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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cked Game/共我沉沦(199)【CP完结】

作者: FelineHOLIC 阅读记录

戎冶笑道:“那是再好不过!”

成则衷休养期间,两家的人倒真的合上了时间坐下来正式全员见了面。

第一回 是在槟源,两家经历了一次多少有些生硬拘谨的会面,餐桌上也稍显沉闷;第二日,成海门邀请梅嫣一家到成宅用顿便饭,这一次的氛围要好得多,每个人的状态都放松得多,才真有了家庭聚会的感觉。

用过饭的午后,家长们去茶室品茗了;伊娃和帕特里克颇投缘,聊了没一会儿伊娃就惊讶于帕特里克中文程度之高,开始向他讨教,帕特里克也耐心讲解自己学习中文的历程;戎冶稍稍走开了一会儿,回来就发现成家姐弟俩不见了踪影,问了晴姨,说是往花园方向去了,不过戎冶朝花园里望了望,并没有人。

戎冶经过毗邻花园的画室,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有人正坐在画架前的椅子里,对着一张空白画布,一动不动好似正在出神。

戎冶认出来那是成则昭,他思忖了一下,走过去在门上叩了叩:“昭姐。”

成则昭闻声转过头来,不咸不淡的:“是你啊。”然后就转回了头去,声线平平板板:“找小衷的话,他在花房。”

戎冶想了想,却笑了下:“能进来吗?”他知道这间是裴雪因生前进行创作的地方,他从前也是来过的。

“进来吧,别乱碰东西就行。”成则昭淡淡道。

戎冶步履轻缓地走进来,慢慢环顾了一圈:“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

一些完成的画作或靠墙摆放或放置在架子上,墙上贴着一些构思的线稿,工作台上有正用到的颜料及作画工具,更多的都在一边的置物架和柜子里,画室中还有许多有意思的物件摆放着,很是添趣。

画室一角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造型雅致,供小憩时稍坐的。桌上放着一套骨瓷茶具和一个插着蓝色银莲花的花瓶,只不过花儿看起来已经处于盛放过后的时期了——阿衷在花房是在选要更换上的花吧?戎冶暗忖。

“一直是按妈妈生前的样子维持的,当然没有变。”成则昭说,眼睛透过玻璃看向画室外花园一隅。

戎冶亦带着缅怀的心情回顾裴雪因的画室和旧作们,尔后突然微怔,视线也在某处停顿,他点着一幅画问:“这幅……不是雪因阿姨的作品吧?”他的确觉得这画眼熟,但非常肯定从没在此处见过这么一张亲吻玫瑰的无脸人。而且虽然乍看风格神似,但多看几眼便觉得这画在其余画作环绕下显得有些像异类了。

“那是叔叔前妻席敏的作品,她如今性情大变,画风大抵也再回不到从前。”成则昭看了一眼,神色不动。

戎冶了然:“所以,是因为有异曲同工之妙才一起放在这里吗?”

成则昭有些玩味地挑了下眉,然后似笑非笑向戎冶看过来:“画是小衷拿回家的。据我所知,这幅画是靳哲送他的。”

戎冶的表情一下子僵硬——是了,他终于想起,这画曾经挂在雅洲绿地那间公寓的客厅。

成则昭转回去,留给戎冶一个意兴阑珊的、沉默的背影。

“阿衷舍不得这画的神骨罢了。”戎冶扯出一个笑,与其说是讲给成则昭听,倒更像是替成则衷向自己解释。

“也许吧。”成则昭头也没转动一度,懒懒地回应。

……

戎冶一直没有对成则衷提起这件事。

又是两个多月后,成则衷的腿基本恢复完毕,除了剧烈运动之外已经皆无问题。最近他便随丰蓝的考察团前去Y国,要同战略合作企业一齐进行实地考察。

这天,戎冶不期然地收到了一份国际快递——劳拉将一个长形的大盒子同一封信一并交给他,并告诉他,派件员是特意问过“Leonid和Cheng谁在家”之后才选出一封信递给她的。

戎冶有些云里雾里地接过来,将信封摆正了一瞧,只见其上还以古雅的字体手写了“To Leonid”。

一掀开盖儿便是一股馥郁的花香扑面而来,盒中是沉甸甸、娇艳艳一大束玫瑰,花朵竟是奇异罕见的白紫相间。

盒中还有一张镜面的面具,以及一把装在小盒子里的钥匙,其上挂了个吊卡写到:For Cheng.

戎冶便了然了,这东西实际是要给成则衷的。

他取出面具和钥匙先搁在手边,又将花交给了劳拉安置,便拆了信封——一展信他又是微讶,这个年代还有人手写信件,新鲜。

写信之人似乎与他很熟稔似的,以“Leo”这个称呼开了头:“亲爱的Leo,你正在读这封信,我很高兴。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因为成的缘故,我对你已像是对老友那般熟悉了。

很抱歉,你们新婚之时我未能及时送上祝福,而万分遗憾地,现在我与成的友谊似乎已经行至尽头。

Leo,无论你有多少猜疑、信与不信,我是极其珍惜爱重成——这位我曾经的知交好友的,所以即然要分别,我的赠别礼物必须意义非凡,如此才能与我们的友谊之重相称。

Leo,请替我将盒中的两件物品交给成吧,虽然大楼的拥有者仍是我,但那间公寓是仅属于他的了。也请你转告他,就算他对R市这间公寓再无多留恋,我还是建议他抽空来一趟,稍加收拾整理,再弃置不迟——即便其余的他不想理会,那副壁画也该定期修补,我想他一定不忍见自己母亲的画像残败、破碎,毕竟是这样美的一幅画啊。

附注:这些奇美拉玫瑰是我亲手挑选采摘的,希望你们喜欢。”

落款写着维罗妮卡·R。

戎冶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维罗妮卡?这是阿衷的什么朋友?信中提到的R市的那公寓……是我当年曾去过却被拒之门外的那一处吗?整理、清扫,还有该修补了的墙上阿衷母亲的画像?这倒都是些小事。

他将那把钥匙拿到手里翻看了一下,某种隐秘的、想要填补当年遗憾的念头滋生出来,再考虑到成则衷本人正忙于工作肯定无暇分神、而自己这段时间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他决定为成则衷代劳了,到时可以作为一份惊喜。

……

当被得知是要前往第8层、并且持有钥匙而非访客的时候,大堂经理客气地请戎冶进了电梯并亲自陪他上楼,在戎冶跨出电梯而门未合上前,这名气质沉稳的黑人叫住了他:“我们无条件满足您的任何需要,先生,所以,如有需我们做的事,请尽管提出来。”

戎冶感到一丝古怪,略有迟疑地皱着眉点了点头:“知道了。”

“再见,先生。”

到了门前戎冶回味着刚才大堂经理的言语和神情,仍有些费解。他用钥匙打开了锁,推门跨进去,感到脚下踩到了什么。

又是个信封。

戎冶把它捡起了,里面有一张质地上乘的纸,只写着一句:恭喜,Phantom,他永远也不可能离开你了。

戎冶心中无端一跳,他抬起头,却瞬间狠狠愣在原地——

一眼望去,公寓空空荡荡、干干净净,地面上根本没有一件家具,连房间的门也被卸掉,但所有墙面……所有的墙面上都被张贴满了,有文字,也有照片,排布得紧密如放大镜下布料的细节。

站在这里看到的文字太过细小,但图片能传达的信息直观得多,每多扫视过一张,戎冶的惊疑就更被放大一分。

他心底不受控制地升腾起抗拒,但又像被无形的力量从背后推着,不由自主走近了、瞪大了眼去细看那些内容——一份一份,原来都是报告,时间、地点、人物、事件……有条不紊地按时间顺序排列着,甚至相关的报告还以图钉和细线牵连了起来。部分报告的下方并无反馈,有些却有另一颜色字体的简短指令。

戎冶根本无法将视线再移开,他沿着墙走,浏览着十多年前关于自己的种种,那些照片中的人物,有他自己,有他身边的人,甚至有那时他根本不知晓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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