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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杨贵妃前夫(36)+番外

作者: 懒人小熙 阅读记录

她说着说着,猛地拍了下面前的长案,气道:“若不是当年依仗我们韦家,他如何能平安当上太子,怕是连圣人眼都入不了,一朝得志却如此对我。”

吓得玉茗连忙劝道:“姐姐慎言,这府中隔墙有耳,可千万不要因一时冲动招来是非。”

她起身将门关好,这才返回来劝道:“姐姐不要多心,想必太子娶两位良娣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他不过是不敢跟圣人拒绝罢了。自从当上太子,他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跟那废太子李瑛一般,不知哪天便被赐死。”瑶儿摇了摇头:“你不知这宫中的水有多深,尤其是太子,被多少人盯着,就算他们不争,那些朝堂上的大臣早就分了几派明争暗斗,说不定哪天便被牵连进去。”

她拉着玉茗的手劝:“妹妹,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听姐姐一句劝,尽早与那寿王断了,不要与皇家牵扯上任何关系,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玉茗知道有些话跟她说了也是无用,只低头应了,却没放在心上。她虽与这个姐姐亲近,却选的不是一条路。韦瑶儿向往荣华富贵,而她则只求一人心。

这两条路,说不出孰对孰错,只要将来不后悔,便自得其乐,随遇而安吧。

从太子府出来,她刚要随了内侍出门,却听身后有人问道:“前面的可是韦家娘子?”

她回过神,看几步外站了一年轻男子,看着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见那人施了一礼,轻声道:“在下崔纵。”

她听了,才想起这人便是那崔家三郎,几年不见,竟然没有认出来,连忙回了一礼。

“不知韦家娘子为何在此?”崔纵问道。

“我乃是为探望太子妃而来。”玉茗恭敬答道。

“原来如此,我刚去拜访棣王,没想到在此巧遇。”他又问玉茗是否要回那杜曲,见她应了,便说顺路可以结伴而行,跟着她一起向外走。

玉茗因跟他之间那些过往,言行难免有些拘谨,一路上并未说话。倒是那崔纵还跟以前一般待人和善,问起她家中近况,这一来一往,她才放下心中的顾虑。

她想起曾听说他已娶妻,随口问道:“听闻三郎娶了妻室,不知是哪家的娘子?”

却见崔纵面色一暗,轻声道:“我家娘子前年已经过世。”

她一愣,忙说道:“是我失言了,还请三郎不要难过。”

“无妨,”崔纵摇了摇头:“我那娘子因是难产,本以为是一桩喜事,却没想到最后变成了丧事,只留下一个出生不久的女儿。”

他再为未多言,玉茗却能感受到话语中的淡淡哀伤。女子生产本就是一劫,当年母亲生她时也险些丢了性命,却因此留下病根,所以早早地便仙去了。

她缓缓说道:“人生事本就无常,佛曰,世人无知生死,肉眼无知罪。三郎还请多想开些,逝者已去,修得一世,未必是件坏事。”

崔纵见几年不见,原本单纯青涩的她竟说出这番话来,心中惊奇,却也因了她这几句话,得到了些安慰。想当年他险些与这女子做了夫妻,可阴差阳错,终是错过了。

几年之后再次见到,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浪漫的少女,变得成熟稳重,而他却丧了妻,几经波折。那一日他偶然见到她与那寿王共乘一骑,两人有说有笑,态度亲昵,他方才明白,她心中一直没有放下那人,如今见她终于如愿,也就放下了这段往事。

两人慢慢走在街上,没有再多言,人生有时就是这般奇怪,本可以成夫妻的两人,有可能变成陌路,而原本毫无瓜葛的两人,也有可能成为相互一生的牵绊。

一个月后,玄宗从骊山摆驾回宫,那一天,玉茗早早地便出了府,守在街口等着,待看到圣上摆驾回宫的仪仗,平静了一个月的心情又跳跃起来。她在车马中寻找着那人的身影,可看到最后也没寻到。

莫非是无意中漏过了?她这般想着,却也没泄气,转身往宁王府那边去。没想到刚到府门口,便听护卫说,寿王有令,若她去了便请她进去。

咦,难不成十八郎他已经回来了。她一想到这个便一路小跑着去了后院,还没走进便看到那人站在院中。她心中雀跃,脚步未停冲了过去。

李瑁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却看到她猛地扑进怀中,把自己紧紧抱住,激动地说:“你回来了?”

他先是一愣,接着伸手将她拥在怀中,笑道:“有你在这长安城等着,我怎敢不回来?”

玉茗兴奋劲儿一过,这才想到自己这般有些失态,她扭捏着想挣脱出来,却发现抱人家容易,想脱身便不由她说了算了。

只听李瑁轻声说:“别动。”

她不知何意,却也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只感觉发上一紧,好像被插进一物,伸手轻轻一摸,却是一朵鲜花。

李瑁这才松开她,笑道:“进城前,我提前回了寿王府取了些书卷,听闻那兴庆宫中的牡丹花开得正艳,便去采了一朵带给你,这么一看,果然甚是相配。”

玉茗毕竟是女子,一听此言,忙跑去屋内拿了铜镜出来,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因男子亦有簪花之时,再加上李瑁选的这朵牡丹花十分素雅,戴在她头上竟然一点也不违和,反倒衬的一张小脸更加俊俏。

原来方才没有见到他是为了给自己去摘花,她这般想着,脸上不自觉的就挂了笑,看在李瑁眼中,只觉得心中也有鲜花盛开一般舒畅。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问道:“这两个月过得可好?”

“不好。”玉茗想也不想便答道,看他脸色一变,才笑道:“没有十八郎陪着,我怎能好过?整日在府中无所事事,无聊的紧呐。”

李瑁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捏了捏她的粉嫩小脸,笑道:“顽皮。”

两人两个月未见,自有千言万语要说,玉茗便拉了他一起坐在廊下,听他说那骊山华清宫之事。她虽未去过,但听他说着,便好似自己也去了一般。

李瑁慢慢同她说着,他原本不是健谈之人,可遇到天性活泼的她,却从不会觉得聒噪,只恨不得将那些趣事都讲给她听,逗她开心。他有时想着,老天从他那夺了许多去,却送了她来,或许,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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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没去过那骊山华清宫,心中好奇,问起那边的情形。

李瑁拉着她的手笑道:“那骊山本来建有温泉宫,最早乃是北周兴建,后来太宗贞观年间建了宫室楼阁,并取名汤泉宫。前几年,圣人因每年都要去那临幸,又新建了长生殿,并将汤泉宫改名叫做华清宫。”

她想了想,问道:“我见那返程的阵仗,足足好几百人,难道都住在华清宫中。”

李瑁笑道:“怎么可能?那长生殿乃是给圣人及后妃所住,而我们这些皇子则住在旁边罗成中的十三王宅,朝臣住在百司中,偶尔还会上朝梳理国事。”

“那这么多人沐浴,岂不是乱了套?”

李瑁被她的话逗乐,解释道:“这骊山皇家汤池便足足有十八个,又分了浴汤、妃嫔汤、皇子汤,还有公用的尚食汤、宜春汤,有专门官员监管宫禁汤泉,应付这些人根本不是难事。”

玉茗想象着华清宫的气派场面,一脸向往,笑道:“都说皇亲国戚享尽荣华富贵,我本还觉得不过是吃穿好了些,却没料到洗个汤泉也会如此奢侈,难怪十八郎这一去便是两个月,怕是乐不思蜀了吧?”

李瑁听她话里带了些醋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我乃是跟圣人一起游幸汤泉宫,怎得就得了乐不思蜀的罪名?不若下一次我便跟圣人请辞,说自己宁愿留在这长安城中,每日只陪了你?”

玉茗这才拉着他的手笑道:“好啦,我不过随口说说,十八郎怎就当了真?不过是想着每年圣人都要游幸骊山,你跟了去,我便见不到你,有些烦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