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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桥南路16号(24)

作者: Annie云 阅读记录

“晚安。”想了想我还是编辑好这两个字点了发送。

☆、Blue Larme

学姐开了家名叫Blue Larme的工作室,“Blue”是英文蓝色的意思,“Larme”是发文眼泪的意思,凑在一起是蓝色眼泪,有点小忧郁,有点小清新。说Blue Larme是间工作室,其实也就是花店,平时卖卖花,接到单子就帮人布置会议、婚礼或是活动现场。

经历过投简历,参加过面试后,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加入学姐的Blue Larme工作室。可能是因为那个“Blue”吸引我而来吧,蓝色的天空,蓝色的湖泊,蓝色的大海,想想就让人心旷神怡。

“写信告诉我今天还是什么颜色,夜夜陪着你的海心情又如何……”呃,高中毕业后我整整有四年没有写过信了。

大二的时候我天天泡图书馆,无意间看到一本一地址命名的书——《查令十字街84号》。这是一本被誉为“爱书人圣经”的书信集。书中集结了二十余年来,作者海莲汉芙本人和伦敦的一名古书销售商弗兰克德尔之间的书信记录,而弗兰克德尔先生所经营的马克与柯恩书店的地址,正是查令十字街84号。作者曾在书信中多次表示将至英国旅行,并造访该书店。然后由于种种原因,迟迟未能成形。时过境迁,书店最终关门停业,而弗兰克和其他一些员工也相继去世。汉芙最终于1973年在出版商的赞助下拜访了远隔重洋的查令十字街84号,此行一个月的日记随后集结成册,出版了《The Duchess of Bloomsbury Street》一书。

这本书薄薄的,装帧精美,明明只是一封又一封往来的书信,却吸引着我读下去。两个相似灵魂的相遇是如此的神奇,仅仅是数份信件,我便仿佛真的可以看见这两个人。一个买书,一个寻书;一个诙谐调侃,一个绅士回应;一个窝在屋里的沙发上慵懒的写信,一个在书店一本正经的伏案回信。字里行间他们的感情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你们若恰好路经查令十字街84号,请带我献上一句,我亏欠她良多。”从前写信等信的日子让人怀念,曾经和我一起品尝只言片语的你现在好吗?

“叮——”门口的风铃响了,有客人来了,抬头一看又是张轩。

“今天有什么新品种吗?”

“才到的花毛莨,你看看?”我带着张轩来到花旁。

“你不说我还以为是牡丹呢!”

“是挺像的,不过是小一号的牡丹,又叫洋牡丹!”

“花毛莨的花语是什么啊?”

“嗯…花毛莨是用来纪念修士圣安索尼的花。修士圣安索尼是公元13世纪的人物,所属法兰西斯科教会,在当时教徒中大受欢迎。每次在宣扬基督教义或传福音时,往往会吸引一大批信徒,声名大噪。所以呢,花毛莨的花语是‘受欢迎’。”

“原来有那么多门道啊。”

“是啊,基督教教会在纪念圣人时,祭坛常以美丽的花朵来装饰点缀,久而久之,基督教就形成了将圣人与特定花朵对应连结在一起的习惯,渐渐地花历形成。所谓花历就是指教会将不同的花朵同366天的圣人联系在一起。花毛茛就用来作为对应修士圣安索尼之花。”

“既然这么‘受欢迎’,那就给我拿一枝吧!”

“什么颜色?”

“橙色的吧。”

“好,一朵的含义是你是我的唯一哦。”

“你是我的唯一!”

呃——他这是借题发挥?那我蒙混过关好了。“你说你也不送人,没事就买一枝,我送你盆薄荷怎么样,芳香科的,提神又醒脑,还能治感冒!”

自从上次帮张轩挑了一束花送他妈妈,他就隔三差五地来工作室买上一枝花,说上几句话就走。一枝康乃馨、一枝玫瑰、一只桔梗……他再多来上个几次我这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不用,每次都是未知的心情来,很奇妙!”

他是奇妙了,我却不自在啊。经常来买花是何用意,要说我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他也试探着约我吃饭,我都找理由回绝了。

年少时的我们的确是相互吸引、有过好感,但是我对他的失望远大于好感,脾气上来了我们都不肯低头,毕业后又各自有各自的圈子,很多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了。再见面,作为老同学、老朋友会更自在!

突然间,电闪雷鸣黑云压城,很快天跟破了一个大口子一样雨直往下漏,哗啦啦的自由落体。

我喜欢雨天地表的水汽蒸腾上来的泥土气息,好像孕育着什么在新生。矛盾的是,我不喜欢雨天。下小雨我忧郁,下中雨我忧伤,下大雨……心情直接跌倒谷底。所以,我经常对自己进行心理疏导。而南京的雨这种不下则以一下到底的个性,总是让我不间断地想办法让自己尽量high起来!我的歌单里几乎没有悲伤的歌,而那一两首被我遗忘在角落的悲伤歌曲我也不想不起来听。我觉得悲伤的歌总会给人以心理暗示,让人进入悲伤、不愉快的情境。

忽然,一阵雨因着门被推开而随风飘进,这种天气哪个倒霉的来买花?

“哟,小张啊!这雨大吧,看你衣服都淋湿了。”学姐一脸心疼地迎上前。

学姐私下问过我和张轩什么情况,我都回她说是老同学。然后,学姐就会暴殄天物地看着我,苦口婆心地念叨起来,什么人家小张长得多帅,条件多好,还懂小浪漫……每次我都会说“那么好啊,那留给学姐你好了”,气得学姐直跺脚。

“我顺路过来买花。”雨太大,风太急,撑着伞的张轩仍是半截身子都湿了。

“喏。”我把整包抽纸都递给他。

“顺路?是想顺路接我们小月吧!哈哈——”

“学姐!”怎么我身边的人都一个样儿呢。

“嗯嗯,还是学姐明察秋毫!”

“赶紧喝点热水,”我从饮水机接了杯水塞给张轩。

“哎呀,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好多泡泡哦,还是粉色的!”

哎——遇人不淑,我无奈地转身走进后面的小办公室。

“还躲着呐!”学姐推门而入,“逃避也不是事。要是真的没想法的话那就早点说清楚。去吧,年轻人的生活就该是多姿多彩的。”

“还年轻人,学姐您是七老了,还是八十了?”

“还给我贫上了?拿上你的包赶紧的给我麻利的走!”

“谢谢学姐啊,没让我麻利的滚,哈——”

“走走走,一个两个的不省心。”学姐无奈的扶额。

学姐大我两级,我们是在社团活动时认识的。开朗、风趣、雷厉风行,学姐就像是个发光体,吸引着周围的人。学姐的男友是森林公安学校的,两个人青梅竹马,每每一同出现都是煞羡旁人。

Blue Larme工作室最初名为Sunshine and Flower。学姐一直想开家花店,每天置身于花海,分享着每位客人的故事和她们的喜怒哀乐。毕业后,学姐的男友四处奔波,陪着她一点一点的搭建着这个幸福的小屋。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学姐的男友在一次出外勤任务中被无情的火舌吞噬。真的很戏剧,还有一个月不到花店就要开张了,一切都豁然开朗时突然来了一道晴天霹雳。尽管如此,学姐一个人还是撑了下来,花店如期开张,只是名字改为Blue Larme。学姐依旧很阳光,但是我知道她的心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我每天都希望学姐早点遇到让她快乐,能陪伴她一生的人!

人群中哭着 你只想变成透明的颜色

你再也不会梦或痛或心动了

你已经决定了你已经决定了

你静静忍着 紧紧把昨天在拳心握着

而回忆越是甜就是越伤人了

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这世界笑了于是你合群的一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