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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狱(26)

真是十分欠揍的要求。若素想。

任宣盯着她,继续重申自己的要求:“我要看若素的身体。”

难道宠物不知道妄然向主人提出的要求,是要视主人的心情愉快与否来判断的吗?

冷水放尽,热水的水气氤氲起来,爬上他的银发,她的眼镜,任宣的脸庞隐约模糊起来。

忽然就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那个下着大雨的日子,他也是这样,如同被雨水打湿的动物,却傲慢不肯低头,径直向前。

胸口涌上微妙的感情,若素皱眉,取下脸上的眼镜,随手丢向一边。

第二十四章

胸口涌上微妙的感情,若素皱眉,取下脸上的眼镜,随手丢向一边。

“你确定?”

她屈服。任宣愉快的笑起来,再度重申自己的要求:“我要看若素的身体。”他甚至孩子气的加重重复一遍:“身体!”

亏大了亏大了。她一边叹气,一边在心里抱怨,按住小狐狸洗好头和身体,丢进浴缸,然后,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

泡在浴缸里的任宣神采奕奕的扒在浴缸边上看她脱衣服。

她脱衣服的姿态异常流畅优雅,解开领口扣子的时候,微微仰着头,色素浅淡的头发披落满肩,线条美好的颈项有若天鹅的颈。

雪色衣衫和黑色长裙滑落在地,片刻之间,女子的姿态宛若初生的婴儿一般——

这是任宣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

即便是现在这样热的天气,睡觉的时候她都穿着长衣长裤,此刻,展现在他面前的女 体,和她的主人那种日常淡定从容的感觉不同,是一种优美而近于华奢的美感。

因为白化病的缘故,她的肌肤异常白皙无瑕,便越发衬得肌肤上其他的颜色越发妖冶,她以一种相当大方的姿态站立在浴缸旁边,问他,要在前面还在后面?

任宣想一想,说前面,若素点头,面对面的坐在了他前方。

进入的方式很巧妙,没有碰到他,任宣多少有些遗憾的乍舌,说,你家浴缸真大。

若素微笑,嗯嗯,因为我喜欢和三只狗狗一起泡澡。于是任宣很感动,他觉得自己的地位终于上升到跟月饼差不多了,距离糯米糕,再努力努力就好。

“坐过来一点好吗?”任宣低声说,“我想碰你。”

这其实是非常淫 靡的一句话,但是由他说出来,就别有一种近于天真的无邪,若素想了想,慢慢点头,起身坐到了他的腿上,两个人的距离陡然缩近,呼吸咫尺可闻。

她肌肤细软紧绷,是少年女子所特有的触感,水流从紧贴的肌肤缝隙之间流过,微妙的骚动。

“……话说,你这算是安慰吗?”他忽然哼笑,双手捧上她的脸庞。

“……你想要我安慰吗?”若素靠近他,在极近的距离这么说道,柔和的声音爱抚着他被水气蒸熨得越发敏感的肌肤,几乎是诱惑。

任宣沉默,双手缓缓下滑,一寸寸抚摸过她的身躯——

他忽然哼笑了一声,“你不阻止?”

她微笑,“有阻止的必要吗?”

若素笑容从容,无懈可击,体温如常,而他也呼吸平稳,水面下的欲望安静蛰伏。

“……真无趣。”他抽回手,百无聊赖的转头,把下巴搁在浴缸边缘,样子是孩子气的委屈。

若素笑起来,伸手把他拖起来,让他调转方向,睡在自己怀里。

手指抚摸上他眼下黛黑,低声道:“这段时间,你绷得太紧了,任宣,你不是铁打的。”

“我一天睡足八小时。”他懒洋洋说。

她嗤笑,“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任宣沉默。

“如果自己做不到放松的话,我来帮你吧。”女子柔软的声音从他颈子后面软软飘来,指头分开爱 抚他的面孔。

她身上的薄荷香气本是凉的,但是被暖暖水气一蒸,合着他身上凉烟气味,陡然辛辣起来,却偏偏在一点余韵后,是异常柔软的一点温和浅香。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再度重复自己的问题,“……你在安慰我吗?”

这回若素给了他一个确切答案,“是的,我想安慰你。”

“为什么?”他追问,她却没有说,只是轻笑,整个身体从背后贴合过去,若即若离,碎落亲吻从他颈项延伸而下,指尖分开他的双唇,爱抚他的牙齿舌尖牙床咽喉,吞咽她手指的时候,和呕吐感一起涌上的,是极其微妙,一种被人抚摸着内脏一般的错觉,这种错觉蔓生的同时,异化的快感也徐徐占领了他的身体。

他感觉得到,刚才面对奢华美丽女体的时候毫无反应的欲望,此刻轻易的被撩拨了起来。

她的体温,也在徐徐升高。

怎么让对方快乐,产生欲望,他和她都很清楚。

接下来,各种小玩意被层出不穷的用到他身上,最后,倒在大床上,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把他清理干净,自己斜靠上床头,任宣向旁边一翻,自动让出臂弯里她的位置,若素微微笑起来。是啊,为什么会给他看她的身体?她曾那么厌恶一切别人看到她的身体。

她没有告诉他。

月光清浅,房间里一层月白,有若什么浅浅的湖底。

若素看着他的睡脸,眼神慢慢柔和,然后小孩子一样伏在他的颈子边,轻轻的吻,在轻吻间,声音细不可闻。

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你。

很早之前就很喜欢你了。

她低低的说,清雅面庞上笑意清淡,却是满足的神色。

是的,她喜欢他,从一开始。

她和他不一样,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说完,心满意足的窝回他怀里,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渐渐安稳睡去。

蓝色月光里,呼吸渐渐绵长,过了不知多久,任宣慢慢睁开眼睛。

他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喜欢吗?她对他?

真可笑。

心里这么冷静的说着,眼神却是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软。

翻身,放开怀中的女子,他向侧面翻转,心里想法纷乱,到了后半夜才沉沉睡去,结果没过多久,他被噩梦惊醒,一看床头灯,才睡了二个多钟头。

总觉得……怀里空落落的少了什么。

向若素的方向转头看去,她也侧身而睡,背对着她,怀里是糯米糕,枕头上盘着豌豆黄,腿弯里是睡得酣甜的月饼。

他唇角微微抽搐:这是狗版吉祥三宝吗?

心里不知怎的就升起一股恙意,他用力一扯空调被,把月饼掀翻下去,月饼一向从善如流,毫不在意的从床另外一边爬上来,睡在了他的腿弯里。

任宣心满意足的从后面抱上若素的腰,正想如法炮制糯米糕的时候,萨摩耶姑娘安静抬头,淡定的对他呲了一下牙,他讪讪然的缩回爪子,容忍了他抱若素,若素抱狗的局面。

只有豌豆黄状况外,它一双睡意朦胧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在枕头上慢慢爬动,移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枕头上,也很心满意足的窝下继续睡。

怀里有了人体的温度,他觉得睡意立刻涌了上来。

在临睡前,他模模糊糊的想,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他们的契约,还剩下两个月。

不对,不是还剩下,是只有。

他睡意朦胧的纠正自己。

回到公司,任宣在周一的晨会上向所有主管道歉,说之前那段时间是他心浮气躁,为各位添了很多麻烦,而且自己也太过于注意东环的动向,导致了他无意识的刁难属下,还请大家原谅。

任宣在工作的时候就是个暴君,群臣们说实话战战兢兢习惯了,现在猛然看到他下了罪己诏,倒是主管们吓得一哆嗦,确定他没在说反话了之后,才奋起鼓掌。

任宣说,大家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要以他做反面教材,不能被对方的步调牵着走,要坚持公司定下的战略,走自己的路,让东环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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