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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夏夜晚风(12)

奥黛丽也是执拗性子,加上被这女人弄得下不来台,头一梗,坚持说:“我要见温老板。”

“去,打电话问问温老板人在哪儿?”小龙人也不想扰了其他客人的兴致今晚做不成生意,示意服务生给温轻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服务生说了这边的情况,然后“是是”“好好”的点头,挂了电话就跟小龙人报告:“温姐说她跟陈老板在外面吃饭,回不来,说这是以前的东家,不管什么误会今晚给他免单。”

小龙人握着自己的短鞭施施然地转身往休息室走:“那就照着温老板的话做吧。”

奥黛丽很不满意这个态度,想追过去,被厉海拦腰抱住,硬拖回了沙发上坐着。

“行了你,别丢人现眼的。”

“我就这么免单了才丢人呢,好像我闹事就是因为缺这顿酒钱似的!”

“没人那么觉得啊,消停点。”厉海想起来自己也有两次作废的免单承诺,温轻这个人,是不是觉得欠人情就请人家吃顿饭就行?

闹了一通,在这里待着反倒没趣了。奥黛丽要走人:“咱们找地方唱歌去,唱一整晚《失恋阵线联盟》!”

厉海看他好像真有点喝醉了,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白天哭肿了眼把脑子哭缺氧了有关系。

叫了代驾,两人在路边等着。

那天晚上温轻也是在这里撑着伞陪他等车来着,哎,物是人非啊。

“喵——”微弱的猫叫声在虫鸣的夏夜并不那么清晰,但厉海还是瞬间捕捉到了。

他回头,看见那只叫薄荷的小奶猫卡在了花丛外面的水泥块洞里。

怎么会这么愚蠢呢?

厉海让奥黛丽在原地等着他,别乱走,奥黛丽呆呆地问:“你要去买两个橘子么?孙子你是不是占我便宜?”

“……”这还有一个更愚蠢的。

厉海丢下奥黛丽,把小猫解救出来,一只手捧着,走向侧门。

侧门是开着的,小猫估计就从这里跑出来了。

他走向休息室,知道温轻不在,敲了敲门,耐心地等里面的人出来。

门其实是虚掩着的,那个小龙人不知道是不是怕麻烦,直接喊了句:“谁啊?进来吧!”

厉海推门,映入眼帘的是和那晚一样的混乱,甚至还要更乱上几分。

小龙人就坐在门边的椅子上,他把猫递给她:“温轻的猫,跑出去了。”

“哦,薄荷啊。”小龙人接过猫摸了摸,“它有时候出去放放风,你把它带回来它要气死了,是不是薄荷?”

“呃……那我再把它拿出去?”

“不用了,放屋里玩吧。”小龙人把猫扔地上,看着厉海,没认出他是那天雨夜在门口喝酒的“伤心男人”,还问了句:“你是温轻朋友啊?连薄荷都见过。”

“算是吧。”

“跟你一块儿来那朋友找温轻干嘛啊?”

厉海想了个最无伤大雅还带点严重性的理由跟她说了:“想和温轻讨论一下酒吧的装修风格和服务人员的着装问题。”

“嗤。”小龙人不屑一顾地瞥了下嘴,拿着她的小皮鞭在空中呼啦了两下,薄荷里面跳起来去抓鞭子上抖动的穗,感情是个逗猫玩具。

厉海不像对着温轻时有千百个搭讪话题要说,扭头打算走人。

小龙人跟他挥挥手:“温轻跟他表哥吃饭去了,你有事给她打电话说吧。”

“表哥?那个脸白白的戴眼镜的么?”

“陈恪仁啊。”

厉海不知道是陈客人还是李客人,反正好像就是那晚他见到的那个,所以果然不是温轻的男朋友吧,不然他问的时候温轻也不会沉默了。

“好好,我走了,再见!”

小龙人疑惑他在说什么好,觉得这人跟他那朋友一样,都有点毛病。

厉海高高兴兴地去找奥黛丽,跟代驾说直接回家。

奥黛丽不高兴:“不是去唱歌么?”

厉海嘴笑得要咧到耳根:“对不起啊,你一个人失恋吧,我不跟你联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精疲力尽,一章顶两章了……

咱们明天歇一歇,后天见吧!

为了表明我不更新不是不爱你们,今天的评论都发红包哈_(:зゝ∠)_

第10章

10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奥黛丽很见不得厉海那得意劲儿,说什么都要他跟自己回家接着喝,听他的失恋演唱会。

厉海觉得自己一身酒气回家会扰他妈安胎,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去了奥黛丽家。

这是奥黛丽当初开蛮腰开始盈利以后自己在外面租的单身公寓,总共不到三十平米,屋子里倒是收拾的挺干净的。

厉海看奥黛丽把从楼下24小时便利店买来的酒摆满了桌子,不太想跟他喝了,躺靠在沙发上装死。

奥黛丽拿脚踹他,他一个激灵又坐直了身子,歪着头问奥黛丽:“我跟温轻的交际太少了,要说有点缘就得靠我去她店里花钱,要么买酒,要么摔表,你说还有没有别的方式能跟她偶遇了?最好能深入交流一下。要不我天天给她寄信?”

奥黛丽很看不惯他的样子,掀开啤酒盖咕咚咕咚喝酒:“我说你至于么,都什么年代了,你当自己中学生么?中学生也没有写情书的了。世界那么大,网络这么发达,你这条件要找个人谈恋爱还不容易么,人家不喜欢你你就别往上贴了吧?”

厉海摇头:“不容易,找到喜欢的哪有那么容易。”

他又指着满桌的酒瓶:“你看你,不是也因为失恋这么难过么?”

“难过归难过,但是难过完了我就开始新生活了,谁也不是离了谁就过不了一辈子了不是?”奥黛丽开导着厉海,“要我说,你意思着再追个十天半个月的,人家不喜欢你,你就收手吧,别给人姑娘添麻烦。”

厉海噘嘴,一条长腿蜷起来踩在沙发上,下巴搁在膝盖上,有些委屈:“我这么讨人厌么?”

“可能讨她的厌吧。”

“她没男朋友啊。”

“谁规定她非得找男朋友么?”

“哼,你算哪块小饼干,你说的话不算数。”厉海身子一歪,直接躺在双人沙发上,“脑壳疼,我睡了,你自己喝吧。”

“嘁,本来也是只有我自己在喝。”奥黛丽看他真睡了,没了喝酒的兴致,从柜子里拿了条小毯子往厉海头上一扔,自己晃悠着爬上床睡了。

谁都没调闹钟,第二天两个人一起睡过了头。

厉海捂着发胀的脑袋,看了看时间,骂了句什么,冲去洗手间飞快地洗漱完就跑出了门。这里离大院有些距离,迟到是肯定要迟到的了,只希望少迟到一点儿时间。

他到幼儿园的时候正是上午的课间操时间,站在院子里的小朋友们看到他来都不好好做操,扭着小脑袋瞧他,还有跟他招手打招呼的。

为了不影响大家正常跳操,厉海只好听从召唤走到领操老师身边,动作不甚协调地跟着一起领操,还要因为跳的不熟练被小朋友们嘲笑。

下了操有一段自由活动时间,厉海随便找了个教室,从装杂物的抽屉里拿出小镜子和小梳子,试图整理一下那头乱毛。

教室里有几个小女孩,正围在一起拿着芭比娃娃玩过家家,看到厉海梳头,自告奋勇地夺下他的梳子要代劳。

厉海很少拒绝孩子的要求,盘着腿席地而坐,低头任那几个孩子一人一下的梳,感觉自己一会儿是爆炸头,一会儿是西瓜头,时尚风格变化多端,头发比没梳的时候还乱。

也不知道是谁弄出一把皮绳来,那皮绳只有厉海食指粗,是给洋娃娃扎辫子的,现在悉数用到了厉海身上。

厉海眼角余光瞥到地上小镜子里的自己,放弃了对自己的拯救,随她们去吧。

他的放任态度激发了女孩子们的设计欲望,一个小女孩掏出来彩笔想给厉海化妆。还好上课音乐响了,大批涌进来的小孩和任课老师拯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