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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宅女系列)(38)+番外

她靠得离叶兰心更加的近,气息几乎拂到她脸上,低声:“那你现在告诉我,在你的目的里,符桓会怎样?”

听她问出符桓两个字,叶兰心了然一笑,“他啊,不知道呢,我的计划里不包括他的终场,他会如何,看造化。”

女子点点头,轻轻唤出一个名字:“那萧逐呢?”

叶兰心微笑,良久才轻轻吐出一句话:“……他会死。”

她非常温柔的微笑,侧脸,正对着女子那双美丽的眼睛,“……他一定会死。”

那一瞬间,叶兰心眼睫微垂,深灰色的眸子里便多了一线薄薄恹色,一张脸在烛光下雪白,毫不见一丝暖色,然后,她再度很慢很慢地重复:“在我的计划里,萧逐一定会死,一定的。”

“……”女子没说话,只是看了她片刻,忽然便笑了起来,“是啊,我的男人也是一定要死的……多有趣。”

“没办法,我们都是蜘蛛,必须要吞噬雄性的血肉才能生存。”

“蜘蛛吃掉雄性是为了孕育下一代,那我们能孕育出什么呢?”

叶兰心唇角一弯,“盛世三十年。”

琴娘蓦然住了口,眼神古怪地看她,才慢慢叹气,“你果然知道我是谁。”

叶兰心但笑不语,她又悠悠叹气,“就算你本来真的不知道我是谁,现在也应该猜出来了。”说完这句,琴娘转头看向香炉里一痕轻烟,换了一个话题,“爱他吗?”

“不。”她换了话题,叶兰心也从善如流,回答道。

“是不爱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

“啊,那你要加油。”她点头,轻轻拉了一下绳子,这次她拉了两下,过了一会儿,门就被轻轻推开,琴娘慵懒靠回榻上,低低说了一句,“符桓,我已经问好了。你进来吧。”

在她说这句话的一瞬间,叶兰心整个瞳孔一细,脑子里顿开始飞速运转。

她本以为符桓不在的,但是现在符桓却在这里,那么只有三个可能,一,荧惑说谎,二,阳泉说谎,三,符桓设局。

荧惑不可能对阳泉说谎,而阳泉没有理由对自己说谎,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落入了符桓下的套里。

想一想确实也是,不管现在这个局面到底如何,符桓如果能悄无声息的早到,必然对他掌控局势有利,说不定还能浑水摸些象她这样送上门的鱼,她既然能想到这些,那么符桓那样聪明人,自然也一定能想到。

想必就是符桓在楼上听到了楼下有人声,才自己躲了起来,让琴娘下去应付的。

不过,虽然和她的计划稍有出入,却也还算在她控制范围之内,没有问题。

她倒不怕符桓认出自己,她和符桓本来就毫无交集,再说了,就算符桓看过她的画像也是浓妆艳抹得跟刷墙似的,她现在清汤挂面,很难认得出来。

想到这里,她脑子里思绪飞转,已是拿定了主意。

叶兰心慢慢抬头,正看到一个一身银紫华服,芙蓉面,碧绿眼的青年掀帘而入,气度雍容里透着一丝阴冷,正是荣阳雍侯符桓。

符桓对着叶兰心微一躬身,轻轻一笑,算作见礼,却走向琴娘,琴娘看他过来,就当全没看见,动都不动,符桓在她面前站定,看她连一丝眼风都不看自己,便轻轻一笑。

符桓本就生得俊美,但和萧逐那种凛然端正,盛放牡丹一般的美又不一样,兀自带着一股阴冷煞气,仿佛盛开在颅骨堆里的曼珠沙华一样,这样一笑,眼角眉梢忽然就带了萧杀媚意,伸手拦腰就把女子抱了起来,旋身坐下,琴娘就整个半躺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这样骤然一下,琴娘眼眸一细,右手一动,手腕间便现出一痕流动一般的锐利银光,符桓却慵慵懒懒笑了一声,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她手腕脉门,她立刻动弹不得,符桓全当叶兰心不存在,笑吟吟举起琴娘握着一柄短匕的手,凑到自己唇边,指尖一个一个轻吻过去,最后咬了她食指在菲薄嘴唇间轻轻磨着,看着琴娘眼底水色一动,他才慢慢笑出来,吐出指头,手指轻轻抚上她面纱边缘,“哪,问出什么了?”

问这句的时候,符桓专心致志看着怀里女子一双眼睛,叶兰心眼神一飘,也看向琴娘,琴娘却两人谁都没看,双眼一闭,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问出来,你要怎样,看你自己手段了。”

符桓看都不看一边晾着的叶兰心,一双碧色眼眸只看着怀里女子,看了半晌,才一声笑出来,“你果然是个懒虫。”

这一声又宠又溺,女子理都不理,符桓一笑,弯腰一揽,一只手臂横过她膝弯,把她打横抱起,便抱出了房门。

过了片刻,他才慢慢转回来,很仔细地把门关上,走到叶兰心面前,在她对面悠闲坐下。

从刚才女子那一句答里,她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必有暗潮,她和符桓,她和那女子,到底是敌是友,彼此之间是个什么关系,此刻都是难说,脑子里一阵转动,尽自己可能推演出了符桓所有可能的动向,然后迅速拿定对策,便也就笑眯眯的毫不在意,蹲在椅子上等他问话。

符桓一双碧绿眼眸上下打量她片刻,眼中轻慢渐渐去了,带着疑惑的思考意味浓浓的浮了一层。

能跟在萧逐身边的女子,必定不简单,但是他其实也没多看在眼里,这一阵子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没有调查出来,他也不是十分在意,但是现在,他却有点对这个女子另眼相看了。

他是很清楚自己一双碧绿眼眸凶煞十足,寻常女子被这样盯着半天,不怎么聪明的,看着他容貌俊俏,早双颊娇红,低下头去。聪明的也早被他眼神吓到,面前的女子却毫不在意,仿佛自己完全无害……不,都还不是这种态度,比这态度还要更进一层,仿佛他秀色可餐她随时想扑上来啃一口——话说萧逐是怎么调教下人的,不带这么直勾勾瞅人的……

想到这里,符桓忽然眨眨眼,惊觉自己在看着叶兰心的时候,思绪居然拐到了如此偏门的地方,不禁再度仔仔细细看了眼面前的女子。

叶兰心平心而论不是什么让人一眼看了就惊艳万分的大美女,现在懒懒散散摊在那里,别说气质了,连气氛都没有。

但是,那双深灰色的眼睛温暖平和,足以让人神经放松。

所以自己一下就放松到了那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思忖一下,他决定开门见山:“你是谁?”

叶兰心想想,决定见招拆招。

她慢慢起身,端正了一下姿态,再度坐下,而就在这一起一座之间,眼睫轻动,当叶兰心抬眼看向符桓的时候,刚才懒散一扫而光,在符桓面前的,已经是一个虽然身无赘饰,素面朝天,却比璎珞严妆,锦绣华服装点出的贵妇更加具有矜贵气势的女子。

她脊背笔直,一双素手笼在广袖之中,虚虚叠在腿上,青丝从肩上流泻而下,宛如盛夏的瀑布,她的眼睛凝视着符桓,深灰如雨前云层,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

这绝不是受宠女官所能拥有的气质——符桓微微惊动,面上却越发闲散起来,唇角微勾,装点出十二万分风情优雅,笑吟吟看着对面这女子,等她回答。

叶兰心看了他片刻,倏忽唇角一勾,姿态优雅地轻轻颔首,安静破颜一笑:“塑月储君叶兰心,应雍侯之邀,前来赴约。”

在叶兰心三字出口的一瞬间,符桓一双碧绿眼眸瞬间睁大,然后慢慢眯细。

他本就一双细长凤眼,这样一眯,睫毛漆黑,一线黑里就透出一点森森的绿,宛若什么猛兽捕猎前的眼神。

叶兰心却只是礼貌一笑,轻轻撩起袖子,褪下腕上一个手镯,轻轻一拧镯头,啪的一声轻轻弹开,镯头却是一方小印,叶兰心在桌子上一印,是工工整整“少凰”两个篆字。

塑月皇女所居之宫名为少凰,而能掌少凰这一宫之印的,便只有女性储君,所以这方少凰之印,也就成了历代女性储君们的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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