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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凤凰男(85)

“是更应该。”杜诚点头,而后笑了笑,说, “我岳父是承包食堂的, 他让我过来帮忙, 我分身乏术,只能将我这个加工厂给转手了。”

不舍得啊,是真的不舍得。

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不想转手这个加工厂,毕竟这个加工厂是他一手创办的。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耗费了很多精力,就连头发都掉了一茬才将这个一无所有的仓库弄成今天这副模样。

这里头的机器全是他经过比价,采购回来的,这些工人,除了他招聘回来的,就是他去别的工厂里挖回来的。

他一点也舍不得。

李懂和褚时映对看一眼。

“我未婚妻是羊城本地人,独女,”杜诚又说着,“我们之前一起做跟单业务员认识的。”

“之前她家人反对我跟她在一起,但是幸好她没有放弃。为了让她家人认可我,也为了能养活我家人,我自己一手创办了这个加工厂。”

“经过这两年时间,我岳父认可我了,也同意了我和我老婆的婚事。”杜诚叹了一声,脸上似是喜悦又是苦恼,“但是却让我去他食堂里帮忙,让我帮着管理。”

“我其实是不想过去的。”

“但是不过去的话,我根本就赚不到钱养活我老婆和孩子。”

“这加工厂不赚钱。”

相反,他岳父的食堂赚得挺多的。

他也不想过去帮忙的,毕竟谁也不想靠岳家。

褚时映不知道说什么。

现实就是这么一个操蛋的人生,有时候,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那你岳父让你去帮忙,你就去帮忙吧。”褚时映说着,“反正都是管理,去那一边赚得多一点,你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

杜诚点头,说:“嗯,就是觉得很不舍。”

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创办出来的。

“等你有钱了,”李懂安慰道,“再自己再弄一个。”

既然那么喜欢又不舍的话,只能这样。

杜诚哑然失笑。

“怎么会那么急?”褚时映又问着。

杜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虎牙若隐若现:“我老婆怀孕了。她想早点结婚,不想肚子显出来再结婚。”

“所以我才会那么着急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专心地筹备婚礼。”

“也是意外。我本来没有想那么快就要小孩的,想等事业有成再要,这样也能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

“但是孩子来的太忽然了。”

来得太忽然了。

他们不可能不要。

所以,也只能转手他这个加工厂。

褚时映了悟,说:“婚礼比较重要一些。”

杜诚赞同地点头,说:“那是自然。一生只有一次,我当然得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说了那么多,我就想问问你们,要不要接手我这个小加工厂?我把消息透露出去,就有不少人过来问了。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们。”

说到这里,杜诚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说:“毕竟,我这个小加工厂赚的最大两笔钱都是来自你们的订单。”

若不是这个因素,他也想不起来要问一下褚时映他们。

“要的。”褚时映点头,“既然有现成的,那我们可以考虑接手。”

虽然很想接手杜诚他这个小作坊,但是也得价格合适才成。价格太贵的话,他们还不如直接自己弄一下小作坊。

反正也只是租场地,招人,买设备,弄生产许可证而已。

“我先带你们转一圈,然后我再出价格。”杜诚笑道,“价格可以小刀,大刀的话,那就算了。毕竟我还得靠这些钱办婚礼,养小孩。”

褚时映点头。

杜诚这个小加工厂一共有三层,第一第二层都是车间,第三层则是寝室和食堂。

“我招的这些工人都是日工。有好也有不好。好处是没有订单的时候,不用给钱工人。不好的地方在于工资得日结,需要的周转资金多一些,除此之外,还不好把控质量。”

毕竟有些工人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钟。

反正今天在这个厂做了,明天不在这里做也成。

“因为是日工,他们又不住在这附近,所以我便包了一餐午餐。”

当然,晚餐是没有的,他是做生意的,不是开慈善机构的,得讲究成本。

“当然,你们也可以看看要不要包午餐。”

褚时映点头,没有说话。

要是他请的是日工的话,肯定得包一餐午餐,要是不包的话,估计招不到日工,毕竟羊城的快餐费也是挺贵的。

“我这些机器都是这两年购进的。之前订单也比较少,所以机器也有九成新。”

“转让费当中,包括这些机器还有这些工人的联系方式。”

“打版师是我从别的工厂里挖过来的。因为之前他和我有交情,所以我才能顺利挖他过来。要是你们接手的话,我建议你们将他留下。”

“因为这个打版师真的非常有料。”

“他在工厂里做了几十年,曾经是做服装打版的,后来又改做包包。”

褚时映一听,心里就下定主意留下这个打版师。

这种有经验,有技术人才太难遇到了。之前决定在杜诚这个小作坊里生产加工,很大原因也因为这一个打版师。

“等会我给你们介绍。”杜诚一看褚时映的神色,就知道褚时映是想留下这个打版师,便说着。

杜诚带着褚时映和李懂走了一圈这个小加工厂之后,杜诚这才将自己的报价给说出来 。

“三十万。”杜诚心痛地说,“其中转让费五万,设备还有工人的联系方式等二十五万。这些机器我之前买的时候就要二十五万了,这其中还不包括风扇,椅子,办公桌等等。”

他心都在滴血。

为了能做这个加工厂,他借了一屁股债,这两年都在还债务,好不容易还完了,才赚得一点点钱,还没有赚大钱,厂子却要卖掉了。

“三十万有些贵了。”褚时映想也不想地说,他刚才跟着杜诚在观看这个工厂时,心里也在预估这个价格了,这个价格有些偏贵。

“我是很想要接手,但是太贵的话,我也没有钱接手。”

价格适中他才要接手,价格太贵的话,没有必要。

“不贵的。”杜诚立马讨价还价,“要是你买新的机器的话,弄成跟我这个规模一样的加工厂,没有五十万弄不来。”

一卖就亏了那么多,他的心都要滴血,褚时映竟然还说贵。

“那肯定。不过,那些机器是全新的,你这些只有八成新,并且磨损有些严重。”褚时映一针见血地指出。

不知道是不是管理不善,还是因为请日工,那些工人不爱惜机器的缘故,反正这小作坊的机器的耗损有些严重,说是八成新都有些勉强,杜诚还说这些机器是九成新,怎么可能?

杜诚哑然,而后心服口服。

没有想到褚时映一个大学生,竟然连这些都懂。

李懂则是钦佩地看着褚时映,要是他来谈判的话,他只会降价,根本不会从旁边挑毛病来说。

“那就二十五万。”杜诚咬牙说,“这是我的底价了,低于这个价格的话,我只能再找人了。”

低于这个价格,他就赚不了那么多了,所以只得再找买家。

这个小作坊也值那么多钱,并且褚时映确实看出了这是杜诚的最低的心理价位。

他也就没有再还价,再还价也没有意思,反正杜诚也不会降价。

拟定合同签订合同之后,杜诚这才给褚时映引荐他们厂里的打版师——沈富海。

沈富海今年四十多快五十岁了,中专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了羊城的一家纺织厂工作。

下岗之后,他自己凭借着一身技术在工厂工作,先是做服装打版,然后再做包包打版。

他之所以跟杜诚认识,那是杜诚在做业务员的时候,竟然到沈富海供职的工厂做订单,一来二去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