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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农家妻(611)+番外

作者: 湘君 阅读记录

李易在花厅外站着没动,却是朝乔宝莹看来,目光有些愁绪。

“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李易忽然开口。

乔宝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啊,她如今如愿以偿了。

李易接着笑了笑,说道:“当初还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他们都支持了我,这么多年过去,咱们已经逼上了绝路,却反而捆在一起越捆越紧,也不知你当年的那一句话是对还是错,但我对你一直深信不疑的。”

乔宝莹也有些感叹,当年在眉州她也是被逼急了,能怎么办。

乔宝莹起身,来到扶栏前,看着一身青衣的李易,忍不住开口,“有些事你别放在心上,咱们既然走了这一条路,便坚定一点,我真的很俱怕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李易你能做到的。”

李易看着乔宝莹,点了点头,“我会做到的。”

他朝满园的花看去一眼,叹道:“苏辰对你极好,他知道你喜欢野花。好了,我也放心了,该回江陵去,以后怕是不能再来,你们好好保重。”

李易最后看了乔宝莹一眼飞身而起。

乔宝莹看着离去的李易,她总觉得这一趟李易已经完全变了个样,他经历了什么,她不知道,但他的经历却让他改变了。

乔宝莹回到屋里,就听到白九说苏辰又和赵牧喝酒去了,他是有多开心,这段时间喝酒喝得有些多了。

乔宝莹去前头看,正好遇上莫情,瞧着莫情也是去找人的,两人半路相遇,笑了。

苏辰正在吟诗,然而赵牧根本听不懂,他却一边喝酒一边武剑,两人好和谐的样子。

乔宝莹和莫情于是在廊下坐下,两人拉拉家常也不上前打扰。

深夜了,那边两男人倒桌上去了,两人才起身各自把夫君领回去。

且不说平静的平江府,便说汴京城内,自越王夺下燕云十六州后,京城里的气氛却很是很紧张,朝堂上为此几派人马都不对付,有主张战有主张和,也有不问缘由,保命要紧的,反正很闹热。

只是皇商李原跟着一起上早朝,却让很多官员有些不解,他没有官位在身,皇上却将他安排就近,仅抵于昝泊之下,这让很多人不得不另眼相看李原,这位默默无闻却如此受皇上看重的皇商。

原本这些官员是极看不起逐利的商人,虽然这些官员的家族里背地里也行商,可是他们地位高,是士出身,而商人的地位却是最下。

上了几个月的早朝,李原都不怎么开口,皇上时不时还点了他的名,却也没有很好的意见来,不过就国库一事来说,李原却是提出了几点意见的,很是受用,受到户部的支持。

李原下了早朝,还得入宫拌驾,到了傍晚才从皇宫出来,在宫外是有府邸的,但也很尴尬,李府二字不能用,因为是皇姓,于是他的府邸却是无名的。

府邸靠近内城皇室,与昝泊一条街上,又让不少大臣不敢得罪于他,即使是笑话他,也只敢背后为之。

这天夜里,李原踏着夜色回到府中,府中很清静,显得也很空荡,他站在府门前好一会才进去,进了主院,他没有急着休息,却是去了书房,他先是拿起一本诗词来看,唯有看书之时,他才静下心来,难得的逃避一下情绪。

夜很深了,府中越发的安静了,下人本就不多,府中刘管事这会儿匆匆从府外进来,府中的下人和护卫看到刘管事,都是恭敬的垂下头去。

刘管事却是脚步飞快的走到了书房门外,他没有急着进去,反而站在书房没动,接着他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子夜时分,李原熄了书房的油灯,他推门出来,吱的一声,惊醒了台阶上坐着的,台阶上的人是下意识的弹跳起来,很快想要朝柱子后躲,但又停住,接着转身,恭敬的朝李原行礼。

李原目色冷淡地的朝他看去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话,却是朝起居室走去。

刘管事站在原地没动,直到看到那个孤影进了屋,他才松了口气,却转身朝厨房走去。

很快他端着一碗羊肉面就进了主室,果然看到李原坐在主座上,正在写信。

李原头也没有抬的说道:“把面端过来。”

刘管事的恭敬的走到他的身边,正要把面放下,却看到他正在写的信:“至吾妻……”

三个字划掉,“至三儿……”

他又划掉,最后还是写下:“至吾妻,思念甚紧,不知可安好?生意上的事不必劳心,钱财尤是,我已经做好倾家断产的准备……”

写下这一段,李原又郁闷的全部划掉,他接着又写:“三儿,你什么时候给我写信,能不能每三日给我写一封信,我……”

李原又划掉。

他郁闷的放下手中的笔,却看到洁白的宣纸似乎有了湿迹,他细看,怎么有点像眼泪。

他猛的抬头,却见刘管事的将面放下,很快退了下去。

李原看着刘管事退出屋去,他自嘲一笑,他看着眼前的面,早已经失去了味口,他又想拿笔写信,却发现无从下手,她已经知道他在京城要娶妻的事了吧?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呢?还是说她并不在乎呢?毕竟她并不稀罕他的正妻之位,都已经拒绝了他几次了。

李原叹了口气,他端起碗来吃面时,刚吃了一口,他忽然怔住,接着再吃了一口,很快连吞了三口,再也控制不住,他飞身出屋,却在廊下并没有寻到刘管事的身影,他飞上了屋顶,在院中四下里寻找,没有看到,他气极败坏的叫来护卫,将刘管事的给捉拿过来。

很快刘管事被人从被窝里给捉了来,主子先前就交待了的,平素夜里不必去服侍,所以一直以为他都不曾夜里服侍过,只是今日主子怎么一回事?

李原伸手扣住刘管事的脖子,手指却在他的脸颊上探了探,没有易容?

“你是谁?”

刘管事连忙跪下,“主子,我是刘威啊,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主子您怎么了?”

李原迅速抬头,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眼,他什么也没有说便是飞身而起,将院里院外寻了个遍,都没有寻到那一抹身影,他都要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

李原再次回到屋里,院子又静了,他端起碗来,接着吃面,这一次连汤汁都喝完了,吃完后,他呆呆地盯着碗,眼眶里一热,他将先前所写的信纸全部丢弃。

接着李原又写起了信,这一次却是一气呵成,满满的对三儿的思念,写完后,他没有将信放入信袋里,却是起身回了内室。

半夜里,乔三来到桌前,看到桌案上的那一封信,她拿着看了很久,眼泪都流下来了,最后她将信放下,起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帘处的阴影中着着一人,这不正是李原么?

乔三扮成刘管事,她慌张的起身,朝李原行了一礼,问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李原从阴影中走出来,目光一瞬一瞬的盯着乔三,乔三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直接将她逼到了脚角,李原的脚步才停下,他伸手抚上乔三的脖子,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耳垂处摸了摸,接着皱眉。

乔三连忙人说道:“主子,您怎么了?”

李原忽然捉住她的下巴,拉俯身在她身上闻了闻,然后笑了,他一把将乔三扛了起来,接着往内室走去。

乔三惊讶的不行,李原莫非发现了她的身份,可是她没有哪儿露馅。

“三儿,你还记不记得我初次遇上你的时候,我说了什么话?就是那次你闯进我把马车内,求我护住你的时候?”

乔三忍不住想起那个时候,她被伎坊的人追,她慌不择路,眼看跑不掉,冲进了李原的马车内,哪曾想过之后会为此而嫁给了他。

李原却是轻笑一声,小心翼翼的如视珍宝一般的将乔三放置在床榻上,一张俊容上目光幽深的望着乔三,笑道:“我第一句话便是说你好香啊,你知道你身上有一股令男人抗拒不了的香味,味入骨髓,我只要闻一闻,就知道是你,这种味道,就算你再隐瞒也隐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