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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杨贵妃前夫(19)+番外

作者: 懒人小熙 阅读记录

即便如此近的看她,那人的容貌仍是寻不出一丝瑕疵,反倒比上次见面更水润了些。玉茗看她仿佛没事人一般与瑶儿说笑,心中却担忧着生病的寿王,即便知道面前这人才是他的王妃,自己不过是一外人,却仍忍不住问起寿王的情形。

只听杨玉环轻叹了口气,淡淡说:“王爷自从惠妃娘娘去后,心中抑郁,常常躲在屋中饮酒,任谁去也劝不得,终是病倒了,这些日子请了郎中来也说是心病,我也是毫无办法。”

韦瑶儿说:“寿王是重情之人,虽说惠妃娘娘并未亲身抚养,却是他生母,母子连心,难免缓不过来,唉……”

玉茗听了低着头,心里一阵难过,她多想去陪在他身边,可是,自己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杨玉环与韦瑶儿接着便说起过几日将要迁往东宫设宴,玉茗看她俩说说笑笑,突然有些心烦,找了个引子先告退了。一路慢慢走着,眼见着前面便是寿王府,她停了脚步,想要进去偷看几眼他过得可好,但是门禁森严,她一女子又要以何名义进去呢?

正在踟蹰之时,远远地几个人向这边走来,其中为首那人乃是身形高大的一位老者,穿戴却是常侍打扮,正是杨思勖。

今日,他奉了圣人令来寿王府探望寿王病情。在宫中,即便是亲父子,却也要遵循君臣之礼,况且,自从武惠妃死后,玄宗便对这个儿子淡了感情,再加上猜疑他与朝臣串通一气欲谋太子之位,便更对他不管不顾。

自古皇权一山容不得二虎,就算是亲儿子,也是自己皇位的终结者,玄宗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岂会这么容易就交出去?是以他对这个儿子起了疑心,选来选去,终将太子位给了那个最没出息的儿子李亨。

就连听闻李瑁生病,玄宗也装作不知,以为他是闹了情绪,直到高力士禀告寿王这半年几乎足不出户,这才略为醒悟,派了杨思勖来探病,同时也探探这个儿子是否对他心怀不满。

杨思勖作为侍奉左右多年的老人,怎会猜不出圣人的想法?他特意带了太医一同前来,名为复诊,实则探探虚实,好回去跟圣人复命。

还未走到寿王府,远远地瞧着一名女子在门旁犹豫不前,他虽年老,却因常年征战生的一副好体力,眼神也好过常人,一眼便看出那女子是韦昭训的二女,心中诧异,转念一想,就明白她为何在这里。

杨思勖本天生凉薄,若是以前,定不会管这闲事,可这韦家姑娘与他有缘,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杨思勖是中唐难得的几个不坏的宦官之一,另一个是高力士。对,就是那个权力无限大的高力士,虽然说他引荐了几个不怎么好的人,其实本人倒没干什么坏事,相比杨家兄妹简直算是大大的好人,而且绝对忠诚,嗯,打算最后番外写一篇他跟玄宗的故事。

最后,如果喜欢本文,请点击收藏下下啦;如果对历史有兴趣,请留言,作者定知无不言。mua~爱你们~

第17章

玉茗正在门口纠结,冷不防背后有人叫她,惊得忙回过神来,只见一个高大身影站在面前,抬眼看去,认出这人便是那杨思勖,连忙施了一礼,拜道:“拜见虢国公。”

“免礼。”杨思勖一向不多话,他站在那看着玉茗,等待她的回答。

“我……”玉茗瞧了瞧旁边的寿王府大门,心中为难,这该如何说?总不能明说想去探病吧?

她这点心思在杨思勖眼中简直藏不住分毫,他心里叹了口气,当初偷偷跟在寿王身后胆子倒不小,怎得现在却这般唯唯诺诺?他也不逼她,只冷冷说:“圣人派我来探望寿王病情,你若有意,便跟我一起进去罢。”说着转身便往府内走。

玉茗一听傻了眼?这虢国公怎么会知道她想探病?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上面写了探病二字。正迟疑着,又听杨思勖甩过来一句:“还不跟上?”

“是。”她忙快走几步跟在那人身后,顺利的进了门。门口守卫见了杨思勖,连忙低头行礼,连查问都没有,让玉茗也有种狐假虎威的得意劲儿。

府中管事听闻宫里来人,赶忙迎了出来,见到虢国公拜道:“拜见虢国公,王爷此刻正在卧床休息,待我前去通禀。”

杨思勖淡淡说:“不必,你且带我们去寝房外再去通报。圣人担心寿王殿下病情,特意安排我等带太医前来医治。”

那管事的心思敏捷,一听这话便心知肚明,也不敢怠慢,带着一行人去了东院厢房。一路上,玉茗看着府中摆设,看着并不甚豪华,却别有一种古朴之韵,想来是李瑁所好。

一行人站在寝房门口,等管事进去通报,玉茗听见里面似乎传来李瑁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咳嗽,那一声声仿佛咳在她心里,一阵阵的发疼。

待管事出来,将几人请进卧房,她一进门,便闻见浓浓的药味,不由捂住鼻子,咳嗽声又传来,只听一个黯淡的声音响起:“有劳虢国公前来,李瑁有失远迎,怠慢了。”

她小心躲在杨思勖身后,被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视线,看不到李瑁的样子,只听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便想象得出他现在必是一副病容,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冒失探出头去。

只听杨思勖说:“圣人担心殿下病情,只是不便出宫探望,命我代为安抚,还请殿下多保重身体,以免圣人担忧。”

李瑁淡淡说:“多谢父皇关心,还请虢国公代为转达,只说李瑁有负父皇期望,愧为皇子。”他心中怎能不知父皇此次派人探病是何意?只是,明知是何意,却不得不陪着演完这出父慈子孝的戏,心中更加难过。

杨思勖见了,心里也是叹息,看着李瑁一脸病容,却仍转身让太医给李瑁诊脉。只听太医说:“殿下这病并无大碍,乃是心病,只需放开心结,不日即可痊愈。老臣这便去开一味疏肝解郁的药方,但还需殿下自己少思少虑才行。”

杨思勖点点头,看了眼身后的玉茗,对寿王说:“那老臣便回去跟圣人复命了,还请殿下多多保重。”说着,伸手将身后那人一把拽了出来,说道:“这是我的义女,自小便喜读佛经,听闻殿下信佛,不若让她为殿下开解,说不定能解殿下心结。”说完将她往床边一推,转身大步流星的带着太医走了出去。

玉茗猛不丁被推到床前,又听他说自己喜读佛经,还让她开导李瑁,整个人都傻了。她不过就是想在后面浑水摸鱼进来看他一眼就好,没想到竟然被拖了出来。眼见着屋里只剩下她跟躺在床上的李瑁,这该如何是好?

床上传来的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她的纠结,看着床上那个脸色发白,却因咳嗽而泛起一阵病态红晕的那人,她顾不得什么,忙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又去案上倒了杯水扶着他喝下,这才缓了过来。

李瑁看着床前女子,这才认出是她来,面色淡淡问道:“你何时成了虢国公的义女?”

玉茗脸一红,支吾道:“就在近日……”她心疼的看着他消瘦的脸,轻声问:“才半年不见,殿下为何变成……”这半年,她过得不好,以至于没有留意他的消息,却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些事情。

李瑁轻轻摇了摇头,眼光定在床帏上,喃喃说:“一切都是天意……”他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她祝他得偿所望,可惜,这愿望并没有实现,他不仅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那些因宠爱而得到的圣恩,也随之而去,不再复返。

玉茗看他这幅样子,哪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心中一酸,眼泪就要落下来,却强忍住了,慢慢说:“殿下不必忧心,既然一切都是天意,想也是无用。”

她记起曾看过佛经提及,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而她跟李瑁,正受着各自的苦难,第一次明白,人生原来也会有月圆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