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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27)

江落山皱眉训他:“贵什么贵,这事儿你不用操心,就想想该跟哪个老师。”

谭玲玲忧心忡忡:“我看那个沈老师好严厉啊,不会打学生吧?”

“以前唱戏的师傅不也打徒弟,不打不成器。”江落山倒是看的挺穿。

谭玲玲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都这年代了,哪个孩子不是宝贝。”她想了想,又问儿子,“那个周老师呢,人怎么样?脾气好吗?”

江深想了想:“比沈老师脾气好吧……”

谭玲玲又纠结起来,用力叹了口气:“哎!”

选老师的事儿江深也在电话里和白谨一说了,男生倒是挺直白的。

“我不喜欢那个周洛祥。”

江深好奇道:“为什么呀?”

白谨一:“那天看你节目,他就坐前面,油头粉面小白脸似的,全程还用手帕捂着鼻子,娘们一个。”

江深心虚道:“……我还穿裙子跳舞呢,不更娘们……”

“你不一样。”白谨一瞎了眼似的双标,“你是小天鹅,小天鹅当然可以穿裙子。”

江深被他逗笑起来。

“而且你如果跟了沈君仪就能来上海了。”白谨一的语气有些臭屁,“我也在上海。”

江深忍不住问他:“那你每天辛不辛苦啊?”

白谨一:“打拳哪有不辛苦的?”顿了顿,他又说,“不过应该没你辛苦。”

江深想了会儿,认真道:“怎么可能,我又不会每天挨揍,肯定还是你辛苦的。”

白谨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白谨一突然想到一事,问道:“你下星期周末要不要过来?”

江深:“怎么啦?”

白谨一:“我们拳馆有友谊赛,我参加了少年组轻量级的,你和赖松可以一起过来看。”

“可以吗?!”江深眼睛都亮了,兴奋道,“你会上台吗?”

白谨一“哼”了一声:“我参加了,当然会上台。”他又说,“你来看我打拳,顺便晚上住我那儿,在上海玩两天。”

江深显然又被“玩”吸引了过去,憧憬道:“上海好玩吗?”

白谨一轻笑了一声,他淡淡道:“有我在,当然好玩。”

去上海的火车票只有市里能订,江深提前一天让赖松陪着买好了票,临行前竟比自己上台汇演还紧张。

“我要不要做个横幅给他?”江深在高铁上问。

赖松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横幅?”

江深比划着,严肃道:“运动会上那种加油横幅,再买个几个喇叭,白谨一上台的时候我们一起吹。”

赖松捂着肚子差点没笑死,“就一个拳馆内部的小友谊赛,不算什么的,按你这想法,等他参加了全国少年组的比赛你不得买大厦霓虹灯的广告位给他加油不可?”

江深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老实说:“不行啦,我太穷了,那个我买不起的。”

“……”赖松,“我就客气下,你不用这么给我面子的。”

江深:“??”

白谨一训练的拳击馆在崇明区,那儿有非常有名的环崇明岛自行车赛,当然,这也是赖松百度了之后才告诉江深的。

两人一下火车就被白家的司机接到了拳击馆,相比江深的拘谨和小心,赖松一路进场倒是大大方方,毫不违和。

在还没见到白谨一前,已经有不少人主动来和他打招呼了。

“我是去年全国少年组重量级的亚军。”赖松看着江深有些小得意,“他们大多数都认识我。”

江深头一次特别崇拜的看着他。

赖松很受用,指了指自己:“前辈,懂吗,前辈。”

江深:“那冠军今天有来吗?”

赖松愣了下,他收了笑容,有些鄙夷地轻哼了一声:“知道我来他不会来的。”

江深:“?”

赖松坐在场外,他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江深坐他旁边。

“拳击不像你跳舞。”赖松严肃起来的神情和白谨一不同,他更像一个大人,年少的眉眼上仿佛积了陈年的风褛。

“我们的拳头。”他笑着,挥了挥手,“可比你的舞鞋,脏多了。”

第24章

既然是友谊赛,赛制就不会太严苛,业余的拳击赛护具都会带齐,上了拳台后总共也就4回合,每回合3分钟,中间各休息一分钟,这些常识赖松赛前就对江深做了科普,至于谁输谁赢,江深还停留在一定要打出“KO”的阶段。

“怎么可能啊。”赖松笑起来,“没人能厉害到场场把对方KO的,更何况白谨一打的还是轻量级,基本都是按每回合得分来算,最后加起来谁总分高谁就赢。”

江深又问:“怎么样才算得分?”

“击打这些地方。”赖松比了比自己身上,“正面头部,面部,颈部,胸腔,两肋和小腹。”他说完,在腰部附近做了个划分动作,“反正都在腰带以上。”

江深听他说着,表情就有些不忍:“很痛吧……受伤怎么办?”

“这是拳击诶。”赖松哭笑不得,“你以为是像你跳舞那样,漂漂亮亮就行的?”

“对我们来说,疤痕是勋章,汗血是礼赞。”赖松把自己挂在拳台的围绳上,他转头看向江深,挤眉弄眼道,“而挥出的拳头,是给予这一切最高的褒奖。”

白谨一在后台缠上胶布,他对面坐了个高鼻深目的白人教练,旁边站的是翻译。

教练讲了几句,翻译翻译完,白谨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等翻译走了,教练终于没忍住,用蹩脚的中文问:“你、学英格雷徐,OK?”

白谨一低着头回答:“不OK,没时间,你去学中文。”

教练:“……”

白谨一还真不是跟他抬杠,在他观念里,拳击是独一档的,其他浪费时间的都得往后稍稍。

教练没办法,毕竟中文还没学好,只能再把翻译叫回来,两人又叽里呱啦一通该怎么打怎么打,白谨一倒是听的很认真,他绑好了胶布,做了几个躲闪的基础步伐,最后弯腰把上衣脱了。

有人在外头敲门:“少爷,赖同学和江同学来了。”

白谨一戴上拳套,答应道:“好。”

江深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喊“少爷”,感觉跟拍电视剧似的,赖松倒是习惯了,进去后也没多规矩,与白谨一碰了碰拳。

“你来了?”白谨一看着江深,他坐在沙发上,朝着对方招了招手,“过来。”

“?”江深走了过去。

白谨一伸出手,因为带着拳套的关系,江深没多想,也准备学着赖松的姿势跟他碰拳。

“把手放上来。”白谨一没接他的拳头,努了努嘴吩咐道,“放到我的拳击手套上来。”

江深没怎么明白,但还是照着对方的话做了,白谨一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低下头,额头隔着江深的手贴在了拳击手套上。

江深:“……”

白谨一闭着眼,严肃道:“赛前祈祷。”

江深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看赖松和教练,大家都是一副习以为常,见惯不惯的样子,显然这一举动是赛前默认必须进行的仪式。

这么重要的事情,江深当然不敢怠慢,他也学着白谨一低下头,闭上眼,一脸认真的小声嘟囔道:“希望你平安归来。”

白谨一:“……”

江深还在闭着眼念咒一样的重复:“平安归来平安平安……”

赖松忍笑忍的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白谨一无奈地举起拳头轻推了下江深的额头:“你应该祈祷我打赢对手。”

江深捂着前额,辩解道:“不、不重要啦……别受伤就好……”

白谨一轻笑了下,他戴着拳套的手捋了一下江深的后脑勺:“知道啦,小天鹅。”

拳台上刚比过一场中量级的,江深站在围绳外面往里凑着看半天,没见着地上有血才放了点心到肚子里,赖松站到他身旁,叮嘱道:“你等下就站这儿,离的近点,别被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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