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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新历179年(110)

作者: 夜中糯米酒 阅读记录

林寂缘把这本放回去,开始在同一行翻找,看能不能找到些有意思的。

她没有忘记自己还在宁魂梦的家里,但相对而言,这里的事情比“家”这个词语还要更吸引她。更何况也没有人,她就算想要调查,充其量其实就只是胡乱推测罢了,还不如看看书来得更有价值。

“是按发音排的……果然有我的姓氏。”

想一想她的姓比最先捞到的那个还要更常用,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就如预想中那样写着和自己有关的事件——她本来抱着这样的念头,结果发现打开它,第一页标题的三个大字就是“林寂缘”。

“这……”

说起来,掂在手里的时候,这一本明显比其他的要薄。翻到末页,页码还不到百。她随便拿一本做参照的时候,那个参照物有两百多页。

“哇……这是什么啊。”

具体看里面的内容的时候,每一页拥有的字数并不多。它看起来像是行程日记一般,是“某日某时——某事”的格式,空行很多。这大概解释了为什么一个月也能写出一本书来。

不对,最关键的是,这个作者到底是哪位?印刷体的字迹没有办法作为推断的依据,因为是纪实类,也无法根据行文风格猜出二三。

“每一天都有,甚至精确到了上午下午……好恶心。”

唯一有所安慰的是,它并没有过于详细地在记载,而好像只记录了大约的行程,“回家”和“出门”这两个毫不特殊的词语占据了大半地位,。

“不会是……宁魂梦吧,不至于啊。”

且不提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看这间书房的规模,尤其还分了这么多本,这种如同跟踪日记一样的恶心玩意儿,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七月……七月……去年七月我在做什么来着?”

无甚印象,应当只是单纯在享受着初升高的假期,让她回想,最多是想起假期过得愉快,此外就没有别的念想了。

花了五分钟左右迅速地翻完全部,果然没有特殊事件,这说明她的经历一定是平平无奇的吧。

林寂缘把视线挪回了书架之上。

既然有自己的话……会不会,会不会也有“他”的呢?遥想很久之前……

——“我和她是去年暑假的时候认识的。”有过这个意思的一句话。

林寂缘摇摇头,每当试着把记忆调回,就会伴随有小幅度的混乱,头会发晕。及时制止的话倒是不影响行动。

“易罔……易,‘易’应该是很靠后的位置……”

“啊。”

果然有。

是同一行中最厚实的一本。

拿在手里发沉,足足是其他书本的两倍还多。若和“瘦小”的寂缘作对比,简直翻了五六番。这足以说明在作者眼里,易罔的地位是多么重要。

“我看看……七月一日无事,二日无事,从三号开始?”

这一天的主要好像是一场祭典,是易罔爷爷的忌日祭来着。而看到当天傍晚的时候,还写着一句,说易罔得知她母亲的死讯也是在同一天。

如果这文献属实,那易罔的那一天一定很难受吧。

一是因为本来就对这个书房感到莫名其妙,二便是因为方才的想法,所以林寂缘基本是不相信的。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所以寂缘还想着要多看几页。却没有料到偏在这个时候,背后的房门吱呀一动,旋即是一声惊呼:

“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林寂缘被惊到,啪地一声下意识把书合上。对着书架上两书的缝隙怼了半天,旋即反应过来,转而把它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飞速地提了提裤子把它兜住。虽然这种藏法一下子就会暴露,情急之下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然后马上回头,看这个来者究竟是谁。

……他是谁?

眼前的面孔分明熟悉,绝对是她认识的,但就是记不起名字。

男性身高不低,长相说实话是挺俊气的,只可惜被一副粗框眼镜搞得有些滑稽。他身着神色的衣物,是随处可见的纯色衬衫。大概是故意选择偏大的款式,看起来松松垮垮。

整体的面容看起来挺干净,头发有些敲,像是睡醒不多久突然醒来,匆忙间只来得及整顿最容易打理的衣服一般,对于头发这种顽固的身体部件则是束手无策。

“你是?”

“快出去!”男性大喊,这个声音绝对耳熟。

“可是——”“别解释!”

男性直冲上来,极为精准地抓住了寂缘的领口,扯着要把她扔出去。男性的手劲特别大,这一拽不要紧,差点没因为突然的勒脖而导致窒息。

好不容易他松了手,再回神已经被丢到了门外,寂缘一个重心不稳,踉踉跄跄了一阵子,要不是及时扶住了墙,一定会摔倒。

“砰——!”

门也被这个男性急躁地关上。

“你为什么会在里面?”

他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整张脸都是阴沉的。目光煞是轻蔑,感觉下一秒就会开口吃人似的。

“我……我……”

该怎么说?

醒来之后这家里什么都没有,所以闲逛着就到了这里?因为其他的房间都进不去只有这里放开了所以会在书房里面不经允许地翻弄文献?——还偷藏了一本出来,不过男性许是因为气急,而暂时还没注意到衣服下的乾坤。林寂缘咽了口口水,假装镇定地整理一下衣服,腹部猛地收气腾出空间,免得外面看起来会有方形的板状物什。

“离开这里,马、上。”

“但是……!”又不是因为寂缘想来才来的,醒转之后就已经在了啊?“这个……该怎么说,我不是故意?”

怎么听都只是在找着极为拙劣的借口,而且找得很没有水平,随便听都能听出来这份辩解的意味。

看来男性的耐心根本不多,见寂缘没得说法,他甚至不再过问,直接上前。故技重施他又抓了领口,这一回的寂缘有了丁点的心理准备,没有放任他径直丢掷。

可林寂缘的反抗在他手下根本行不通,男性的力量简直不是一般的大,简直是怪力。而且他的动作其实根本没有技巧,完全是靠着一股子蛮劲,这是对自己的力量有多大的信心?

“你、放手——咳,放开!……咦?”

男性的气息有些躁,但看起来并不疲惫,并不是使用蛮力所致。

像这样,被突然出现的男性捉住,并且有这么混乱的场面……果然这份熟悉感……

“洛……桓?”

“……我说过,出、去。”

对啊,明明卧房的门上,有一间就是他所属,怎么就一时想不起来呢?

“洛、洛学长?你才是,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轮不到你来问。”

洛桓的表情压得更低,他一步步逼近,硬是逼得寂缘连连后退,回到了客厅之中。

随便一挪竟被绊了步子,寂缘下意识看向绊脚的物什,惊讶地发觉,这客厅的摆设完全乱了套,家具全拧在一起,乱七八糟的钟表声过于响亮,宛若直接从耳朵深处响起。

“啊、啊啊……”

林寂缘痛苦地捂上耳朵,那钟表声依然不断,反而更具规模。

“林、寂、缘”。

“你……想怎样?”

洛桓扶了扶眼镜,淡然而然地走过来,他轻轻一笑,手扶上了寂缘的肩膀,并不时地用力,每一下都仿佛能将骨头拧碎。

“真是呢,‘你’到底是被‘谁’放置过来的呢……?”他的笑意凝得愈来愈深,整张脸都靠近,只留下了一指不到的距离。

“呐,随便拿走别人家的东西可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喔?”

洛桓的另一只手扶上了寂缘的腹部,饶有兴味地摩挲,享受着指甲和硬皮物什刮蹭时的噪音。

“什——咳,咳……别……不、要……”

脖子被猛地掐住,剧痛在窒息感下显得微不足道,只消片刻,便无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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