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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情陆(6)

妆残:别时容易见时难

不需要什么夸张的言谈,也不用别人来刻意的衬托,他周身就散发着那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场,将身边几人的锋芒尽数掩了下去。

向倩倩悄悄的吸了一口气,端着茶盘稳稳上前。

秦慕之起初只是扫了一眼,但转而却是伸出手端起那小小茶盏。

上好的太平猴魁,泡茶的手法,和选用的茶具,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他不由得浅啜一口,动作却是微微顿住。

向倩倩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秦慕之却是忽而眼底有了淡淡的温柔,这味道,和记忆中的味道,悄然的有了重叠。

“茶泡的很好。”他赞了一声,却是轻轻放下了茶盏,这五年,他甚少品茶,也不想,再回忆那一份茶香了。

向倩倩倏然的松了一口气,含羞带怯的看了秦慕之一眼,柔柔的退到了一边。

陈经理感觉到,自从向倩倩把茶送进来之后,秦慕之的态度似乎和软了一点。

他好不容易通过关系和秦慕之搭上了线,要知道,如果能促成合作,以后盛威的前途必然无量。

但秦慕之在商界有今天的地位也不是只凭运气和家世得来的,他这几天颇费了心思,却是毫无进展。

没想到,突破口竟然在这里。

一行人又应酬片刻,秦慕之就起身告辞。

陈经理陪笑低声说道:“晚上请慕少赴宴……向小姐作陪……”

秦慕之却只是淡淡一笑,潋滟的桃花眼中毫无起伏;“不必了,我晚上要陪女儿。”

陈经理又想说什么,却是接触到秦慕之助理一个示意的眼神,慌地转了口风诺诺应是。

一行人簇拥着他往电梯前走,秦慕之单手插在裤兜中,脸上依旧是带着淡淡的冰冷,陈经理想要再说几句话拉拉关系,张了几次嘴,竟是发不出声音,这个秦慕之,真是比传说中还难缠几分。

叮咚一声,却是旁边的员工电梯缓缓停住开了门。

小蔓抱着高高一摞文件,顶端还摞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空箱子,有些吃力的走出了电梯。

她的长发绾成了发髻,却依旧是留着刘海,只是刘海不知什么时候遮在了眼镜上,她两只手都抱着东西,就无暇顾及到。

秦慕之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斜一下,小蔓只顾着怀里的东西,低头小心的看着脚下。

她远远的走到他的面前,矮跟的鞋子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他远远的向着她面前走近,却连一丝丝儿的余光都没有落在她身上。

靠近,平行,然后,就像是一条直线上,打了一个平缓的结,渐渐的,越行越远……

有人接了她手里的东西,小蔓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然后习惯性的抿了抿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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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残:一场寂寞凭谁诉

秦慕之站在电梯前,只是随意的转了一下脸,收回目光时却忽然瞧到了她那一个动作,他怔了一下,正要再仔细的看,身边助理却已经小声开口;“慕少?”

电梯门已经开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先进去。

他应了一声,走进电梯,电梯门在眼前缓缓的合拢,他在心里轻轻问自己,秦慕之,你究竟,还在寻找什么?

人都死了,是死了,化成灰了,不是不见了,找不到了,还能存个念想……

秦慕之心底一片的空洞,当初秦家将长安赶走之后,他也因为一向敬重的母亲那里的原因,就没有出言为她说话,只是听之任之,从那以后,也就和她断了联络。

却没有想到,原来她早就香消玉殒了,墓园的负责人说,当初是一个脑袋不太灵光的男人来买的墓地。

秦慕之当时一听,心就冷了七分,他以前去过长安家中几次,知道她妈妈收养了一个弃儿,就是长安的哥哥长福,长福的脑子不太灵光,他是知道的。

也就是在知道了这个讯息之后,他才信了长安已经死了这件事。

不过是一个相似的动作,秦慕之也不由得自嘲一笑,这根本就是痴人做梦。

她如果不是快死了,又怎么会将囡囡托付给别人?然后辗转到他身边,那么小的囡囡,被邓华抱回来的时候,像是不足月的小猫儿一样,裹在襁褓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

他当时,心都碎了。

方才知道她被秦家赶走的时候,竟然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秦慕之想起当年那一幕,她提着小小的手袋站在门边,似乎是要哭了,却还是没有掉下泪来。

她只是望着他,轻轻的笑着说了一句:“慕之……我要走了。”

然后,就真的走了,从此一别,就是生死相隔,永远难见。

秦慕之又去了长安墓地几次,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来这里。

陈经理又邀请秦慕之来过几次公司参观考察,他却再也没有喝到味道那么熟悉的茶。

邓华养父的骨灰已然安葬,好似再也没了留在这个城市的籍口。

从盛威公司大楼出来的时候,天气响晴,阳光骤然变的刺眼无比,竟然一恍然间让人似乎觉得从秋末回到了盛夏。

他的车子停放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车前站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女孩儿的面前蹲着一个细细瘦瘦的年轻女人。

单看那背影都似纸片人一般,单薄的身躯包裹在样式简单的白色衬衫里,下面穿的灰色套裙,就算是蹲在那里,腿还是瘦骨伶仃。

但那女人有一把好头发,只是梳的溜光水滑,绾成一个整整齐齐的发髻在脑后,阳光下,乌黑明亮,头顶耀出一圈光晕来。

秦慕之感觉眼睛模糊了一下,竟有一个瞬间,他把她给瞧成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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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残:曾是惊鸿照影来

秦慕之感觉眼睛模糊了一下,竟有一个瞬间,他把她给瞧成了长安。

但她必然不是长安的,长安从来不舍得把头发给绾成这样,长安也从来不穿这样的死板呆滞的套裙。

秦慕之脚步停顿了一下,就又缓缓的向女儿跟前走。

那个女人不知道给囡囡说了什么,囡囡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露出白白的小米牙,简直是可爱极了。

秦慕之快走过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小蔓”,然后那个女人就应了一声站起来和囡囡告别走了。

他走到囡囡的身边,囡囡还在咧着嘴笑,喊了爸爸之后,又忍不住的吞儿一声笑了出来。

慕之被囡囡的笑容感染,爱怜的把她抱在怀中,轻轻问道:“囡囡在笑什么?”

“爸爸,乌龟背上盖房子,打一药名!”囡囡口齿清晰,声音悦耳,听在耳中真是说不出的享受。

秦慕之抱着女儿的手一僵,却已经说出了答案:“盖中盖……”

囡囡愣了愣,可爱的张大了粉红的小嘴儿,然后鼓起掌来:“爸爸好棒,爸爸好厉害!”

秦慕之眼眸渐渐变的幽深,他的脸上有说不出的凄楚缓缓流淌出来,囡囡的欢呼那么的远,却又那么的近……

“乌龟拆掉背上的房子又重新盖了一栋新房子,还打药名!”

长安穿着可爱的兔子拖鞋在他身边跳来跳去,又追到书房去趴在书桌上逼着他猜。

他被她烦的脸都板了起来,她却一边觑着他的表情,一边讨好的在他怀里蹭,还嗲嗲的撒娇:“你猜一猜嘛,慕之……慕之……”

他的脸色就和暖了几分,口吻却还是冰冷的:“幼稚!”

“你猜不到还说我幼稚,明明是你笨!”长安就气鼓鼓的瞪住他。

秦慕之扫他一眼,把她推开在一边,他眼帘不抬,唇角却是微微一扬:“新盖中盖……”

长安就一愣,然后啊的尖叫一声扑在他怀里就往他下巴上咬去;“你怎么猜到的你怎么猜到的,不行不行,我还有一个,你听好,乌龟在背上的新房子上又盖了一栋房子!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