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一根草(5)
“陈小姐还有朋友啊，也可以来我们公司，我们公司正需要陈小姐这样有发展前景的同类，来和我们一起壮大公司的发展。”
要不是看李铜还捧着他的头，目标太大，她都不想理他。
“喂，陈栗，怎么样？结果怎么样？不，是不是我问的太直接了！你，你可以慢慢说！”
“陈小姐的朋友是个急性子啊。没事，慢慢说。我们都不急。”李铜跟套头套一样随手把脑袋往后一扔，任它自身自灭去了。
陈栗回答：“你会看合约吗？他们准备签我。”
“我大学里修过法律，你在哪里，我马上来。对了，你被选中了，这才是海选！啊，他们太有眼光了，跟我一样。跟我一样！”王玲玲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蹦了起来。
陈栗不用看都知道她是什么表情了。挂断电话。陈栗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哪怕他们都是同类。
“你吃人吗？”
“陈栗小姐在说笑吗？我们老板可是生意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李铜还没开口，成蓝就先回答了她。
“是吗？”
陈栗自己仔细地看着李铜，目光中似在打量，又似在回想，又似在神游，或者，她的目光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吧。陈栗也不知道自己碰到老乡该什么表情，哪怕她想过那一天，哪怕他们以前站在对立面，可是在人间，这个中立的地方，就好像换了个思维来看待这件事。
“陈小姐在想谁？”李铜觉得如果他的原形在这儿怎么着陈栗也不会忽视他吧。可惜，不能现形。真的是可惜。
“你叫什么？”
“这个是我的名片，你可以看的仔细一点。”
李铜从名片匣里拿出一张出来轻轻地递给她。
陈栗好奇地接过他的名片。
“李铜，你的名字叫李铜，你很缺铜吗？电话号码，哪，我的手机，你帮我存进去。地址，也帮我存进去。邮件地址，都帮我存进去吧。谢谢。”陈栗手里的名片放下来了。李铜拿着那个一言难尽的手机瞟了成蓝一眼。
又瞟了陈栗一眼，开始摸索起来。不过难得有这个查看她信息的机会，李铜就毫不客气地开始看她的通讯簿，呀，才一个人，真是乏味啊。他把他的名字给放到了王玲玲的上面。这样，就好看多了。也美味多了。
“好了。喏。”
陈栗也没看直接把手机揣兜里了。
对于这个动作李铜忽然笑了，手指刷地在手机点了几下，下了一单。
“这个合同，十年。有没有点长啊，这个期限。你要卖身十年。以后挣十年的钱要分他四成。”王玲玲生怕陈栗听不懂，直接把最关键地金钱部分给说了出来。
“那么休息日呢，我想要劳逸结合。还有，两成。”陈栗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李铜真想一口吞下，跟吃的牛奶棒一样好有诱惑力。
“行。十年加到十五年。”李铜也不是吃亏的主。
“成交。”
王玲玲在旁边有点说不出口，十五年。太长了吧。
“那她，你的小跟班。”
“我的朋友，王玲玲，他是李铜，公司老板。你帮她也安排个工作吧，清闲的。”陈栗丢出这句就没什么话说了。
“清闲的，做我的女秘书怎么样？”李铜突然起了兴趣。
“不用不用，李总，您太客气了，我跟在陈栗身边就好。真的，我可能干了。”王玲玲吓了一跳，天啊撸，她又不是个大美人，不需要那么厚爱的。真的，哪怕她知道是陈栗的面子，可这面子给的有点吓人，她受不了。直接回绝了。
“那就经纪人吧，到时候再给你们配一助理，以后就是明星了。陈明星，适应吗？”
“只要能够挣到钱我活下来就能适应。”这个结果让李铜脸色扭曲了下。这是哪个奇角旮旯里走出来的人物啊。太没见识，太没想法了。他得好好改造她。
“那李总，我们？”
王玲玲觉得谈了也差不多了吧，她们是不是该回了。这个气氛，她呆着有点不适合啊。她突然有点佩服能够站到李总身边的人，那都是人物啊。
“那一起吃个饭吧。”李铜站了起来，把衬衫的扣子给开了一只。
“不用，不用这么客气。”王玲玲甩着手。真的太客气了。
“祝贺我们合作愉快！”
“我吃素，你吃荤，我们吃不到一起。”
陈栗也站了起来。
“那有什么，你不知道在这里魔都的地盘，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吃不到的，今天哥就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纸醉金迷！”
“那行吧。走吧。”陈栗用眼睛看了李铜一眼，知道他是不罢休了。
王玲玲本来还在后面做小动作，此刻连忙站正，想给李铜他们先走。
结果，陈栗第一个出门了，然后，停顿了一下。
“吃饭的店在哪里？”
“成蓝，带路。”
“好的，老板。”
结果就是陈栗跟在成蓝后面走，王玲玲认命地跟在了李铜后面，连走路的姿势都不自觉地跟着李铜一样了。她完全没有什么想法了。偏偏李铜还老是回头看她，然后，丢出一两个问题给她。她搞不懂陈栗和他之间的关系，所以有些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打着哈哈快步地走，希望能够打住他的嘴。
吃饭的店很私家。私家到你也看不到别人的感觉。反正陈栗也不想看到什么人。只是在坐在了李铜的对面。然后，上了一个凉菜。凉拌西红柿。摆在陈栗的面前，本来是要摆在李铜面前的，不过李铜示意了一下。
王玲玲一下子知道了，陈栗喜欢这道菜，那连吃的都熟悉的人。朋友，也不像，更不要说男女朋友这条线了，因为压根就没从陈栗脸上看出来。那他们到底熟悉到什么程度呢？
王玲玲好奇死了。
等桌子上摆了六道菜之后，就停止上菜了。李铜和陈栗都拿起筷子。王玲玲连忙也抽出自己的筷子。
☆、第七章 高富帅
王玲玲真的是好奇死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她看着陈栗的样子像深山老林出来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样子，现在，突然她的朋友里面加了这么大一个砝码，名扬国际娱乐的老板跟她是朋友。这个后台去哪儿混都妥妥的加分啊。她现在自己脑子里都已经列了七八条飞黄腾达的事业线了。偏偏这顿饭吃的尤其缓慢，到最后王玲玲都有点坐不住了，然后就看到成蓝示意了一下。她，她反射性地看了眼陈栗，不是要潜规则吧？陈栗也看了她一下。
“你跟成蓝熟悉一下业务。”李铜看了她一眼说道。
“去吧。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王玲玲的眼神太明显，陈栗直接开口道。
“你这个朋友不错啊，至少还知道一点。”
“反正我不想做的没有谁能够逼迫的了我。”陈栗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李铜，哪怕此刻被李铜包裹住了他的气息。哪怕开了结界，陈栗依然有胆子说这句话。
“看的出来，有点性格啊。不过我有点好奇——”李铜抓住了她的手。
陈栗使劲要收回，被李铜的大手给裹在里面抽不出来。
“放开！”
“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放开！”陈栗的手抽不出来瞬间朝桌子砸去。“嘭咚”一声，陈栗的手直接从李铜手掌心里收回，她是凭着硬抗的力气把桌子砸出了一个洞。
“你厉害！女孩子力气这么大得不到男人的怜惜啊！”李铜状似可惜，不过他还是拿出手帕递给她。
“包一下吧。你这只手我可赔不起。”
“不用了。你只要记得今天就好。”手帕还在桌子上，她没有拿。跑到卫生间，把自己的手放在水里漫游，透骨分明的手在水里，融着光，好像都看不见了。她也感觉不到疼。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栗子，轻轻咬开，嚼着很糯，很香，吞进肚子里，有些胀的慌。她吃不下了。把壳子重新放进口袋里，然后拍拍灰尘，好像没有来过一样走了。她甚至没有和谁打个招呼，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天还很热，六七点的光景街上的人们大都挥舞着汗水，疾步匆匆，她黑色的西装裤，栗色的长款T恤，浑身除了脖子露在外面以外都包裹的很严实。她看到有人在街边上吃东西，不，那看着又不像是吃东西，像以前的旱烟。从鼻子里喷出一道烟雾来。那个人舒缓了口气。表情轻松了些。她远离了那个人，然后快步走开了。她不知道该上哪里去。回宾馆，她不想，她想一个人呆着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