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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新历179年(9)

作者: 夜中糯米酒 阅读记录

一直以来寂缘也有注意到,尽管她的水系听上去对易罔效果拔群,事实上感受不到类似“相克”的说法。

“真不知道研究出这玩意儿的人是怎么想的,唉。”

厚厚的皮质封皮上,除了标题和版号,还有始作者的名字。林寂缘手摩摩并不起眼的“阡元二子”四个字,然后倒回到先前看着的页数,另一手熟练地摸出便签纸,准备做笔记。

类似于大多数好学的学生,她也会对大多数教材的编纂者表示出由衷的敬意。当然这不代表她就不会在新知识的面前发懵。讲道理,接下来的大部分内容,她都没看懂。

“三基础和两特异……水木火、光暗……后两种听都没听过啊。”

全新的知识这时候唤起了寂缘的兴趣,“啊啊,要是提前掌握掌握,没准就有机会拉着笨蛋易罔帮他补课了!”一想到这样的情景,她的脸上不自觉已充斥了笑靥。

“说起来,他把‘那个约定’忘记了这件事,我可是记着呢!”

两天前寂缘曾送出过一件礼物,本来挺好的发展,好死不死叫一个人给搅合了。时至今日,她依然觉得愤愤。

那个约定可以回忆到□□年前了。彼时他们都是小孩子,对各种事情都是不理解。要细想,毕竟久远,细节她早记不清,但一句“互送礼物是不是就代表着‘我喜欢!’”是绝对不会记岔的。

“真想冲回去给小时候的我来上一拳头啊。”

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把话挑得更清楚,总不能强求一个不知情感为何物的孩童吧。牢骚话对自己说说就好,林寂缘嘟了嘟嘴,定定神,把注意力放回在课本上。

“‘灵力有各自对应的本质’吗……我看看,水对应‘行动’,火是‘能量’,木是‘稳固’……哈?”

有点头大。

“两个特异灵力因为人数实在稀少,所以只是猜想……光是‘排序’,暗则是‘解构’……”

林寂缘啪地一声把书合上,过了半晌才重新打开。冷静一番,这几句话并没有多难,只是一次性蹦出的太多名词和其中的对应关系,搅得初学者心烦意乱罢了,再说这几天寂缘本来就心情不好。

“好吧,接受挑战——”

……

“嗡——嗡——”

刺耳的声音,比睡觉前的蚊子还要吵上数十倍。林寂缘合上书,手边记录的便条积了很多,看着这一堆密密麻麻的字迹,挺有成就感。

“什么情况?”林寂缘打开门,只隔了两秒就摔上,以保护她可怜的耳朵。这声音是繁丽的警铃——可她并没有接到演练的通知。

没有办法从警铃中辨别出有没有别的动静,感受一番,没有魔物的那种动荡的灵力气场,所以这可能性暂时可以排除。

三循环了,已经,这要响到什么时候啊?林寂缘痛苦地捂住耳朵,即便五分钟后它终于叫嚣着停下,寂缘都幻听了。

“天呐。”

在等候的期间,她已连上了校园网,网站首页已经置顶了一个新的帖子。

“‘不知原因的疫病正在蔓延’……?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是冬季又不是换季,怎么就疫病了。再说,这种情况虽然严重,有必要全校戒备吗?寂缘把网页下拉拉,有更多的解释。

病情是昨天晚上才被发现的,就这么短的时间里,竟有三四人已经……死亡。看到这两个字,寂缘心有些发凉,她完全没料想,这样的词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身边。

林寂缘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她还健康。担忧着,她打了个电话给易罔,是忙音。

“天哪,别挑在这个时候……!”

电话里的机械声重复了好几遍,直至最后的嘟声,便被强行掐断,最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耐不住担忧,林寂缘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夺门而出,奔向隔壁的传送室。

当手碰到这个永远不会上锁的门把时,转动的行为却被陌生的锈感阻隔——打不开!林寂缘猛敲几下门,把木门敲得像登闻鼓,竟无措。

“唔……!什么都不凑巧,可恶!”

一脚踹上,门上显示出墨绿色的诡异花纹,简直是在嘲讽她。再想强行破坏,无论是手敲脚踢这样的物理摧残,还是把灵力放出像连珠炮般地轰上,林寂缘的力量根本不足匹敌。

“从这里跑过去要十几分钟……!嘶。”

想是精神煞地紧张所致,寂缘猛觉腰腹部一阵剧痛——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女性的生理。林寂缘又拨了一次号码,这回竟接上了!

“寂——”

只发出一个音节,紧随着是落地的动静,咔地的一声,从那边挂断。整个通话时间只有短短三秒。

这比无音无迅更让人担忧吧!

……

“谢天谢地,哈……你终于,应、应门了。”

气喘不过,林寂缘半屈着腰,手不得不扶在门框上以作支撑。

易罔什么都没说,轻轻拉着她进了屋。眉目柔和,细看之下其实有些微蹙。

“抱歉,我也想去找你来着——被拉住了,刚刚才脱身。”

看见寂缘的动作,易罔犹豫了一会儿,念及到日期,他伸手,好像想帮忙揉一揉痛楚的部位,顾及到距离还是放弃了。轻唤几声咒文,房间变得更暖和了些,尽管相比而言不那么有效,多少是有所缓解。

“被拦住……?”林寂缘深吸一口气,呼吸终于得以平复,心跳还是焦灼。

还希望易罔多说些。不过当寂缘往里间看去,却吃了大惊,连询问都差点做不出来。

“这——丘若老师?怎么回事?”

教师出现在学生宿舍里已是少见。如若丘老师这时候清醒,那姑且还能解释成是在关怀学生。可他却像睡死了一般瘫在地上,姿势极其诡异,蜷着身子,像是在护着腹部。

“很奇怪……我听到警铃后,就半分钟不到,丘老师就突然来敲门了。”

才发现易罔的头上也有汗珠,虽然不明显,但能看出是刚运动过。易罔拉过椅子搬给寂缘,自己则随意地靠在墙边。想了想,还是费些功夫把老师送到床上了。

“像疯子一般……真的,是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的那种。他好像在控制力道,要不然我也不能有机会,呃,打晕他。捶肚子一般都很有效的。”

不接电话的原因是这个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多的疑问冒了上来:

“在此之前,你有觉得什么异常吗?”林寂缘问,目光在丘若身上扫了几圈,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易罔摇头:“我只当是正常日子过,根本没什么好在意的。”

果然易罔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事态如此突兀,打得人措手不及,完全一头雾水。寂缘略担忧,问一句“你怎么样?”伸手过去想要探探头。

易罔微愣,下意识把手挡了回去。旋即他意识到反应过激有些伤人,连忙应道:

“我挺好——好得不得了。嘿嘿,从来没生过病的体质真让人安心呢。”

随后反问。寂缘点点头,怅有所失地摸了摸被打回的手。相触时的余热还保留着,她微笑而不语。

“说起来,网页上虽然标了……死亡人数,但没有公布姓名呢。”

“可能是怕我们难受?啊,我还想给我的几个朋友打打招呼呢,可惜手机被摔灭了。”

是丘老师的杰作吧。寂缘动动脚边,易罔的手机确实凄惨地躺着,屏幕碎裂——不,不只是屏幕,可以说简直是被拦腰斩断,死无全尸。

两个人竟都在避免谈论这件事情,一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总觉得即便他们谈起,手头毫无资料的当下,讨论了估计也是白搭。

“我……我去找一下洛学长吧,他应该能帮点忙。”易罔提议,说话间已经要出门。寂缘微顿问“不麻烦吗?”而易罔解释:

“他就在一楼传送室旁边,很近的——”声音越来越小,人走远了。“半分钟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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