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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前夫回来了(5)

不过他们没能再多想什么,那两个人影就渐渐出现在了视野里,草丛里顿时一片无声地哀嚎。

还真是唐大小姐回来了!

输了输了!要去校场上光腚跑圈了!

平日里傅毅洺要是赢了,少不得要讥讽他们一番,这会儿却没有动静,一双眼睛都盯在了唐大小姐身上。

佩兰跟着自家主子一边往回走一边嘟囔:“您现在回来有什么用啊?肯定拿不下来的,奴婢已经让人回去找常管家了,到时候派人带了梯子来取不就是了?”

唐芙摇头:“不行,现在府上都是二婶的人,她若知道了,肯定会借故毁了我的纸鸢的,我得亲自在这等着才行。”

上次她把二婶送的首饰退了回去,让她换了一套翡翠头面。二婶虽然碍于情面让人送来了,但心里肯定记恨她。

若是让她知道常管家派人拿梯子来是为了给她取纸鸢,她一定会安插人手进去毁掉她的东西,到时候借口下人不小心的,或是说他们来到山上的时候纸鸢已经坏了,她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要为了一个纸鸢跟长辈发脾气吗?

所以她一定要亲自等在这,亲眼看着他们把纸鸢取下来才行。

“说不定我运气好,纸鸢这会儿已经被风吹下来了呢?”

她边走边笑道。

佩兰心说哪有那么巧啊,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看到远处那株树下有什么东西,看上去很是眼熟。

“纸鸢!”

她惊呼一声。

唐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自己的纸鸢,欢喜地跑了过去。

“还真的掉下来了!真好!一点都没摔坏!”

女孩子拿着纸鸢高兴得不行,举在手里看了半天。

佩兰也很高兴,说待会儿赶紧让人给常管家传个信,不用拿梯子来了。

说完又注意到纸鸢上那根断掉的线似乎有什么不同,其中一小截颜色格外的深。

“这是什么?”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

唐芙的目光一直在纸鸢的画上,没注意到那截断线,经她一说才发现,这截线有些泛红,不知蹭了什么东西。

她用手捻了捻,果然捻出一些暗红色的东西,赶紧用帕子擦掉了。

“谁知道呢,管它是什么,我的纸鸢找回来了就好了。”

说着就准备和佩兰一起离开。

草丛中,傅毅洺掌心被细细的线绳勒出了一条血道子,却一点没觉得疼,看着女孩的笑脸由衷地跟着一起开心。

季南和蹲在自己身边的江北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致达成了某种共识,同时抬脚,对着他们侯爷的屁股就踹了过去。

做好事不留名什么的,绝对不是他们侯爷的风格!

为了侯爷的幸福,为了侯爷的终身大事,两个随侍一人贡献了一脚,之后又默默地缩回了草丛里,深藏功与名。

傅毅洺冷不丁被两人踹在屁股上,直接从草丛里扑了出去。

他下意识想要站起来,但是刚刚躲的急,腰带还没来得及系上,这会儿慌乱间松了手,裤子直接掉下来了。

他慌乱地弯腰去提裤子,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刚刚正在草丛中方便似的。

“呀,”佩兰一声惊呼,赶紧去捂唐芙的眼睛,边捂边斥道,“哪来的登徒子!”

说完又对唐芙道:“小姐快走!”

之后拉着唐芙就离开了,一路跑的飞快,转眼就消失在了山路上。

傅毅洺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转头看着身后,后槽牙都险些咬碎。

“季南江北!你们想死了是不是!”

第4章

山上是怎样一阵鸡飞狗跳唐芙不知道,她被佩兰拉着一路跑回了马车附近,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被他们扔在原地的家丁赶忙围了过来,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在山上遇到随处方便的野男人之类的自然不能说,佩兰只得连连摆手:“没,没事,碰到一条野狗,有点吓人。”

年轻女孩子害怕野狗情理之中,家丁没有多想,带着她们回府了。

再一次冠上“野狗”名号的傅毅洺追着季南江北跑了一座山,把两人狠狠揍了一顿才罢休。

而回到府里的唐芙把纸鸢放好,看房里没了别人,才说道:“刚刚在山上那人是谁啊,佩兰你认出来了吗?”

佩兰摇头:“没看清,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好人就是的,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唐芙抱着引枕,面露忧色。

“我看那人衣饰华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儿郎,若是他私下里把今日的事说了出去,亦或是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只怕我要有些麻烦。”

佩兰没想到这回事,此时听她一说才惊觉不好。

虽说她们只是去取纸鸢,半句话都没和那男人多说,而且是那男人蹲在草丛里方便,又不是她们的错,但这种事传出去,吃亏的总归是女方。

她急的在屋里转了几圈,嗔道:“奴婢以后再也不纵着小姐单独出去了,碰上这样的事真是说都说不清!”

唐芙生来便没了母亲,五岁没了父亲,现在的老夫人不是她的亲祖母,而是唐老太爷原配去世后娶的填房,跟她也不亲近,所以她从小基本都是被唐老太爷带大的。

唐老太爷的原配去的早,只给他留下了一个长子,也就是唐芙的父亲唐大老爷。

当初为了让这个长子能在家中立足,不被填房所生的孩子打压,他直到唐大老爷长到十岁才续弦。

如此一来,就算填房一进门就怀孕生子,等她的孩子长大的时候唐大老爷也已经成人,可以继承家业了,说不定孩子都好几个了,就算跟继母或是她的孩子们合不来,也可以自立门户。

可是天不遂人愿,唐大老爷一生子嗣艰难,四十三岁才得了唐芙这么一个女儿,比二房的长子小了近十岁。

当初唐芙的到来完全是个意外,那时候唐大老爷夫妇都已经做好一辈子没有孩子的打算了,谁知道这孩子忽然就这么冒出来了。

唐夫人顾氏比唐大老爷小三岁,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也已经快四十岁了,说的好听一点是老蚌生珠,可也要老蚌能养得起这颗珠子才行。

她身体一向不好,请来好几个大夫看过后都建议把这个孩子拿掉,不然就算勉强保住了孩子,怕是也保不住母亲。

唐大老爷与顾氏夫妻情深,一辈子不曾纳妾,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想让顾氏有什么危险。

可顾氏好不容易才得来一个孩子,哪肯就这么把她拿掉,坚持要生下来不可。

最终在顾氏的坚持下,唐芙呱呱坠地,可顾氏却只来得及看她一眼,就撒手人寰了。

这个纤弱的女人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力培育了她的孩子,饶是如此,也只坚持让唐芙在母体停留了八个多月。

不足月的唐芙小时候身体不好,唐大老爷和唐老太爷就把她当男孩子养,琴棋书画女红针黹都不急着教,从小先让她锻炼身体,盼着她能靠后天努力补足自己的不足之处。

可还没等唐芙长大,唐大老爷却因为一场风寒意外去世了。

唐老太爷白发人送黑发人,紧跟着生了场大病,也险些驾鹤西去。

可他心里到底是惦记着这个才五岁的小孙女,硬撑着一口气缓了过来,一直照顾唐芙到现在。

老人家对唐芙心疼的不行,从小亲自带在身边,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想做什么也都随她,娇惯的不像话。

哪怕唐芙有时候偷偷溜出去玩,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忍心责罚,最多派几个人远远地跟着,或是偷偷告诉程墨,让程墨去帮忙看着她点,别出了什么事。

久而久之,唐芙便习惯了带着佩兰一个人到处跑,除非是跟着长辈们去参加宴请,否则从不带那么多下人在身边。

佩兰嗔怪归嗔怪,经唐芙提醒后还是没忘了注意京城里的动静,尤其是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嘴里吐出的闲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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