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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策羊同人)哥舒夜带刀(36)+番外

白墨心疼极了,把他搂得更紧一点,男人虚弱地拿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低声吐出两个字,难受。

白墨手足无措,除了把他抱得更紧一点之外,无法可想。

他于医道一窍不通,武功稀松平常,这个时候,冰天雪地,万丈荒原,他全无办法,只是一遍一遍抚摸谢枯荣的面孔,颤声问他,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还冷。

谢枯荣把脸埋在他颈侧,浑身打着颤。

白墨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无法抑制的颤抖,嘴唇也变得冰凉,白墨几乎是痉挛一样,贴近谢枯荣的面孔,先是抚摸他的面孔,然后便把嘴唇贴上去。

他一寸一寸抚摸,嘴唇一寸一寸亲吻。

谢枯荣略略闭了眼,便感觉到他吻在眼皮上,随即,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滴了下来。

白墨哭了。

然后他感觉到白墨搂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收紧用力,哽咽着说,谢枯荣,我喜欢你,你一定要好起来。

谢枯荣心满意足。

然后他第二天就从病的奄奄一息,好成了个生龙活虎……

然而当他大马金刀坐到石桌前的时候,看到端着粥过来的白墨,眼神少见冷冽,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好得太快了点?

他难得有点在心里畏缩,表面上却无迹可寻,说不尽的从容淡定。

他端起碗,也不喝里面的稀粥,只冷酷妖戾地拿筷子把卧在里面的荷包蛋戳成个筛子……

白墨就这么看他。

他就这么戳着蛋。

最后,白墨叹了口气。

白墨走到谢枯荣面前,双手把他的脸捧起来,谢枯荣挑眉,一脸“爷我后事早准备好了,你最多把爷弄死又能怎样爷”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儿,倒是白墨,看着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水晶穹顶折下一世无尽软光,道士雪白的衣、漆黑的发,眼睛那么好看,流着温暖的光。

谢枯荣感觉到白墨的嘴唇落到了他的眼上。

他没有闭眼,只是眨了眨,感觉到他的唇、他的气息擦过他的睫毛,温润无比。

他说,谢枯荣,我喜欢你。你想听多少遍,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谢枯荣眨眨眼。

白墨的吻落到了他的额头上。

他说,谢枯荣,我喜欢你,正如你也喜欢我。

谢枯荣又眨眨眼。

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

白墨的声音是如玉一样温润,谢枯荣面上忽然就满满现出了一点理所当然的颜色。

他抱住道士,手下用力,他便坐在自己腿上,他从下往上看他,一张本就俊美无双的面孔,便分外带了一层魅色。

他说得理所当然,他说,“你本来就该知道我喜欢你。”

白墨听了,被他给气笑了,但是又舍不得和他板起脸,便坐在他腿上,挽着他颈子。

谢枯荣一本正经地看他:“我先喜欢的你,所以你先说你喜欢我,岂不再合理不过?”

白墨对他这强盗逻辑简直瞋目结舌。

过了半晌,他才挣扎出一句话:“……你就不怕我生气?”

谢枯荣说得比刚才还理所当然,“怎么不怕,你没看我戳蛋的手都有点抖吗?”

白墨:“……”

说完,谢枯荣把碗放下,更加理所当然的把白墨那碗端过来,开始刨粥,白墨沉默了片刻,说,你怎么不喝你自己那碗?

谢枯荣看傻子一样看他,说,蛋都碎成渣渣了,还怎么吃?

听了这句话,白道长真心觉得喜欢上这货的自己,才真是蛋都要碎成渣渣了,疼的……

然后呢?就是两情相悦,缱绻无限。

告白当日,白墨就被谢枯荣拆吃入腹,被扒掉羊皮的道士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上下问题,被万花弟子极其犀利的一句我熟知人体构造,你行吗?给堵了回去。

第一次,白墨就被谢枯荣搓揉得死去活来,到了后来,他跨坐在谢枯荣腹上,一双手虚软无力的搭在谢枯荣颈上,小声啜泣道不要了……你别动……

谢枯荣只将腰向上一顶,白墨就浑身无力,软倒在他身上,发出了小小一声幼猫一样的低泣,谢枯荣也喘了一声,像是安抚一样慢慢顺着他的背,柔声在他耳边哄到,动一下?嗯?就动一下?

白墨漆黑的头发从颈侧流泻而过,一双眼睛里扑簌簌有泪水出来,他撑起身,轻轻的动了一下腰,随即软倒,再没力气撑起身体,谢枯荣抽了口气,感觉到被他猛的一下夹紧,然后再吐出的快齤感,他一把提起白墨的腰,大力伐挞——

最后白墨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乳猫一样呻吟,谢枯荣才满意放开他,把他拥入怀中。

——他本以为可以这样抱一辈子的。

他本以为,以他谢枯荣之能,这天地之间,总不会有人能伤了白墨。

多么愚蠢。

他就怀着这样的愚蠢,与白墨周游天下,四处采药行医,然后他们相遇的第三年,谢枯荣听闻南诏有古怪病症,便兴致勃勃,和白墨前往。

一步踏错,就此万劫不复。

第五段

他们在南诏遇到了天一教的尸人。

其实当时以谢枯荣的能力,带着白墨冲出重围绰绰有余,脚下机关木鸟一踏,饶是他尸人比生前武功高上数倍,也奈何不了他。

谢枯荣自恃天下无双,又对医道走火入魔,无论如何非要去抓一个尸人来剖剖看。

那是一个深夜。

他执意犯险,白墨坚决反对,于是那夜他抓着白墨,狠狠的在床笫上干了一场,把他折磨得几欲昏厥,趁着白墨熟睡,偷偷溜出住的地方,摸去了尸人出没的地方,打算弄一个回来。

他精擅用毒,武功高绝,顺利的绑了一个尸人回来,以他的脑子,他也知道决不能把尸人绑回住的地方,便拖着尸人探头探脑的在山里找安置的地方。

然后,他就看到了白墨。

白墨步履虚浮,一脸焦急的正在找他。

他今晚把他折腾到最后哭都哭不出来,按照道理白墨该一觉天明,但是,他却强撑着身体,出来找他。

谢枯荣心底极其难得的,产生了一点内疚。

他把尸人朝地上一放,几步迎上前去,心中做好被他大骂一通的准备,然而他却看到了白墨一脸惊恐——

山林寂静,毫无声音。

他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感觉到白墨在他肩头用力一推——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白墨为他挡了那垂死挣扎的尸人,拼死一击。

鲜血飞溅,素衣染红。

谢枯荣浑身冰冷,他感觉到自己手都在发抖,他一把抱起白墨,飞奔而去。

谢枯荣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割去了白墨伤口的腐肉,但是尸毒之烈,远超想象,在尸毒沾血的那一刻,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倾尽一生所学,也止不住他被尸毒所侵的恋人,渐渐尸化。

他只能一边炼化药物,一边向昆仑而去,一路上还要躲避浩气盟的追查,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白墨身上尸毒蔓延。

他所炼制的药物确实压制了毒性,拖延了白墨的尸化,却让白墨痛苦异常。

尸毒之剧,远胜漆鸩,压这么烈的毒性,谢枯荣所下的药物,毒性之烈,可想而知。

他知道白墨有多痛苦。

每一滴、每一滴,喝下去,都是焚血烧骨一般的剧痛,白墨最开始还能忍住,生生把自己身下的木榻抓烂,到了后来,他已经连把木榻抓烂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缩在他怀里,嘴唇眼皮都是灰白的,只能低低的唤他的名字,说枯荣、枯荣、我疼……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轻声呻吟,谢枯荣无法可想,只能紧紧抱住他,把他压在怀里。

——他从未安慰过任何人,他只被白墨安慰过。

谢枯荣慌不择言,他忽然想起昔日里,他们游历江南,金陵风流,他们在秦淮河上,他曾很严肃的对白墨道,你喜欢我,就得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