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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农家妻(163)+番外

作者: 湘君 阅读记录

齐大旺听后应下了,带着村里人回去。

苏辰回来的低调,不像所有高中的新科状元那样敲锣打鼓,甚至连侯府也没有半点喜庆,外头的人看着觉得很是奇怪,这状元郎怎么就这么低调,这事儿要是放在别的人身上,都不知道有多高兴,恨不能全县的人都知道,再宴请宾客流水席三日。

等着喝酒套近乎的权贵一个也没能靠近,拜帖全部返回,并不见客,这些权贵不免觉得状元郎有些清高了。

苏辰却不顾外头人的想法,关了侯府的门,私下里派陈意和毕浩开始调查邵南的案子。

苏辰回来后没有急着去找阮知县,阮知县却是急了,没想到苏辰回来的这么快,派人去打探,才知道是走的水路,难怪回来的这么快,先前传他娶了史家女的事,没想回来却是光身一人,身边也没有带上什么女子,莫非传闻有异?

但不管怎么样,苏辰回来了,他是一定会去查邵南这桩杀人案的,于是心神不灵的阮知县找到了苏奕,此时的苏奕都已经住到零陵郡去了,恐怕也是在躲他二哥。

苏奕看到阮知县,说道:“知县大人可别动摇,李家这桩案子咱们是有人证物证的,我二哥也没有这个能耐翻案,只要知县大人稳住了,千万别心软,此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翻不起什么浪花。”

阮知县与苏奕深谈了一夜,把此案的所有疑点和问题全部谋划了一番,第二日阮知县安心的回去了,苏奕却收拾了包袱当日坐上了船跑了。

苏奕跑了的事谁也不知道,连着阮知县都以为苏奕还躲在零陵郡,并因为有苏奕的计谋,心里也安下了。

经过了几日的追查,苏辰查到了一事,算是摸清了李家当家的李自在为何会出现在那条官道,并查出这些人为何要追杀他的原因。

收租子是明面上的事,其实是李家私占百姓良田,强买强卖,之后再还给庄户租种,每年庄户除了缴上税金,剩下的余粮还不够给李家缴租子的,这李自在可不是个好人,常常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逼死了几家租户,还有几家租户卖儿卖女的才能把租子给还上。

这下这些事端不说,他还强占了一位农女为妾室,如今就在李府里。

所以这些刺杀的不排除有租户报仇,同时苏辰还查到了李自在有一个侄儿子,年纪刚及弱冠,却掌管着李家大半家产的运作,正好前不久叔侄两人翻脸,李自在把侄儿给驱赶了,这人怀恨在心再行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眼下知道了动机,便是去寻证据了,兵分三路,陈意打探李自在的侄儿,毕浩去庄户那儿打探消息。

苏辰却跟陆总管两人打算逼阮知县挖开李自在的墓,他要亲自验尸。

苏辰验尸不是第一次,可是李家当家的已经下葬,再挖出来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何况李家是当地富绅,有些根基,肯定是不同意的,若是再加上一个阮知县帮着,苏辰就更难了。

乔宝莹替苏辰担忧,苏辰却是安慰她,“若是不能说动阮知县,这案子根本翻不了,他上头可还有一个知州大人护着,我虽是新科状元,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乘着我这新科状元的劲头,阮家还是怕我的,我若利用好了这劲头,翻了这案子不成问题。”

乔宝莹听了苏辰的话,只好由着他去了,倒是十里坡毕成良知道苏辰这事后,便主动来了侯府帮他。

有毕成良在身边,苏辰显然也有了个好帮手。

以前毕成良是林知县的师爷,这会儿毕成良跟着苏辰一起去见阮知县,瞧着毕成良打算出山。

先前给邵南请状师的时候,乔宝莹不是没有想过找毕成良,但她也知道,毕成良不愿意出山,若是她能用重金请得到人,更不必要让毕成良为难了,只是事与愿违的。

若不是那次官司打输了,这一次毕成良也不会怀着愧疚的心出山帮忙的。

果然有了毕成良去却是不一定,三两句便把阮知县给问倒了,再加上苏辰这个新科状元的劲头,硬是逼着阮知县同意了苏辰的提议,若是开棺不能查出什么问题来,苏辰和毕成良也一并下狱。

阮家可是权贵世家,真要对付起一个新科状元来不是问题,何况苏辰在京城得罪了史家的事早已经传开,他们便更回不用怕了。

要开棺的事,李家自是不干的,耐不住官兵把坟场全部围住,仵作和余叔都来了。

余叔有心向着苏辰这一边,于是主动派了人手来挖坟。

苏辰站在边边仔细看着,开棺的时候,一股臭气冲天,不少人都捂了鼻子,只有苏辰不曾动容。

乔宝莹早就给了他手绢,说是怕他感染什么细菌,虽然苏辰听不懂小媳妇说了什么,但看着小媳妇那一脸着急的,于是拿出带着女儿香的手绢蒙住了半张脸,倒是让人好受一些,夏末天气还算热的,又入了土,尸体自己出现腐烂的症状。

苏辰与仵作靠近,仵作说道:“伤口是胸前,上头有砍柴刀的痕迹,直中心窝,着实是砍柴刀致死,事后拿了邵南惯用的砍柴刀,刀势吻合,证握确凿。”

正文 第171章沉冤得雪

苏辰一边听着忤作的话,一边带上小媳妇做的手套,伸手上前翻看尸体,这腐烂的尸体,便是忤作看了都觉得难受,没想到状元郎会亲自动手。

随着尸体被翻动,苏辰看到尸体的小腿腹处有暗器所伤的痕迹,且伤口很小却很深,这会儿细看,能见骨头。

苏辰站直了身子,脱下手套,说道:“我明白了,邵南并没有杀人,而是过失伤人,他是被动的,且胸口的不是致命伤,至命伤在头部。”

苏辰说完这话,那忤作惊讶的看向尸体的头部,忤作本要伸手过去,忽然目光看向苏辰的手套,苏辰没有理会他,那忤作便不得不拿起布巾仔细的翻看受害者的头部,可是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于是问道:“苏大人所说的话,小的不明白,受害者头脑并没有伤。”

“有,你看他额头那处,你再颇开他的头颅细看,头骨恐是碎裂。”

忤作倒吸了口气,于是目光又看向苏辰的手套,这东西不知谁想出来的,带在手上很是方便,还是皮面的,也不用亲自用到手。

苏辰见他这模样,郁闷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把手套给了他。

忤作带上了手套,便拿出了工具,准备细看。

其他围着的几位官兵见状,都忍不住退开几步,场中只有毕成良站在苏辰身后,旁边余叔,两人原先同在林知县属下,两人本就相熟,于是余叔问毕成良,“毕先生觉得此案可能翻案?”

余叔的话很轻,外头的人自然是听不到。

毕成良答道:“不成问题,此案本就疑点颇多。”

余叔松了口气,点头,可不能为了这一桩案子反而把新科状元给连累了。

没过多久,仵作便做下决定,死因在脑部,可是他还是不明月这小腿腹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苏辰解释道:“听了你们的描述,当时李自在自在逃跑,后面杀手追杀,杀手当中必有一人功夫深厚,用了暗器,原本想把李自在打倒在地跑不掉,没想到李自在正好跑到了邵南身边,撞上了邵南的砍柴刀。”

“你再细看这胸口的伤,虽然深,伤口却是不规则的,因为当人往前一扑,刀入心窝不会太深,但因他头部的重伤当时已经死了的话,接着身子往下一沉,整个身躯的重量一压迫,砍柴刀再深入几分,所以才会有如今深入的伤口。”

“至于头部,却是先前逃跑之前恐怕是受了杀手一掌,当时未能毙命,只能说明杀手手速极快,且李自在并没有意识到头脑的伤,一味的逃命,心留着一口气。”

仵作和余叔听后点头,再细看那胸部的伤口,果然如苏辰所说的。

“其实此案最大的疑点是邵南与李自在无怨无仇,并且一个真的想要杀人的凶手,不会拿一把砍柴刀去刺人坚硬的胸膛,第一反应只会刺腰间的软肉,这样岂不是更容易致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