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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宅女系列)(28)+番外

那人走到庭前站住,看看堂上,叶兰心怕他认不出来自己,干脆把脸上的面纱扯了,笑眯眯的招招手,“阿初,上来上来。”

底下站着的这个青年,正是成王晏初。

看到姐姐召唤自己,晏初规规矩矩的走上去,规规矩矩的脱掉外面的风裘。

时序六月,快到荣阳最热的时候,叶兰心早就罗衣轻衫,晏初却还裹着风裘,外衣一脱下,越发显得他瘦得不堪,一眼望去,整个人都空荡荡的瘦着,衣服都显得空落落的。

慢慢把风裘叠好,放到椅子上,晏初规规矩矩的到叶兰心的面前,双膝跪地,行的端正大礼,“臣叩见相君。”

塑月因为有女帝的缘故,女帝的丈夫不称后,储君不称太子,都称为“君”,位在诸侯王之上,初次二者,任权势泼天都封不了君位。储君之位一般都是十八岁之后授予,同时按照惯例会兼任左相,被称为相君,而女帝的丈夫则被称为帝君,以示区别。

晏初这样称呼,行的便是君臣大礼了。

叶兰心看他跪下,急忙趔趄着一只脚伸手去扶,硬生生把晏初捞起来,一番动作,自己也瘫在了椅子上喘粗气。

幸好这对面是扶风弱柳一样的晏初,稍微壮实一点她也得趴地上。

把气喘匀了,她看向对面规规矩矩的弟弟,叹气,“我说你和我拘个什么礼啊,你自己身子骨你自己不知道么?这地上风凉,受寒了怎么办啊?”

晏初腼腆一笑,应了声是,就不说话了,叶兰心对天翻了个白眼,知道对面这家伙自己不开口是别指望他说啥的主,便絮絮叨叨开始扯。对面捧着茶杯暖手的白净青年就低眉顺目的应着“是”、“是”、“是”。

最后连叶兰心自己都扯得云里雾里找不着北的时候,晏初安静的插了一句,“既然这样,殿下也不用麻烦雍侯了,我直接从我这边调拨几个侍女侍从过来,给殿下用着,可好?”

叶兰心当时正在喝茶,听了这话,一口茶喝完,笑眯眯的点点头,“那敢情好,也省得被人发现是我。”

章二十九晏初(中)

最后连叶兰心自己都扯得云里雾里找不着北的时候,晏初安静的插了一句,“既然这样,殿下也不用麻烦雍侯了,我直接从我这边调拨几个侍女侍从过来,给殿下用着,可好?”

叶兰心当时正在喝茶,听了这话,一口茶喝完,笑眯眯的点点头,“那敢情好,也省得被人发现是我。”

晏初听了,慢慢笑起来,眉眼弯弯,笑意一点点儿的深,带了几分薄薄的孩子气,他安静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轻轻问道:“是大越平王殿下陪着姐姐来的?”

“嗯,有可能是你未来姐夫……”她抓抓头,“不对,一定是你未来姐夫的。”

“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还担心呢。”晏初笑得腼腆文静,低头喝了口茶,又闲话了几句,便告辞出去,披上裘皮正要走,叶兰心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掌,唤住了他,“啊,对了,阿初,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嗯?”他立刻转身正色,叶兰心却歪着头,用茶盖拨了拨盏里的沫子,想了想才倏忽一笑,“你也约束着点荧惑,别老让他找萧逐的麻烦。”

晏初白净面容上一派迷茫之色,他仿佛把这番话来回咀嚼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殿下这是说什么呢,臣弟不明白……”

“……”叶兰心从茶盏后面抬眼看他,一双灰色的眼睛一眨,放下杯子,又是开开心心一张笑脸,“哪,你不用明白,你转告荧惑,让他明白就好了。”

晏初眼底还是一派迷茫,听了这话,却还是点点头,很乖巧的应了,又寒暄两句,这才转身出去。

他刚走不一会儿,就派来了侍女侍从,叶兰心挨个见了,问了名字,分派了职务,全都散了,萧逐才从隔壁房间出来。

他在隔壁,晏初看不到他,他却全看见听见了,也许是因为和叶兰心处得时间太长了的缘故吧,他对那个纤瘦文弱的成王很有一番好感,出来刚要和叶兰心说话,塑月储君回望他一眼,冷不丁来了一句,“阿逐,刚才荧惑去符桓那里了。”

荧惑去了符桓那里?这不是两个对他怀有极大恶意的人凑成一堆了?想都不要想,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思忖了一下符桓和荧惑两个能狼狈为奸出来的花样,萧逐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愣,抬眼看向对面安安心心喝茶的女子,脱口一问:“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还没问完,萧逐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叶兰心在晏初的身边,安插有眼线。

其实,就皇族来说,这实在理所当然,何况是两个距离皇位如此之近的人,如果说谁没在谁身边放些什么,那反而是个笑话。退一万步说,即便叶家这对姐弟没在对方身边安插什么,他们周围的支持者们为了自己的权力着想,也要安插下人去。

但是,他心里还有有一线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萧逐的个性向来是责人之前先省己,他在觉得这样不好之后就自问,他为什么觉得不好,仔细想去,才陡然发现,原来是她在他心里开朗活泼,大大咧咧,却毫无阴霾,澄澈如水。

想到这里,萧逐只觉得自己心底微微一动,似乎是触动了什么极其纤细的部分,却又一闪而过,让人来不及探究。

就在这时,他头顶上方落下声音,是叶兰心的,没有一贯的漫不经心,却有一种在她身上极其少见的威仪。

她说:“哪,阿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大概觉得我在晏初身边安插人手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你会这么想不奇怪,但是,我必须要说明一点,塑月皇位是我的,我得到它理所当然。除非塑月国破家亡,不然,任何人也不会从我手里夺走它——包括晏初。我很清楚,为此,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而试图挑战我的权力的人,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听了这句,萧逐悚然一惊,他抬起头来,榻上斜靠着的女子笔直的看他,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从来懒散随意放浪不羁的塑月储君,这一瞬,居然有了帝王气象,唯我独尊。

萧逐慢慢的眨眨眼,没说话,点点头。

是的,对她来说,成为塑月皇帝是一件毫无疑问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未来命运,她的人生轨迹未尝有一刻偏离这个命运。

所以,她没什么不对,一定是觉得莫名不舒服的自己有问题。

他漫漫应了一声,刚要想个托词脱身的时候,然后,刚才的威压姿态就仿佛幻影一样消失不见,萧逐一把被叶兰心抓住衣袖,塑月储君跟个毛虫一样的就蠕动了过去,“其实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逐,我脚爪好疼啊啊啊!”

“……”一排黑线默默的从他脑门上滑了下去。

忍耐一般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叶兰心已经象只猴子一样蹲在榻上,一只脚在他面前,可怜兮兮的看他,用眼神告诉他,很疼。

“……”他就不该指望这女人居然还能知道什么叫男女之别。

不能再惯着她毛病了!

萧逐袖手,“有医生。”

“喂,那这样一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跑到这里来了?”

“……”萧逐就没好意思反问,你觉得现在有谁不知道你来么?但是看她一张鼓起来的包子脸,大越的亲王殿下觉得头很疼,决定放弃和她说理的任何念头,找了块帕子垫在她脚上,朝上一搭,仔细捏了一遍经络,发现其实没什么,就是崴脚了而已,萧逐戎马生涯十年,对付这种外伤再拿手不过,轻声吩咐了叶兰心一句忍着点,稍一用力,正好她扭伤的筋,叶兰心直觉一股疼痛直冲脑门,刚嘶了一声,一股暖暖热流包裹而来,疼痛立刻减轻,她低头看去,那个还一身鲜红正装的男子半跪在她面前,发是鸦黑,眉是黑里透出一痕黛色,睫毛那样长,掩着底下漆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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