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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莲(49)

作者: 方塘居士 阅读记录

九点多钟,碧莲和石宝焕然一新的开车来到了方医生家,方医生和牛先生成了他们的证婚人,牛芬成了主持人,小夏成了碧莲的伴娘。

十点整,在牛芬的主持下,一对新人在厅堂里拜起了天地。经过一阵鼓乐的调笑,在这些亲人的祝福声中,碧莲和石宝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而正当他们的婚礼在静悄悄地进行时,忽然拥进来许多村民,他们都是方医生家的亲邻,得知碧莲和石宝在这里举行婚礼后,便争先恐后不约而来,观看祝福这一对患难相交的小夫妻。这些朴实乡民的到来,一下子让小院显的异常热闹欢乐。

碧莲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更多的人象潮水一样拥进小院来。更让碧莲惊慌的是,在这群人中,竟有几个举着照像机的人不住地拍她和石宝亲近的场景。她想躲在石宝背后,避开那些闪光的东西,可是她已被人群紧紧地围绕住了,连移动一下脚步都很困难。这时不知从何处又冒出了几台摄像机,象怪物一样对着她和石宝晃动。一会儿便有几个记者挤到她面前进行采访。她什么也讲不出,她突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不住地警告自己一定要坚强,绝不能轻易地倒下。她陪着石宝一起应付完热情的乡邻,最后以太累的理由躲进里屋不出来了。

她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心里更加慌乱不安。她真后悔在这里举行婚礼,她更觉得他俩根本就不应举行什么婚礼,平平静静地生活在一起就行了,为什么还讲究那些形式和名份呢。她痛悔自己又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她不敢想象接踵而至的将是什么样的后果。媒体一报导,新闻一炒作,那个马丽马上会认出她。并且立即会向她发起攻击的。因为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允许碧莲在她的地盘上发光灿烂的。这样一来,她将会为石宝和其他与她有关联的人带来很大的伤害。

她仔细地思考着,想寻求一个弥补的办法。她想到了逃避,远离这座城市,和石宝隐居在一个无人知道他们前生的地方,幸福地度过一生。她甚至还想到了出国,永远都不再回来。但是这样一来,她将会失去这里的一切,她和石宝刚刚建立起来的事业也会全部付之东流。

她一时心乱如麻了,她难以想象以后的新婚生活给她带来的是幸福还是痛苦。难道命运又要再次对她进行残酷的折磨吗?

在一片祝福和欢乐的气氛中,他们一起吃了午饭。饭后,碧莲和石宝迅速地逃离了方阿姨家,直接回到了他们的新居。他们还没有告诉任何人新居的所在地,在那里只属于他们的世界里,他们幸福地度过了新婚之夜。

而在市里当晚的电视新闻上,立即就播报了他们的婚事。还播放了一些他们在方医生家举行婚礼时的录像片断。播音员还用甜美的声音把这对年轻的夫妻赞美了一番,并代表全市人民向这对事业爱情婚姻家庭都取得成功的年轻夫妻祝以新婚的幸福。

他们的婚事经媒体一播报,立即便在全市铺传开了。人们都有好奇心,特别是对他们在很短的时间里所取得的成就,充满了传奇式的谈论。

三天后,当碧莲和石宝照旧到公司上班时,他们的车刚一进厂院,公司里的职工便自发地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涌来,一起大声地呼喊着,向他们的新婚祝福。很多人将提前准备好的各种彩带向他们不住地挥舞抛洒。碧莲被这种充满激情的祝福场面所感动,她多想向这些朴实的劳动者送去几句温心的话语呀,但是她却感动的早已热泪盈框了。她的浑身都透满了幸福愉快的因子,她在今天才真正地有了一种人生的自豪和满足感。虽然在那些祝福的人群中,她又看到了几个闪动不止对着他们摇摇摆摆的摄像机,和操纵它们的嗅觉灵敏的记者。但是她已完全地没有了惧怕和胆怯。“我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面对社会生活?我拥有这么多人的信任和支持,即便再失去一切,我也应为此生如此的拥有过而无怨无悔了。”她心里自语道。

新生活的开始,给碧莲带来了很大的幸福感。她一下子长大了很多,成熟了很多。她觉得自己变的更坚强更自信了。她敢于面对一切困难,承受一切压力。她再也不回避记者对她的直接采访,她觉得她应把自己的信念和人生观念向世人传导,她甚至希望能借助于新闻媒体,向世人传授他们的成功经验和勇于拼搏大胆创新的精神。

她和石宝幸福甜蜜地生活在一起了,她有时看到电视或报纸上把他俩描绘多么的美好多么的恩爱甜蜜幸福,说她是一个智慧的化身,成功的女强人。她心里就感到舒畅无比。她有时发觉自己真的有些骄傲了。甚至为自己的成绩自豪的欣欣然了。但是,她对自己始终是清醒的,她只是觉得,自己有可骄傲的事业,为什么不放宽自己一些,允许自己在繁忙的工作中骄傲自豪地体味愉快和幸福呢!

在这一年的春节里,碧莲和石宝度过了他们人生中最美好幸福的一个节日。

正月二十这天,碧莲和石宝带着很多礼物去看望方阿姨和牛伯伯。因为沉醉在新婚生活的幸福中,又加上婚后他们一起出了远差,开年后公司里又比较忙,他们好几天没有去方阿姨家了。一者他们不想打搅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欢乐,二者他们也是故意和方阿姨牛伯伯拉开一些距离,好让他们更好地和久别的女儿亲热沟通。毕竟二位老人与牛芬好多年没见面了,思想和感情上都会有一些空白需要填补的。

然而,当碧莲和石宝到了方阿姨家时,她发现牛伯伯竟病在床上起不来了。牛芬还搂着牛斯懒在床上没起来。只有方阿姨一个人接待了他们。而且碧莲又很快地发觉,方阿姨的心情很不舒展,似乎胸中被什么压抑住了,在她那并不舒展的笑意中,更隐藏着很多令人难以着摸的忧愁。

当碧莲坐在牛伯伯床前向他询问病情时,他竟激动的拉着碧莲的手失声痛哭起来。令碧莲一时不知所措。她再也忍受不住,她凭着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可以断定,两位老人肯定又与牛芬发生了不愉快的口角冲突。这也一定是牛伯伯的病因所在。她有些伤感地向方阿姨求问原因。而方阿姨却一再尽力回避她的问话,这更令碧莲忐忑不安,放心不下。

她又到牛芬房间里劝慰牛芬,请她多多谅解二老,有什么思想观念上的不同,慢慢地可以相互改变,毕竟一家人已经六七年没团聚在一起了,多叙叙家常多好呀!

而更令碧莲不可理解的是,牛芬照旧半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任碧莲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说,看也没看碧莲一眼,冷冰冰地说道:“我们家中倒没什么事,只是让外人多操了心。”

本来她的国语讲的就很生硬,再加上她的冷冰态度,这句话听起来就更加生硬了。碧莲简直不敢再站立在她面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直所期盼相见的姐姐,几天来竟变成了这么一个冷漠的人。她一时不知如何再和牛芬讲话,她觉得这个姐姐在一忽儿之间已飞去了国外,离她无比的遥远和陌生了。

方阿姨急匆匆地走进来,她白了一眼床上的牛芬,对碧莲说:“莲子,我们到客厅里坐会吧,她也病了,你别理她。”说着,拉着碧莲的手就往客厅里走。

就在碧莲刚一转身,牛芬突然翻开被子大叫道:“谁病了?我看有病的是你们,自家女儿不管,反倒关心起别人来了。到底是谁有病?自家女儿用钱时,叫苦连天,别人用钱时,倒取之不尽。还把我当不当你们的亲女儿了?要不我明天就回美国,永不再进这个家门。”

碧莲被牛芬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大喊大叫惊吓住了。她很苦闷地看看方阿姨,又看看那一脸怒气结满冰霜的牛芬。很痛苦地向方阿姨乞求道:“方阿姨,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不把我当外人,还把我当你女儿的话,请你快点都告诉我吧!有什么事,我们在一起商量商量,总比各自闷在心里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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