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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193)

作者: 檬檬 阅读记录

乔蜜儿回头捏住她的手臂,担心道:“你给的什么毒,那么大的毒性?”

“奴婢哪有那个胆,解药都在奴婢手里攥着呢,万一真没大夫能解,奴婢也会偷偷把解药送过去。看着夫人平日一副菩萨心肠,原来也挺狠的,何况,连清月这个大丫鬟她都瞒着,她就不怕奴婢真给个无解的毒药?”

说完,手臂上被乔蜜儿狠狠掐了一下,疼得眼泪直掉。

“死丫头,你怎么没告诉我那个病秧子谁都没说,这样还不如就弄个毒药毒死她才好。”乔蜜儿虽然心毒但是胆子还是极小的,在乡间村舍养大的,那心思也只不过方圆这么一块,她鼓动婉翩然一起对付狐媚子,她先一招损人名誉,结果失了算,然后婉翩然再施苦肉计,若是成了就叫那狐媚子彻底无法翻身。只是可惜了……

乔蜜儿咬着牙道:“狐媚子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术,每回都能化险无夷。我看猫有九命,她比猫还贱,怎么整都死不了。可惜我还费尽了心思,什么招数都用了,大人居然这么相信她,气死我了。”

阿彩怕又不小心得罪她白受一些皮肉之苦,挑着好听的道:“如今这样的结果还不是在小姐的意料之中,夫人虽然未被毒死但对大人显然死心了,跟个死人也没两样。狐媚子那头,她未受到什么惩罚,但是听闻日子也不好过,她底下的丫头婆子天天给她脸色看,连个看门狗都不如。最紧要的是……小姐你怀着身孕,大人还夜夜过来,这样的宠爱只要长眼睛的,都知道小姐今后肯定是这个府上的主母。”

这话忒动听,乔蜜儿笑的嘴巴都咧开了,拿起胭脂在脸上抹着,不紧不慢授着经验道:“那当然,没有比我更了解男人了。这男人啊,别看白天人模人样的,到了晚上就是一条畜生。你越是正经矜持他就越是不能尽兴,可你若能放开了,劈开双腿荡起腰肢,反而叫他不能自已。这黑灯瞎火的,什么美色什么贵妇都不顶用,只有一项,就是你得霍得出去。你看为何那些男人都喜欢去烟花柳巷,妓馆勾栏,那里边的女人个个都被玩烂了姿色也是庸俗,可男人就是喜欢,还不是图个爽快吗。”

“谢谢小姐教诲。”阿彩面上感激着,心里却暗骂道:你就是个被千人枕过的破烂货,跟妓馆勾栏的女人又有什么两样。若论起清白,自己就只伺候过霍寻山,可比她干净多了。

夜晚,夜煞府的后院格外安静,护卫轮班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土屋走去,还未来到门前,威易就已经闻声跪下:“大人,您来了。”

霍亚夫点点头,居高临下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男子:“你的任务也完成了,若是嫌这闷,你大可以离开,我会叫账房支些你保身的银两。”

威易咚咚地直磕头:“小的不闷,一点都不闷,大人这里尚好,小的一辈子都没住得这么安稳舒坦过,小的没有本事,乡间的田产在走前也变卖了,小的愿意一辈子追随大人,就是做牛做马,做条狗也是愿意的。”他闷着头,都不敢抬起来看眼前的男人,怕他敢自己走。威易如今舒服逍遥,不光是夜夜有个女人供他消遣,偶尔还有丫头可以品尝,白日里他自不想出去也没力气出门,光晚上两个女人就够他累的,这种好日子昔日他连想都没想过。

只是最近有些困顿,人也感觉力不从心,屋中没有镜子,他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样,反正活都是晚上干,衣着都是护卫给备好的,无需他刻意打扮。反是怕了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那个骚丫头,所以有一次尽管她敲门他都当做没有听到。如今他学男人已经有几分像,尤其是自己嗓音中的天赋,学着男人冷厉沉哑一点都没有破绽,不知是他聪明还是两个女人太欢愉,竟然毫未发现,他也沾沾自喜,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尽齐人之福的。

好久未发出声音,威易正暗自惊心时,头顶上的声音传来:“你把脸抬起来。”威易冷汗直流,他又不是丫头美人,没事看他脸做什么。不过仍旧是听话地仰起头,还按捺着恐惧冲着眼前如山如夜般的男人嘿嘿露了个笑脸。

嗖地一下,霍亚夫眯起眼,透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冷光来,吓的威易下意识地缩起了脑袋:“大人,出了什么事,小人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大人。”

“无事!你安心待着吧。”霍亚夫收起目光,再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

屋外,一息功夫,男人身后出现了一个暗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霍亚夫的脸黑得与夜融成了一片,半晌过去了,暗卫正要开口说话,听到他道:“随他去吧。还有,不要叫这些人接触到她,一句话也不许,但凡他们用过的东西,都拿去烧了毁了。她若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你们都提头来见。”

“是。”暗卫领命。霍亚夫这番话说得极其含糊,但是暗卫却明白得很,不是他聪明,而是只要在这个府里待上哪怕一小段日子,都能明白大人的心思。何况有时候,在暗处比在明处看得更清楚。

正文 第172章 真是造孽

沈卿卿被冷落了一段日子,这段日子里几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在她的要求丫头和婆子还是依的,食宿起居也都任由着她吩咐,就是不给好脸色看,沈卿卿也就忍了,宛翩然身子一落千丈虽不是她害的,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她自知失理失据,自然也不再硬着头皮往那墙上去撞。

睡塌前有一张矮脚方桌,桌角上摆着唐氏金铺昨日送来的新花样,金灿灿的把整个屋子都照亮堂了,她半跪在桌前,拿着一尾小毫笔在卷纸上画着花样。她和唐氏都不识文断字,可是只要唐氏的东西一送来,沈卿卿就立马明白要做什么,像是这个璎珞簪,唐氏拿来两个一模一样的,只是在流苏出荡着的玉石有所区别,她就明白,唐氏是要她仿着想想还能有什么新奇的流苏样子。要知道,时人虽喜欢跟风,但又要占那独一无二的理儿,所以要别出心裁地弄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璎珞簪也是沈卿卿初时给的花样,当时她依稀记得京城盛行把腰间脖间的美饰往发间用,毕竟时人除非为奴为婢,一般喜欢高昂着脖子从头顶视人,便是男子也把腰间美玉做成玉簪来束发。

突然间,沈卿卿想起什么心头大惊,墨水洒了一桌子,这种簪饰因为距离前世死前甚近,所以她才记忆尤新,掐指一算,果然还不到小半年功夫了。

若是不出意外,还有一旬她就该怀孕了,因为身子敏感,她在怀胎一个月的时候就呕吐瞌睡,她又惜命得很,在被许氏逼迫之后成日心惊胆战,胡思乱猜之下竟然比大夫还要知道得早。想到命不久已,沈卿卿登时吓得背脊都凉了一片。

这时,纤肩突如其来地覆上一双大掌,更叫她吓了一跳,腿都吓软了,只差没有趴倒在地上。

“怎么了?”男人黑亮的眼神炯炯地盯着她,看到女人额间都冒出冷汗,掌心摸了摸才放心。这么冷的天,她跪坐在地上,火龙虽然烧得旺但是地上什么都不铺,脸色瞬时就不好了,吼道:“来人,备热汤浴。”

沈卿卿一听更是全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抖,抱着他的肩道:“别,别,我不想沐浴。”她怕男人在内室又忍不住对她百番索要,刚才之所以教她如此惊心,实在是因为她好久都未用姚景天给她的贴药了。

霍亚夫拿着奇怪的眼神看她,突然明白过来,把她抱在腿上不怀好意道:“我是有些渴了,只是圣上命我尽快养伤,你的津液虽是如同圣水,但是我回回从你身上爬起来都是气力全无,伤口尽裂。”

沈卿卿又羞又气,拧着他的胳膊道:“分明是你太过孟浪,我哭着求你还是不罢休,怎地怪到我头上。”

男人轻笑,埋在她的颈弯一阵乱啃:“你越是哭得很,我那里越是难受,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我已经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