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新来的小狼狗暗恋我[电竞](58)

她肩膀一松,蹲在鹅毛大雪里嚎啕大哭起来。

心像是被劈成两半,难受到骨子里,血液似乎在血管里逆流。

*

“接个电话。” 男生停下敲击键盘的修长的手指,面无表情的直起身子,“数据在这里跑着,你们等下自己记录新的。”

周围几个组员点头,示意明白,他推门,走到隔壁房间,暖气很足,室温偏高,男生松开实验服扣子,抬手接起了电话。

一句怎么了没问出口,那边传来一阵女生呜咽,显然是哭惨了,记忆里轻柔甜脆的声音都泛出了沙哑。

“乐怿……”她鼻音浓重,哭得走了音,尽力压抑住呜咽。

“谁惹你了?”他手指收紧,尽力保持语气平静。

听到那边男生熟悉的平静语调,却变得更成熟,低沉清朗,她心里一落,花惜用手背擦了擦红肿的眼眶,哑声道,“没人。”

“我就是难受,想哭。”

“你现在在哪?我知道是临滨——具体位置……”男生拎起外套,快步走出房间,抿唇压抑着心情。

半晌,挂去电话,他目光有些阴沉,拎起了电脑,“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头,这项目还没完呢。”一个组员从实验台前回头,“您现在一走,光靠我们弄不完啊。”

“有事晚上打电话或者发邮件给我。”说完这句话,他已经披上大衣出了门。

*

夜色渐暮,花惜不记得自己在这坐了多久,淋着雨和雪,身上湿透了,神思似乎清明了片刻,她方才看清楚眼前大雪里落着的那块牌子。

游乐园的霓虹灯也灭了,名字分外暗淡,被大雪掩盖,远远眺望过去,能看到那日他给她递过气球的地方。

扬着薄唇,眼睛又黑又深。

花惜站起身,一深一浅的踩过积雪,脸颊已经有些冻僵,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剖开撕裂。

一辆计程车从她眼前过身,下来了个人影,花惜垂下睫毛,想走过,那人却一把把她拉了回来,用力很大。

那是个高个男生,浅褐色头发,白皙清秀的脸,双手抄在大衣兜里,垂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花惜怔了片刻,男生脸色越来越冷,花惜却睁圆了眼睛,下一秒后,身体已经先于思维反应了过来。

“乐怿,我以为你说来找我是骗人的,你怎么都长这么高了。”她扑到他怀里,又哭又笑,毫无形象的把眼泪全抹在了他笔挺干净的大衣上。

相隔千里,搁着那么长的时间和空间,一个长大了的乐怿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眼前,像是在梦里,又像是这场苦涩的剧结尾的一场荒诞的骗局。

男生挑眉,“家里本来就你矮。”

他笼着她,不露声色的用纸巾替她揩去泪痕,乐怿也不问她到底为什么哭,用光了一包纸巾,他皱眉,“这一包哭完了,还想用自己去买。”

他伸手摸到了女生的额头,眉头锁得更紧。

“上来。”他脱去外衣,给她细细裹上,弯腰,花惜擦干泪水,环住他脖子,抽了抽鼻子,问他,“到哪去?”

“到我订的酒店还是医院,你自己选一个。”男生直起腰,回头问道,语气凉凉。

花惜从小被他管着,一路惯着长大,此时方觉头昏脑热,脚软得像面条一般。

她乖乖趴在他背上,揉了揉他柔软的褐发,“你行李呢?没忘车上吧?”

“早托运到酒店了。”乐怿把她托了托,敛眸道,“花惜,你多关心下你自己吧。”

“本来就不灵光,烧傻了,就更加蠢了。”

花惜打了个呵欠,哼唧了两声,她脑子此时昏昏沉沉,心里难过的劲儿到了顶峰,过了反而开始有些麻木。

乐怿的背宽阔温暖,和她一模一样的柔软的褐色发丝,他好像比小时候变得更加靠谱,一如既往的有种让她安心的力量,花惜耷拉着睫毛,抱紧他的脖子,沉沉睡了过去。

意识到背上女生呼吸逐渐平稳,乐怿清秀的脸上笑意全无,他走得平稳,一言不发,雪近乎停了,地上积雪冷硬,冷冷的反射着路灯昏黄的光,天色已完全深黑,是个冰冷刺骨的冬夜。

不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雪里。

庄梦淮没打伞,肩膀上落着一层薄薄的雪,远一对年轻男女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暮色里。

那种亲昵,亲密的眼神,看到那男生一刹那间无法掩盖的欣喜,毫无保留的亲密。

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的样子。

从花惜欣喜的扑入那男生怀里开始,他黑眸里像是燃着一团火,手指收紧,骨节发白。

第46章 白日黑夜

花惜睡得迷迷糊糊,醒来时见灯光昏黄,乐怿盘腿坐着,背对着她,手指飞快敲打着键盘,她撑起身子,没完全爬起来,太阳穴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得花惜轻轻“嘶”了声。

乐怿听到了,他合上电脑,转头,递过来一碗什么东西,黄褐色,闻着有股很辛辣呛鼻的味道。

“姜汤。”乐怿把碗推过来,“喝完把药吃了。”

“我要先去洗个澡。”花惜不露痕迹的对着姜汤皱了皱眉,她只觉得背上黏腻,出了一身大汗,黏糊糊极不舒服。

乐怿看她那小眼神,唇角微不可查的扬起了一丝弧度,“不先喝完,你就别想了。”

花惜从小就挑食又娇气,不吃的东西很多,香菜,茄子,苦瓜……她喜欢吃甜的和辣的,对酸味苦味食物都敬而远之,总是难对付得很,小时候她发烧,乐城出门,阿姨给她煎了药,最后还要他来又哄又骗又吓唬才能伺候她喝完。

花惜不高兴的哦了声,忽然想到了什么,想找自己外套摸手机,“那我要先给我们教练打个电话。”

现在缓过来了点,她自己想着,觉得这样自作主张在雪天里跑出来,一点不和队里联系,风无肯定会担心她,花惜在临滨也算得上是举目无亲,加上她出门时什么都没带,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手机。

“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乐怿捏着勺子,在姜汤碗边沿敲了敲,眯着眼睛,很不客气的笑了。

花惜的手机静静的躺在茶几上。

“你们教练打电话过来,我接的。”他啧了一声,“花惜,你真是到哪里都不让别人省心。”

她把手机关机了,还是他给她开的机,开机便看到一大串未接来电。

“有人……给我打电话?”花惜垂下睫毛,手指捻着被子边缘,哭过的后遗症发作了,喉咙都哑着。

乐怿有意无意瞟了她一眼,“你们教练啊。”

“就……我们教练?”

乐怿冷笑了声,“你还想有谁?”

花惜脸色苍白。

“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着他给你打电话?”他轻笑了声,那双眸子和她轮廓相似,却要冷硬得多,“庄梦淮给你吃迷魂药了?”

花惜端起装姜汤的碗,一口气全喝干,又辣又呛,她呛出了泪花,眼角潮红,一张小脸都涨得通红,咳嗽不止。

乐怿看在眼里,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一手递过一杯温水,一手在她背上抚了抚,动作刻意放轻了,力度和缓柔和。

“他给你打电话了。”乐怿把药片递过去,冷笑 ,“我说以后你的事情都不劳他费心。”

花惜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你毛衣和外套都湿了,这没烘干机,我先给你挂那边了。”乐怿见她乖乖喝完姜汤吃完药,小脸依旧苍白,唇却有了点血色。

他接完电话后立马订机票赶了过来,可是来得太急,花惜给的地址附近酒店大多都订完了,只能勉强挑了个,他本来是个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的人,对这匆忙之间订下的房间哪里都不满意。

临滨冬日湿冷,没有烘干机,一晚上怕是很难干透。

“嗯。”花惜从床上爬起来,拿了毛巾,往浴室走去,幸亏穿在最里面的棉t还没湿,勉强可以继续穿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