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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杀(66)

蒋敬铭在沦亡最后一刻,仍要冒险带走司马,想必他对司马,也是有那么些情份的。

只是,想起司马媚如秋花的笑容,好好的一场爱情,最后却是如斯结局,未免让人叹息。

八结局

名噪一时的太宇电子一朝瓦解,主要领导人蒋敬铭不知所踪。

这是本城报纸财经版的头条。

海滨区海滨商厦一年轻男子跳楼自杀,年纪轻轻何言死亡?

社会新闻的一角,莫卡占了百来个字。

可司马呢?独立自信热情的女子司马,现在又在那里?

司马或者在纽约,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彭宇查到蒋敬铭带着司马的出境记录。机场人员看到司马当时是坐在轮椅上的。

司马,因为一场爱情而从此逃亡,是你想要的生活么?

或者,幸福二字,也是各各归各各,谁也不知道谁要的幸福是什么模样。只管祝福她吧。

☆、蛊惑·七喜

最厉害的蛊,叫做七七。是蛊王才会用的蛊。

制蛊的方法也相当残忍,制蛊的人会在阳光最烈的那年端午,把四月最强壮肥美的各种毒物放入一个密封容器中,然后放在阳光下暴晒。七七四十九天后,密封容器里杀光了其它毒物而存活下来的,就是七七。七七的主人可让它起任何一种作用。

七喜说,之所以他的名字叫七喜,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七种欢喜:阳光,空气,树,花朵,水,飞鸟和……第七种是什么,他却没有说。

蛊惑-七喜

凌霜降

楔子

男子打开那扇门,用的只是一小段铁线而已。

床上女子,丝质的睡衣已凌落,裸露的肌肤在微微的月光下细细喘息,无限性感。有一种女子,仿佛只有在午夜的激情时刻才会显露情绪。床上的那一个,就是此种女子。她的身体眷恋他,她的意志让她锁上了房门。

男子半坐床沿,看着床上因激情需要而痛楚的女子,慢慢地拉开领带,然后是外套,然后是衬衣,衣物凌乱地落在一旁,探知了温热的女子蛇一般纠缠过来,原始的激情如水般曼延。

女人在狂乱的节奏中呼喊着挣扎。说不出是想要更多或者是抗拒什么,终于泪落成线。

男人与女人在这般狂野的氛围里,谁也没有嗅到爱的味道,空气冷得出奇,让汗水终于干透。

没有人离开,沉默却让人窒息。

深玫红的缎质被单下,女人艰难的呜咽如潮水阵阵不可抑止。男人抽着烟,看着她紧紧抓住被单的修长素白的指节,微微发了好一会的呆,终于摁熄了烟,连着被单,把女人抱入了怀里。

渐渐用力。再用力。

用一种可以让一个人死去的力量拥抱。

七喜不要!

男子的微笑在月光里,凄绝,寒冷。

一有六种欢喜的男子七喜

七喜是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子的名字。

七喜喝咖啡的样子相当优雅,声线温和而具魅力:我很久没有喝你泡的茶。却不知道你煮的咖啡亦很好。

我微笑:磨咖啡豆的技术是彭宇教的。茶叶刚巧没有了。没有想到你会来。我很惊喜。

一别十三年,西方人说,十三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但还是很想回来看看你。七喜看着我,目光深邃而柔软,似乎与十三年前没有什么不同,也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一些现在的我再也看不懂的东西。

十三年前,七喜与我,在一起读中学。年少而纯真的时光,七喜那么干净俊秀得令人喜爱,而我,习惯沉静微笑站在他身旁听他说话。七喜从那时开始,便有着令人着迷的声线。太多的微小的细节,伴着一些轻轻的细小的快乐,我己不太能清楚地记起。但现在看到七喜,我便安心。对于那一段少年心事,只要有七喜,我便安心。

你的七种欢喜还在么?那时,七喜说之所以他的名字叫七喜,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七种欢喜,阳光,空气。树,花朵,水,飞鸟和……

我那时等了许久,也未见他说第七种,再后来,他说,还有一种,是个秘密。

现在还有六种。阳光。空气。树。花朵。水。飞鸟。七喜说,眼神一如当初的狡黠。

我微笑:看来对我来说,你的第七种欢喜只能永远是秘密了。还是但愿你永远拥有它们。

甘蓝,你总是如此安静,令人心折。七喜微笑着说,我快要分不清楚他是玩笑或者认真。

七喜微笑的时候,让我开始对于自己的判断力有些许的慌张。

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今晚彭宇要在我这儿请客。我想你会喜欢认识柳城。她是书法名家柳公权的后人。

七喜并未客气:荣幸之至。

二冰一样的女子柳城

柳城进门,冷冷地拥抱我:你应该告诉我还有客人。

抱歉,我很想事先通知你。但七喜有着相当强烈的想认识你的愿望。相信我,七喜值得你认识。

柳城是彭宇偶尔的合作伙伴,来过我这儿几次,有时候是为了案子,有时候,就纯粹象今天这样,一为食物,二为与我聊天。柳城是所谓的冰山美人,嘴是刀子,并非是人都须承受得了,所以,她朋友并不多。甚至,没有恋人。

七喜站起来,看起来非常绅士:听说你也会来,所以我是怎么赶也不会走。

柳城直直地看入七喜的眼睛,照样冷得出奇:七喜先生给了我许大的面子。

正如甘蓝所说,你是值得认识的。七喜的对女孩子的风度一如当年。并未在意柳城的出言讥讽。

柳城却转移了话题:今天我带来了茶叶,甘蓝你再不可用无茶叶而不给我茶喝。

七喜泡的茶,要比我好百倍。

甘蓝你从不赞美男人。

这不是赞美,是说事实。

柳城的冷,与她比绝大部分男人要高的智商有关。这世上有一些女子,将持才傲物做到极致。柳城便是。

三谁是甘蓝的初恋情人

席间,聊到职业。

彭宇与柳城是律师。专吃他人事非钱。我是写报纸专栏的,专门给人制造事非。

于是笑作一片。彭宇忽而问:七喜,你是甘蓝最挂念的男人。你的职业想来要特别许多。

七喜停下切牛排的手拿起餐巾:我是贼。就是,偷东西的那一种。

关于这个职业,我忽然想说服我自己这并非七喜的玩笑。从小,不管是什么,七喜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有办法拿到手。我于是说:比如上个月英国失踪了的那幅莫奈?

七喜朝我微笑,意味深长:是的。它让我得到九百万美金。所以,现在我对书法有兴趣。

彭宇大笑:终于知道甘蓝为何挂念你,你有着无与伦比的幽默感。

柳城哼了一声:我家尚有先人的几幅字画。你若有兴趣。来取。

七喜只微笑。不语。

饭后,柳城居然划拳失手认输洗碗。我自愿帮忙。两个男人自然到客厅喝茶去。

我还在擦碟子的时候,茶香缭绕而入,柳城再忍耐不住,飞也似出去:我只说洗碗。

这就是冰一样的女子柳城的真性情。

我到客厅时,一壶茶已只剩茶叶,柳城正放好原本属于我的杯子:甘蓝,七喜先生泡的茶,果然如你所言。好了。茶喝完了。我要走了。

七喜适时起身,我也告辞了。柳小姐,不如你载我一程?

柳城冷着脸挑起秀气的眉:我以为你有九百万。

七喜温和地笑:或者我应该改姓葛氏。

彭宇看着七喜成功地钻进柳城的车,伸手把我揽过去:连柳城都沦陷了。从今天开始,老婆保卫战一级戒备正式启动。我啼笑皆非,彭宇又问:七喜先生是你的初恋情人么?

不予回答。

我入书房,彭宇仍在后面追着问:蓝,我这是很认真的问题。

关上门前,我告诉他:那么,我很认真地不予作答。

半夜,电话很不识相地响起,彭宇翻了个身,伸手去接:扰人好梦,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