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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新历179年(20)

作者: 夜中糯米酒 阅读记录

“‘他们’?”

“嗯。”苏雨点头,“我只是其中最弱小的那个罢了,想想还有些自愧。”

“所以是这么回事啊……”易罔若有所思,“怪不得‘你们’这几天这么忙。”

林寂缘不可置信地偏头,“易罔?”轻唤,不知道下文该接些什么。

又来了,为什么易罔总有事情在瞒着她?林寂缘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想究竟有多少件。她怔怔地看着,嘴巴张合,找不到话说。

“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啊,苏阳这几天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林寂缘深吸了一口气,以缓解她的不悦。

“还好,他没动手杀人,我已经很满足了。”结果还是控制不住,用了刻薄的语句。

苏雨竟顺着话头也开始损她的哥哥:“真难得,原来他终于学会自制了啊。”

等下,是苏雨语气的缘故吗?即便这只可能是说着玩玩,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那么……再见了?也许我需要在他吃了自己之前赶过去,呵。”

苏雨抛下话,走了。

……

寂缘打了个哈欠,转头面向身边的人。“那么,我们能继续刚才的话题吗?”

易罔没反对。也是了,本来他们就是在街上闲逛,没什么具体目的。

“刚才的话……记得好像是在聊魂梦的事情?”易罔思索,“忘了具体是什么了,你还想问啊?”

潜台词是觉得烦了吧。寂缘点了点头,不肯松口。

“我最开始说的,想要去找她问问话——所以,该怎么找?”

“唔。”他不太好回答,“看你具体想问什么吧。小事就随便约约,要紧事就找个正经场所——很重要吗?”

林寂缘也不知道这算要紧与否。所谓‘魂梦很了解’到底是了解到了什么城府,以及她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这应该算是大事吧。还有一点,似乎是她过分揣测了:她总觉得记忆里少了什么很重要的片段。

“重要吧……易罔?”

微出神的功夫,易罔到一旁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几步跟过去,原来是小吃摊,他买了两杯温饮。

“你这几天老是闷闷不乐的。”他说,把一杯塞进寂缘的手里。“稍等吧,我去问问她。”

说着,又去用手碰了碰颈后的传音阵。

往后是一些细言碎语,寂缘竭力去听,不知为何,尽管听着是在说话,就是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每个字都告诉她这就是他们在使用的语言,连在一起却听不出意义。

日关照久了眼睛发花,那绿色的灵力竟一瞬间闪了紫黑。

宁魂梦是木系来着?不常提起到,但寂缘自然是没有忘记的。再说了,基础灵力里面可不存在“紫”这个颜色词。

易罔挠了挠头,转向寂缘,做了个摆手表示遗憾的动作。

“很忙,她说。”眉宇间竟有一丝担忧。“她说,可以多留意留意环境——我没明白她的意思。”易罔道。

“你担心她?”寂缘先是质问。“是说,先前提到的‘工作’究竟是怎么情况?”想了想她毕竟不能干涉易罔的想法,遂改口。

“字面意思啦。”易罔挥挥手,“你不懂的,别问了,行吗?”

易罔越是隐瞒,越让寂缘觉得好奇和不甘。可易罔却铁了嘴,根本套不出话来。

“寂缘……唉,算了。”他静静地嘬饮着刚买的温饮,神情煞是落寞。“所以说,你知道吗,她曾经评价你太自大了。”易罔很认真,“也没劝我怎么样,但说实在的,我真的觉得,有点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林寂缘冷了脸。

“她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看,又来了。”易罔摇摇头,“我虽然性格弱了点,这我自己是明白的,但也不是你想问就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来吧,告诉我,你起初向我询问她的意图是什么?我并不觉得你一定会做出有意义的事情来。”

林寂缘深吸一口气。

“‘了解一下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满足了吗?易先生。”

想到四五天前他们吵过架,其景象竟和现在如出一辙。

“了解,是吗?我可以告诉你。”易罔低眸,看了看周围,他走到人迹更稀少的地方去。

“此前我想问你,假如说这场瘟疫是人为的,你最先会怀疑谁?”

不晓得易罔这么问的意图是什么,寂缘蹙眉,“自然是……她。”

“嗯,这样就好。”易罔竟这么说,莫非这是一种肯定?他还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完整,无声中似是在控诉着什么。

“寂缘是我见过的人里面,脑子很厉害的了,所以你应该已经推测出什么了。”易罔道。

“你……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易罔吧?”

“那是当然。”他回以灿烂的傻笑。“疯了的是你,寂缘,你快注意到吧。”旋即低眸,凝重的视线扫过来,直让人浑身发冷。

☆、3月9日、3月13日

易罔那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续好几天没能睡个好觉了。

林寂缘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皮酸得很,就是无法入眠。

“什么叫‘疯了的是我’啊……”

上一次失眠是因为什么来着?左右睡不着,她索性爬起来,借着月亮看看闹钟,三字头,这失眠可是够厉害了。宿舍会断电,所以开不了灯,更别提用电子设备消遣。

“唔,想想这段时间的好处,也就只是门禁很松这一点了。”寂缘揉了揉眼睛,泪水已生理性地流下,搅得眼眶周围发痒。

本来夜里,宿舍这边管教得严,这阵子却是越来越松懈。

林寂缘伸了个懒腰,随后意识到这么做只会让她更加精神。打个哈欠,她扭了扭手腕,关节嘎吱。尤其在夜里,这就更加明显,成为了除呼吸和心跳以外唯一的声源。

透过窗子,看外面气象还不错。因为是开春,所以没有严重的蝉声虫声,很是安宁。要是到了夏天,可能就要被烦死了。

“只是楼下的话,出去看看也无妨吧?”思索着,寂缘披上外套,只穿着拖鞋。

今天的云没有大片地聚起来,看看天空,倒是不错的选择。只可惜今天月亮有点大,使得星象大打折扣,偏偏不是满月,连观月都觉得有点遗憾。

宿舍楼下有一个花坛,挺大的。寂缘小碎步走过去。周围巡视的警卫似乎刚好绕开了这里,所以她才顺利而没有被斥责。

唉,闲逛够了就回去吧,这可是大半夜的。

“这月亮……要么就暗下去,让人好好看会儿星星,要么你就干脆点,把自己弄得完美些,也好过这半残不残的躯壳吧。”如此讽刺,寂缘浅笑。

这句话说的总有种心里受刺的感觉,林寂缘又打了个哈欠,不去想这想那。

沿着圆形花坛的边缘走几圈。因为花坛面积的缘故,再考虑到时间问题,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散步。林寂缘隐约觉得脚底有什么在震动,低头看却找不到源头。

她蹲下身子,右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地表。“嗯?”确实是从地下传来的。

想一想学校的设计,应该是地下水道的问题,可能是水道流量突然有了变化,或是淤堵一类,所以是在施工吗?

开什么玩笑,三点了。

“这我可管不着……”寂缘少见地有了自觉,“都到有震感的份上了——嘶。”

她急忙把身子压得更低,将将要趴在地上,情急之下还差点栽进花圃里。有人来了。

没见过,背影看应该是男性。打扮不像现代人,穿的像是古装。寂缘蹑手蹑脚缩进丛子里,视野便更加昏弱,再详细她已经看不出来了。

这人走路的姿势有点怪,或者说是步子虚浮,像是病了。

“大半夜的,除了我之外还真有其他的人呢。”寂缘不禁感慨,凝神,更去关注。

这人身上的灵气还是挺强的。寂缘的感应力,在同龄的一群人中属于很优异的类型,其实是因为家教太严,这些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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