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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录,仙师妙徒(80)

“老爹,我不是几岁的孩子了,你还要拿这样的理由来搪塞我到什么时候?”祝一夕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认真地问道。

祝南抬眼看了看她,道,“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

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儿,非要去追问她母亲的事。

“你已经骗了我十七年,现在我要知道我母亲的事。”祝一夕一字一顿地要求道。

祝南站起身,面色沉冷下来,本就生得魁梧严肃,这么一看更是威严慑人。

“我说过了,她已经死了,你再问一百次一千次,也是这个答案。”

“她死了?”祝一夕仰起小脸,直视着自己一向不敢忤逆的父亲,含泪逼问道,“她死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未带我去祭拜过她,为什么连想她的时候,想去看一看却连她的墓都找不到?”

“祝一夕,你这是跟你老子说话的态度吗?”祝南怒然喝道。

“我只想知道我娘在哪里?”祝一夕针锋相对地追问道。

“她已经死了,你出生她就已经死了,你还要我说多少遍……”祝南被她气得面色铁青,若不是自己的女儿,他哪容得了她这般忤逆。

“她没有死!”祝一夕气冲冲地打断他的话,忿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娘她没有死,师父已经帮我查到她根本就还在这个世上,你不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就自己去找到她……”

“祝一夕,你反了?!”祝南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

“我不想一辈子都没有娘!”

她话音一落,却换来祝南一记响亮的耳光掴在脸上,打得她嘴角瞬间一阵腥咸,眼中摇摇欲坠地眼泪也随之滚落眼眶。

“祝一夕……”西陵晔闻声折回屋内,却正好看到这一幕。

虽然这些年,祝南总叫着祝一夕再闹事就打断她的腿,可哪有一回真的下手打她了。

“祝一夕,你给我记住了,你娘她已经死了,你再不死心要去找她,你就不用跟老子姓祝了。”祝南面色铁青地说道,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最后悄然紧握成拳。

祝一夕咬着唇看着他,哽咽道,“不姓祝就不姓祝,我也不想要你这样的爹。”

她说罢,转身快步跑出了将军府。

西陵晔看了看站在屋内后悔又心疼的祝南,道,“我去找她。”

他追出了将军府,却哪里城还有祝一夕的踪影。

祝南怔怔地站在空荡荡的屋内,沉重地叹了叹气,静静地望着一处,似是忆起了久远的往事不可自拔。

好在城中都对祝一夕比较熟,西陵晔很快就打听到她往什么方向去了,终于在护城河的桥上找到了她,她一个人坐在石桥的栏干上,月光照在水面,细碎的波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清灵动人。

“喂,不就跟你爹吵个架吗,你别想不开往下跳啊。”他慢步走上桥,哼道。

“死卷毛,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祝一夕心情不爽快,毫不客气地骂道。

西陵晔却不管不顾跟着坐在了她边上,瞅了眼桥下的流水,“你就那么想去找到你娘?”

“换作是你,你就不想找?”祝一夕反问道。

西陵晔抿了抿唇,思量了半晌开口道,“你才入宫没多久,我记得母后在见你爹的时候说过你几句话,好像是你娘让你爹带走你的,母后应该是与你娘认识的,你爹带你来陵州就是投奔母后的,我当年听到的,就那么几句。”

祝一夕闻声侧头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总比你大点,记东西比你清楚些,不会错的,大约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母后才将你视如亲生一样抚养。”西陵晔说道。

不然,母后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臣子家的女儿这么宠爱纵容,还非逼着他要娶她为太子妃,唯一的解释就是祝一夕是故人之女。

“可是皇后娘娘和我爹都不肯告诉我关于我娘的消息。”祝一夕垂头丧气地叹了叹气,静静地看着脚下的流水。

“既然是你娘让你爹带你走的,应该是为你好的,你这般苦苦去追寻她的下落,兴许还会惹祸上身,这不就辜负了她和你爹的一片苦心?”西陵晔放下平日的恩怨,难是善解人意地开导她道。

没有哪个儿女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在身边的,她想去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情有可原,可若是那会为她惹来祸事,相信谁都不想看到。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娘她一定有危险,你要我明知道这一切,却不顾不顾吗?”祝一夕说着,声音有些微微地哽咽,仰头望了望遥远的夜空,“上次师父带我在精灵树那里问精灵,她说我娘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若找不到她,可能这辈子我都无法再见到她了。”

西陵晔沉默了良久,他不是曾失去过亲人,故而也无法切身体会她此刻的悲伤,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乐天派的她,却唯有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若是她这辈子见不到她母亲最后一面,必然是要痛悔一生的。

“既然这样,那就去找吧,不是说寻找天珠就一定能找到她,等婠婠的事情安定下来,我们就起程。”

祝一夕闻言侧头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又伸着脖子凑近,一瞬不瞬盯着他。

“祝一夕,你干嘛。”西陵晔觉得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和暧昧。

祝一夕眨了眨眼睛,咧开嘴笑了,“西陵晔,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有病!”西陵晔骂完,翻身从石桥上下来,转身准备走人。

“那你刚才一脸期待地在等什么,不会以为我会亲你吧……”祝一夕看着他越走越快的背影,不禁大笑出声。

西陵晔大步走远,头也不回地道,“你今晚就露宿街头吧!”

祝一夕从石桥栏上下来,一路小跑追上先走的人,“你是真以为我会亲你吗?”

“就你那副尊容,你下得了口,孤还怕做恶梦。”西陵晔冷着一张脸哼道,但不可否认她告诉他的那一瞬间,自己心头真的生了几分旖旎心思。

“嘁!”没有哪个女子愿意被人指责自己的长相,祝一夕也不例外,“那我也没那你那一头怪异的的卷毛。”

“祝一夕,你再说一句试试?”西陵晔怒目而视,咬牙切齿。

“死卷毛,死卷毛……”祝一夕一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其实,西陵晔那卷毛不仅没有难看,反而平添了几分异域美男的气质,京中好些男子还专门学着把自己头发弄卷了呢。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地回了宫里,西陵晔问道,“你是去母后那里,还是住哪里?”

“我住你那里。”祝一夕直接道。

“什么?”

“我不想去皇后娘娘那里,我怕我会忍不住问我娘的事惹她生气,婠婠那里又有霍英在照看,我住着也不方便。”祝一夕咕哝道,自己又刚跟老爹吵过架,更是不能回去了,“反正你东宫那么大,借我个地方睡一觉怎么了,又不是没睡过。”

西陵晔举手投降,“行行行,你随便,爱住哪住哪。”

“这还差不多。”祝一夕直接走在了前面,大摇大摆地进了太子东宫。

西陵晔见她要进了偏殿了,问道,“你晚膳没吃,要不要让人给你送点吃的?”

这个天生的吃货,什么事都能委屈,就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好哇。”祝一夕欣然答应,进门扭头道,“太子殿下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一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西陵晔恨恨地站在原地,好气又好笑。

不多一会儿功夫,东宫的侍从送了晚膳到她房里,她吃饱喝足就倒头睡了,一觉到了第二天正午。

之后一连几天,就算在宫里碰上了祝南,她也扭头全当没看到,祝南也是一个倔脾气,于是父女哪个谁也不愿意搭理谁。

西陵婠婠也醒来了,只是她真的忘了三年来关于那山妖的一切,皇后告诉她,她是中了邪术昏睡了很长时间,现在已经和霍英成了婚,她也都相信了,伤势痊愈之后就搬去了晋北侯府,当真做起了晋北侯府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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