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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情陆(52)

邓华一怔,步伐来不及停住,就往他的怀中撞去,秦慕之伸出一只手来扶了她一下就立时放开来。

灯光下,他的手指修长如玉,藏在藏黑色的衣袖下,骨节分明,蕴着一层淡淡迷离的光芒,邓华的目光定在那里,直到他垂下手来,她眼底的恍惚才悄然的散去……

他的每一个地方,身体的每一寸,她都爱的着迷,可是他不爱她,所以她怎样都是错,笑也是错,哭也是错,嫉妒也是错,仇恨也是错,爱他,更是错上加错……

“长福死了。”他直接开门见山,雪花簌簌的落,静的似乎可以听到血管里血液奔腾而过的声音。

邓华骤然的一惊,眼底却已经写满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她急急的开口,事情做的不隐秘,她早就知道瞒不下,但是死了人,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现在的境地,根本背负不起一条人命!

“长安的哥哥,谢长福,被人打的遍体鳞伤,丢在荒郊野外,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虽然伤的不致命,却因着冻了两三天救不回来,一周前刚刚咽气。”

秦慕之一字一句的说着,忽然伸手攀住廊下伸来的一枝冻的硬脆的枯枝,用力一折,咔嚓一声,他双眸如钜望向邓华,却见她面色发白瑟瑟颤抖,不由讥诮的笑:“是不是你?”

邓华倏然的抬头,却已经是手脚冰冷,她摇头,却又点头,一串眼泪腾时滚落:“慕之,我不瞒你,我是派人找了长福,我想知道那是不是长安,可我没有让人对他动手,我敢发誓,不,原司机也可以给我作证,那几天我一直都在医院照看受伤的囡囡,出入都是原司机载我……”

邓华急急的开口,忽又上前一步紧紧抓住慕之的衣襟,她眼中含泪,却是带着浓浓的委屈:“慕之,你信我!这么些年你不喜欢我讨厌我我都知道,可是不要一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安在我的头上好不好?”

“让我怎么信你?”秦慕之冷冷的推开他,掌中断裂开的那一截枯枝扎进手掌中,森利的疼,他的眼神漠漠,却藏着深邃的冷:“还有长安,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眼角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其他地方,为什么不是右眼角,为什么偏偏是……”

慕之说着,忽然擎手扼住邓华的下颌,然后缓缓滑在她左眼角那一处殷红胭脂痣上:“为什么是长安长着胭脂痣的地方变成一块可怖的疤痕?”

邓华使劲的摇头,眼泪如珠玉洒落:“慕之,你要让我怎么说?当年我已经和你有了婚约,你亦是和她分了手,伯母又是待我视若己出,我怎么会做伤害她的事?就算是我心肠恶毒,可是也没有道理去对付一个早已出局的女人……”

秦慕之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他望着邓华的眼瞳,那一双漂亮的眸子里,藏着泪,藏着委屈,藏着急迫的辩驳,可却偏偏没有心虚,他想到勋哥的话,邓华是真的没有动机,就算是再蠢笨的人,也不会去做这样损己的事情……

但是长福的事情,她终究是脱不开干系,而今一句她并没让人动手,就想甩的干干净净?

秦慕之忽然冷笑,“邓华,你知不知道长福最后和长安说了什么?”

邓华的眼瞳一点一点睁大,脑子里却在拼命的转圈,她敢保证那天她并没有出现在谢长福的面前,她也敢保证,她的名字没有人敢透露给谢长福……

想到这里,她略略的镇定了一点,照旧是毫不躲闪的望向慕之,轻轻摇头。

慕之盯着她的眼眸,轻笑开口:“谢长福说,那些人怎么打他,逼他,他都没有说出长安的身份……”

邓华陡地一颤,转而却是眼泪落的更凶:“慕之……我只是派人去问谢长福,我并没有要求对他动手,我真的不知情,我……”

“这样拙劣的借口还是收回去吧!”秦慕之压低了声音冷冽低吼:“若不是看在囡囡面上,不愿囡囡背负着这样一个名声,我告诉你邓华,你现在就得给我进局子!”

“慕之……”邓华忽然凄厉的一声喊,她紧紧揪住秦慕之的衣袖,面上满是急迫神情:“慕之,你若是不信,就着人和我对峙,我但凡有一句谎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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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他是别人的温暖港湾(六千字)[VIP]

她紧紧揪住秦慕之的衣袖,面上满是急迫神情:“慕之,你若是不信,就着人和我对峙,我但凡有一句谎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秦慕之狠狠甩开她的手,勾唇冷笑:“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邓华,我告诉你,趁早收手,这次是长福,下次是不是长安?”肋

他眼底绽出刺眼的寒光,就似那枝头晶莹的白雪,邓华思及这些年来的委曲求全,这些来的兢兢业业,这些年的步步为营,只觉心间一阵凄惶,她付出这么多,甚至连情敌的女儿都视若己出照顾的无微不至,而到头来,她得到的是什么?

“你还是护着她……慕之……我才是你的妻子啊……”邓华指尖发凉,廊下灯光被风吹的摇晃,她虚弱无力的靠在廊柱边,望着他的背影,泪光迷离了眼眸:“六年前这样,六年后还是这样,慕之……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

回头望去,这六年的情路,甜蜜和温馨的时光,几乎没有。

秦慕之的脚步顿住,隔着氤氲的灯光,还有如万千飞蚊一样的白雪,他和她遥遥相望,许久,秦慕之才缓缓开口:“当年结婚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我不会爱上你,是你选择不后悔,一定要嫁给我……”

邓华怔怔上前两步,想要触到他的手臂,却觉出他不露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她就站着未动,含泪点头:“是,直到今天,我也不后悔,我是爱你慕之,我是嫉妒过她,可是后来,嫁给你的人是我,我又何苦再和她过不去?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我也知道我那天莽撞的带囡囡过去惹你生气了,可你是不是也要体谅一下我这个做妻子的心?”镬

“我说了,不要把孩子卷进来。”

“这是我的错我不否认,可是慕之,那时候我急疯了,那时候我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妇,我也不是一个优雅雍容的太太,我只是一个失去丈夫行踪的可怜的女人,我满脑子想的都只是我要见到你我要找到你,我是脑子糊涂了,才用囡囡逼迫乔策,慕之……这一切都怪我,你不要怪乔策,也不要生女儿的气好不好?”

邓华扑上前,忽然轻轻的抱住了他:“慕之……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爱你啊,我只是这样卑微的爱着你,慕之……我错的真的离谱吗?”

她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小下去,这样的话语听起来就有了几分的凄凉,秦慕之恍然的想到当年和她成婚时,不过是二十一岁的年轻女孩儿,受尽了他的冷落和花边新闻,却还是照旧温温柔柔的陪着他,孝敬父母,照顾囡囡,对下人和蔼可亲,又从来都不仗着身份和秦家的财势大手大脚——包括现在,她有些衣服首饰还是几年前的……

没有重遇长安之前,他们之间虽不亲密,却也是相敬如宾的,平常应酬或者是公司年会,他带她出席,谁又不赞他们是一对贤伉俪?说起来,邓华虽不讨他喜欢,可是她在处理家务和一些公司琐事上,却比得上一个得力的助理……

莫名的,心就有了松动,他毕竟也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一个女人六年来无微不至的付出,也不会一朝在他心中倾覆。

只是长安的遭遇暂且不提,她没有动机,好,他暂且不问,可是长安的哥哥,那可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她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就这样没有了,陪在她身边的那几天,他几次都可以感觉到她几乎濒临崩溃,邓华总是和这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