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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狱(20)

公关一科落荒而逃,任宣回办公室冷笑,说兰桂坊老嫖 客,庙街古惑仔、三里屯皮 条男和ZS公关一科真不愧是一个级别的精华啊,笑趴下了一秘书室。

七月初的时候,其实标书就已经出来一个大概了,大新主管公关的副总出面,在华亭会所摆了席面,请了几家这次投标里比较大的公司主管,有点就算买卖不成仁义也在的味道。任宣自然在被邀之列,他带了一科室长、秘书长和若素过去。

华亭会所就是上次派对的举办地,半个月内故地重游,上次是找乐子,这次是正经生意上的应酬,任宣一边开车一边唠叨,说请客吃饭就能看出一个公司的品味来,只选贵的不选对的,表示这家要面子,只选对的不选贵的,表示这家实惠,至于象大新这样专选不怎么对也不怎么贵的,只能让人痛苦的扭过脸去。

秘书长严肃点头称是,是是,您下次请客,我给您约富临,除了装修让人联想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之外,又贵又对,您面子大大的,成么?

若素懒洋洋插了一句,他才不会去富临呢,他肯定嫌人家虽然贵但是不够破。

那是,任宣吊儿郎当单手掌着方向盘,回头龇牙一笑,要去就去太平馆,那装修四十年如一日的没变化,有格调啊~~

若素毫不客气一巴掌招呼过去,看前面!开你的车去!

然后,诚如半个月前,瞬花在离开前胸有成竹的宣示一般,他们确实又见面了。

同一个地方,不同的立场。

他们到的比较早,人还没来齐,大家都没上座,都在包厢的休息室里闲聊,大新的公关经理将他们一行迎进休息室,一座人都起身寒暄,其中泰半都是任宣认识的,他含笑应对,在介绍到东环主管金融副总的时候,他不易察觉的怔了一怔,随即笑容绽开,向对方伸出手去。

他对面的男子,发色漆黑,眉目秀丽,略长发鬓下,白皙耳垂上鲜红一点隐溢流光。

正是瞬花。

任宣面色如常,笑意盈盈,“您好,鄙人ZS投资开发部任宣。”

对方温文含笑,伸出来手掌白皙修长,却温度微凉,“东环金融部的华林,初次见面,希望日后有合作的机会。”

任宣点头,身后秘书互相交换名片,他坐在瞬花——不,华林身旁,两个人慢慢聊着业内的事,看上去就是他们这样金融新贵初次见面,彼此不着痕迹探看锋芒一般完美。

原来,除了若素,就连这桩合作,也不会让给我,对吧?

在闲聊的时候,借着添茶空档,他转头瞥了一眼若素,那个女子面色如常,只是避免向他这边看来。

他在蒸汽氤氲后微笑,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伸手轻轻握了一下若素的手指,若素浑身轻轻一颤,再抬头看他,他却若无其事的转身继续和华林说话。

华林,上次你说的那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呐。

华林抬手去拿茶壶给两人添茶,这一瞬间,他和任宣挨得很近,银发的男人用极低极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不会给你的,什么都不会给你的。”

原句奉还。

若素也好,这个项目也好,都绝对不会让给你的。

华林听了这句,脸上笑容丝毫未变,仿佛任宣刚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非常有趣的笑话。

“嗯嗯,”他点头,“那我就……满怀希望的期待任总一展身手了。”

第十九章

整个饭局下来,大家都表现得恰如其分,从场面上看来绝对是宾主尽欢。

任宣的战利品是一打名片,全丢给秘书整理,上车的时候他把若素赶到一边,自己开车,副驾驶位上女子没有说话,衬着车窗外霓虹流光,便显出她浑身上下一种伶仃的萧索。

任宣也极其难得的不呱噪,只是沉默开车。

过了不知多久,过长的车程让若素回过神来,眼前是却灯花点点,一片流波。

——这城市在被拥抱在一弯碧水中,有若打翻的星星之城。

这里是维多利亚港,以那位日不落帝国女王的名字所命名的海港,如今是观光胜地。

“……这里太热闹了,不适合杀人灭口。”盯了片刻面前的海港,若素忽然开口道。

任宣翻了个白眼,“这个笑话很冷。”

“……抱歉。”她轻声说,看着自己足尖。

任宣从口袋里掏出烟夹,拍出一根凉烟,抽了一口,才低声道:“下车走走吧。”

两人慢慢的沿着海港走着,两边流光溢彩,人声鼎沸,水面上星光和灯光一并碎落成涟漪点点。

不知过了多久,任宣毫无预兆的开口,“……你也不知道瞬花……啊,不,华林是东环的人吧。”

若素轻轻嗯了一声。

上次去派对的时候,任宣就知道她和瞬花交情非浅,但是他什么都没问,今天和他出席饭局,意料之外的碰到了瞬花,她才陡然发现,她了解瞬花原来是那样少。

她知道瞬花叫华林,但是她不知道瞬花也是金融界的人,更不知道,他原来是东环的人。

并不觉得瞬花有什么不对,只是……心里略微惆怅。

她本来以为瞬花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的——她是真心把瞬花当成兄长的。

现在这种时候,加上前阵子公司出的泄漏标书事件,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任宣把话说清楚。

“……当初救了我的人就是瞬花。”前面是一段上坡路,她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了任宣的袖子,慢慢往上爬,

任宣走在她前面略略一点的位置,没有回头,只是反握住她的手。

“瞬花很照顾我,他收留了我,教我技术,教我圈子里的事情和规矩,然后给我介绍工作,刚入行的时候年少气盛,什么都不懂,得罪了人也是靠他摆平……我这么多年没死在外面,多亏了他。”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该被责怪的就是自己了。

她似乎,没有怎么关心过瞬花。

因为他总是笑着,那么强,又漂亮,于是傻兮兮的就觉得,他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所以,就自以为给了对方空间似的,从来不过问瞬花的事情。

她慢慢站住,原地蹲下,半张脸埋在臂弯里,一双眼睛凝视着任宣,对方也蹲下,一样的姿势,“累了么?”

她摇摇头,想一想,又点点头。

任宣伸手摸摸她的头,若素低地说了一句,“我本以为,瞬花把我当妹妹看的……”

“他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妹妹看。”任宣冷笑。“我不觉得哪个哥哥看妹妹的眼神会是那个样子。”

若素抬头看他,夜色霓虹里,任宣的面孔明灭不定,隐约带了一丝妖异气息,男人冷笑声音里隐约带了一线金属颤音,“他瞪着我的时候,眼神里清清楚楚写得是,别碰我的女人。”

“——!”若素猛的抬起头,却被男人的指头抚触上唇角。

任宣声音一点点柔和下来,“你太迟钝了,你完全没有注意到你周围的男人怎么看你。”

“你住在你的城堡里,荒谬的认为它坚不可摧,但是实际上,谁都可以轻易突破。”

“你根本就不知道看着你的男人们抱着怎样的欲望。”

“……”若素陡然觉得一寒,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呢,你对我抱持着什么样的欲望呢?”

“……”任宣微笑,侧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他说,我想抱你,插入你,从内部撕开你,把你弄坏。

那是纯然男性的,凶暴又乖戾的欲望。

用甜美的声音说完这句,他拍拍若素的脸,把她拉起来,慢慢又沿着维多利亚港而去。

听了这句,若素大概楞了片刻,随即,她也微笑起来。

是么,原来,和她所抱有的,是一样的欲望呢。

离开了会场,华林回到自宅,打开门的时候,发现灯光摇曳,他楞了一下,在看到施施然从厨房走出来的身影时,了然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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