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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56)

江深语言不通,除了保持微笑别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幸好学生们似乎都比他要忙的多,没多交流就散开各自练习去了。

“他们都是来训练备赛的。”艾来席地而坐,看了眼江深背的包,“你里面都装了什么?”

江深翻出来给他看:“拳击杂志,白谨一的采访都在上面。”

艾来:“……”

江深还带了剪刀和胶水,以及一本新的本子,用来贴“白谨一的英文彩虹屁”

艾来扶了扶额:“你是来这儿跳舞的,不是来剪报纸的。”

江深只好悻悻的把杂志收起来,未了还是不死心地道:“那我跳好了能在这儿剪吗?”

“……”艾来咬牙骂道,“你老公在上面又不会跑的!你急什么急啊?!”

以往只有艾来气死人的份,没想到有一日居然能被孽力回馈,江深换好了舞蹈鞋,老老实实站在他面前,终于没再敢继续提杂志的事。

“这次你来美国其实也算正好。”艾来冷静了一下,开始说正事,“明年1月洛桑大赛,沈君仪已经帮你报名了。”

江深懵了下:“什、什么名?!”

艾来:“洛桑大赛,世界芭蕾舞大赛,针对16-18岁的舞者,也是你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国际赛事。”

江深显然被这一系列“世界”“大赛”“人生”“国际”给砸了个头晕眼花,他掰着指头一算,才发现连三个月都不到了。

艾来看着江深晴天霹雳一般的表情,非常温柔的笑了笑:“现在开始要好好努力用功哦,小天鹅宝宝。”

白谨一到公寓的时候保姆刚弄好了晚饭准备下班,白谨一没在饭桌边上看到江深,皱着眉扫了一圈。

“江先生在客厅沙发上。”保姆笑道,“不过您最好动作轻点,他好像睡着了。”

白谨一轻眺了一下,面色有些沉,他换了拖鞋,走到客厅,果然江深正面朝下的趴在了沙发上。

客厅没有开大灯,就亮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洒在江深的头顶上,温柔又安静,白谨一轻手轻脚的靠到了沙发边上,他低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弯下腰,凑着对方的后脖颈轻轻嗅了嗅。

江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翻过脸,看到白谨一时以为还在做梦,傻兮兮的露了个笑容,梦呓道:“老公你好帅……”

白谨一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有动,他的脸贴的江深极近,说话时,一呼一吸都黏在了对方脸上。

“你喊我什么?”他低声问。

江深眨了眨眼,他终于稍稍清醒了过来,结巴道:“你、你回来啦?”

白谨一挑了下眉,没再追究他刚才的梦话,只说:“怎么回来就睡觉,不吃饭吗?”

江深听到“吃饭”两个字表情就有些难受,他又恢复了趴着脸的姿势,整个人的声音都闷在了沙发垫子里。

“我吃了水煮鸡肉,但其他不能吃了。”江深说。

白谨一:“为什么?”

江深:“我在二师父的舞蹈室称了体重,超重了,今天开始要减肥。”

白谨一并不是太高兴,伸出手捏着他后脖子:“现在在放假,又不要跳舞,等回去了再减肥也不迟。”

江深的脑袋用力晃了晃,他撑起头,看着白谨一,非常惨烈的叹了口气:“我以后每天要去艾来的工作室练舞了,因为1月就有洛桑大赛,我要参加。”

“……”白谨一的手僵在了江深的脖子上。

江深幽幽的叹了口气,遗憾道:“你的彩虹屁我都来不及剪了,太难受了。”

第52章

洛杉矶清晨的舞蹈房,阳光洒在了地板上,江深已经换好了鞋,扶着杆子练了一组基础的腿部动作,他幸好习惯性身边都带着来仪的舞蹈服,要不然美国这儿还买不到适合他尺码的紧身衣。

陆陆续续有别的学生也到了,因为语言不通,江深与他们平时呆这么几天也没熟起来,倒是跳舞的时候不分国界,莫名其妙互相都能有不少的配合和启发。

比如有一头棕红色头发的舞者Chils,他的风格就和刘星枝类似,肌肉线条清晰,四肢非常有力量,托举他的女舞伴Novie时动作优美又轻松,他们的双人舞是明年维也纳的参赛项目,舞蹈剧情和动作是找艾来专门帮忙编排的。

“深。”Chils和江深说话都是连比划带猜的,“今天,Novie请了假,你能帮我练习下吗?”他做了个女舞者的动作,然后又比了个叉,再指一指江深,摆了个邀请的姿势。

江深很快反应过来:“要我当你的舞伴吗?”

Chils夸张的笑起来,鼻子上的雀斑都挤成了一堆,他显然非常高兴,说了很多遍的谢谢。

艾来当然也听见了,他伸出手,表情有些警告的看着对方道:“只此一次Chils,江深自己也有功课要做。”

Chils装可怜似的做了个鬼脸,他拉着江深去空旷的地方,两人合了下舞步。

因为天天在一个舞蹈房训练,Chils和Novie的双人舞江深几乎看会了有个七七八八,他体型没有Novie那么娇小轻灵,但柔韧性却丝毫不差。

双人舞的内容是一段十几分钟的现代芭蕾舞剧,讲的是一对吵架的小情侣,从矛盾到和好的过程,当中有好几个女舞者叉腰,跺脚,甩发转身的动作,江深琢磨了一下,正式练习时居然做的毫不扭捏,落落大方。

“哇哦奥。”Chils忍不住发出感慨,他比了个大拇指,热情的夸奖自己的舞伴。

江深还是挺害羞的,配合练习时也很认真,除了Novie的舞蹈部分外,这段编排里还有非常多的托举,是让Chils展示的,甚至有远距离的助跑托举,空中翻身,江深有些不确定Chils能不能举的动他。

“没有问题!”Chils非常自信,他夸张地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大声道,“我很强壮!”

江深比了个OK的手势,他深吸一口气,连着两个小跳,跑向男舞者,Chils稳稳抓住了他的腰将他托至半空,江深展开双臂做出阿拉贝斯克(Arabespue 迎风展翅舞姿),然后旋身轻落,借助Chils的搂抱和肩膀保持住平衡,最后与男舞伴正面拥抱在一起。

“闹别扭的情侣”终于和好了,江深与Chils面孔相贴,一副“柔情蜜意”,惹的周围看他们练习的不少学生都发出了嘘声。

Chils放下江深,他倒是不害羞,典型的热情奔放大直男,也不管江深听不听得懂,兴奋的夸赞道:“深!你要是女人我一定会爱上你!”

江深别的没听懂,LOVE倒是听懂了,联系下前后文和对方表情后吓了一跳,忙抽离出角色,连连否认道:“你不能LOVE我,我有别的LOVE的人了,我超级LOVE他的。”

Chils当然听不明白他说什么,LOVE来LOVE去的也不在乎,又万分热情的拥抱了下江深,艾来憋着笑,示意自己学生过来。

“他在夸你。”艾来解释,给了江深一份曲目名单,“你选一个。”

江深接过单子,问:“这是什么?”

艾来:“洛桑参赛曲目,都是单人的,你挑一个。”

参赛的曲目都是芭蕾舞世界名剧节选,每一个的难度差不多,世界知名的程度也差不多,要如何改编都是老师和舞者的工作。

江深拧着眉,全看了一遍也没什么头绪。

“你可以回去慢慢看。”艾来的口吻轻松,“洛桑每年比赛的视频我今晚发你邮箱,你也可以参考下,编舞排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简单事情,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这边是舞蹈房内的一片祥和优雅,另一边的拳击馆自然是血性又野蛮了。

白谨一穿着黑色的连帽背心快速击打着面前的沙袋,森布看到他后很是惊讶。

“我以为你会休假呢。”他和白谨一聊天时双语转换非常流畅,白谨一虽然现在听英文没什么大问题,但仍是不爱说,“你的小天鹅呢?”

白谨一从兜帽下面扫了他一眼,“嘭”的一声,拳头用力挥在了沙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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