告诉朕,你拿了他们多少好处?”

董炳文被逼的连连后退,被骂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敢吭声。

“说话,哑巴了?刚才怼朕的那股劲儿哪去了?”

赵宁徒然增大了声音,吓的董炳文一愣,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瑟瑟发抖的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其实,这也不怪董炳文,谁叫赵宁之前一直表现的唯唯诺诺,谁说什么她都能一笑而过,以至于给人留下了好欺负的假象。

自打性子变了后,她也没什么机会再接触这群大臣,所以拥护赵岘的、曾经三五不时便挤兑她的人,只以为她还像从前一样好欺负。

殊不知,此一时彼一时,江山都换了人,还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赵宁抬脚,本想朝着他脑袋狠狠踢上一脚,想了想,又放下了。

说到底,她也不是狠辣之人。

回身,刚欲坐回龙椅之时,想了想,脚步一顿,又转过来,最终还是朝着他的脑袋踹了一脚,直至将人踹翻在地。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就得拿出些魄力来,婆婆妈妈,怎能成大事?

况且,她回身之际,余光瞥见董炳文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多么不服气。

以后,谁也甭想再欺负到她头上。

登基第二日,赵宁便从工部开始查起,往上数三年,什么兴修水利、新建的行宫、官办的工业等等等,但凡是这三年内经手工部的项目,全都彻查一遍。

工部尚书王德新,愁的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将家里私藏的家底全都倒腾了出来补窟窿,这一次,赵宁做的实在狠,就连赵稷十分倚重的三朝老臣尚武侯,也被她命人吊打了二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