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郭鸣拿起来一看，竟然又是那个废柴条子。原本就相看两生厌的两个人，却因为箫林的事有了点交情。这次破了刀疤的团伙，还搜出很多毒品、枪支和管制品，顺便还破了几起无头命案，废柴条子可以说是连升三级，现在已经变成了警界新星。不过郜兰飞本人却很不爽，心知肚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郜兰飞只觉得憋屈。
“废柴条子，又什么事？”
“你个变态在干嘛？”
郭鸣突然觉得这真像两个多年死党兼损友的对话。原以为郜兰飞是那种死板到跟石板一样的家伙，结果被郭鸣叫成废柴条子几经抗议无效后，废柴条子也开始以叫他变态做反击。不过好像他们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却被对方知道了个清楚。他跟方天诚的关系、他的癖好、甚至他带的贞操锁郜兰飞都见过。而这次的升职，绝对是郜兰飞人生最大的败笔和秘密，偏偏郭鸣又是跟他一起被抓的。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孽缘？
不过不管这是什么缘，郭鸣还是不喜欢条子，更不喜欢这废柴条子。
“没事我挂了。”
“最近箫林在干嘛？”
郭鸣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警察么？自己查啊！”
“最近很忙，我没时间。”
“你不是升职了么？手下总有小警察了吧？”
“这种事我自己不方便。”
“行啊，一天5000。”
“什么？”郜兰飞显然一愣。
“请私人侦探不用给钱么？”
“……”
估计废柴条子在对面已经想骂人了，郭鸣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只要条子不爽他就爽了。
“难道你就不想抓住时冰么？”电话那头，郜兰飞终于咬牙切齿的说到。
他就知道这废柴条子不会莫明其妙关心箫林。也难怪郜兰飞会找他了，按方天诚的说法，郜家跟时冰肯定是有某种约定协议的。只是这心高气傲的废柴条子受不了自己被抓报不了仇不说，还因为这个升了职，就跟被当面扇了一巴掌一样。所以他不能明着找时冰的麻烦，只能来找他。
“不好意思，我不想！比起时冰我更讨厌条子，所以你最好别指望我。”
“郭鸣，你还是不是男人？受了这样的侮辱你就……”
呱噪的声音听到一半，郭鸣就感觉手机被抽走了。
方天诚放在耳边听了一秒，然后低沉又充满威胁的说到，“马上给我消失！”
“那废柴条子太不上道了。”郭鸣笑着看方天诚挂了电话后扔开了手机。
“不用管他，早晚会死心的。”说着把郭鸣又拉回了桌边，把削到一半的苹果放回他手里，自己又低头看起了电脑。
你是想吃苹果了才来挂我电话的吧？
真的跟头野兽一样，傲慢、自我、理所当然的要人服伺。不过这些郭鸣都不讨厌，还服侍的心甘情愿。有时候连他自己都鄙视自己，他还真是天生的奴。
一边继续削着苹果，郭鸣一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笑到，“现在不管他了？最开始招惹他的可是你。”
“你是又想跟我吵么？”虽然郭鸣的话里已经听不出什么醋味，不过翻旧账的事方天诚不喜欢。
“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哪敢跟你吵，我的主人！”削完了皮，看方天诚没伸手接的意思，郭鸣认命的切下一片送到了方大少的嘴边。刚知道方天诚调戏郜兰飞的时候，尤其是他还跟郜兰飞面对面，见到了那个男人的优秀，他心里真的很难受。对自己跟方天诚的关系，他本来就没有信心，所以就算方天诚跟他解释，他心里依然觉得自己比不上。可是时间长了，方天诚对郜兰飞的态度一直很平淡，好像真的对他完全不感兴趣，心里的不舒服也就渐渐散了。到现在，他的好奇反而更多了。
“方大少，你挑奴到底是按什么标准挑的？不会就是耐操吧？”放着郜兰飞那么优秀的男人不要，为什么选了他？
方天诚愣愣的想了想，然后点头，“是这样没错。”
靠！郭鸣忍不住在心里暴粗口，没好气到，“那你应该去找个壮实的，最好还当过兵。”
“耐操不是体力好就行。”方天诚无语的回了句，回头看郭鸣，“你老是怀疑自己，搞得我好像也很蠢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是想听什么你自己都没发现的优点，那只能让你失望了，听实话只会让你更郁闷。”
“我还是想知道。”知道方天诚不是一时兴趣，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吸引了这个阅人无数的花花公子。
“实话就是，你是个很耐操的M，仅此而已。”
“……”他可以骂人么？
方天诚看了眼他难看的脸色，笑到，“我是在夸你。”
但是听上去更像骂他……
“做我的奴，没资格任性也没有资格发脾气，我也不会跟他们讲什么道理。一开始很多人都能做到，也有喜欢高压强控的奴对这种调教很有感觉。但是最后全都受不了离开了。调教只有在一开始，他们会因为新奇、欲望之类的理由忍耐，但是时间长了他们就会受不了离开。其实很多人都骂我是头禽兽，你不是第一个。”
想起自己被当成男妓一样调教的那次，郭鸣就很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会离开方天诚。就算是他，如果不是已经承认了这个主人，不是之前和之后发生的那么多事，他肯定也会离开。难道一开始就是他想错了？方天诚的奴会换的那么勤，不是因为他厌倦了，而是那些奴受不了了？
被问到之前跟踪他时，他频繁换的奴，方天诚不禁冷笑声，“那些本来就是玩玩的，我还没惨到要跟为了钱才接近我的人谈感情吧？”
所以方天诚一开始就没对他们认真过，而对自己，是认真的？听上去好像很不错，可是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就是可以随便虐不会跑，所以方天诚才选他的感觉？满头黑线啊！
“其实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在意那小警察，那小警察一看就不是M。”继续咬着郭鸣送到嘴边的苹果，方天诚有点搞不懂的说到。
“可是长得很漂亮，而且你调戏他，说明你也喜欢他。”
方天诚回头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个白痴一样，“比他长得好得多的，我见得还少么？”
被方天诚这么说，郭鸣也突然发现确实是这样。方天诚从小就在各种地方混迹，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
“说我调戏他就是喜欢他，不觉得更可笑么？那对我来说不算调戏，只能算是欺负。就算路边有条狗对我乱叫，高兴了我也会逗逗它。”
“还好你这话没跟那废柴条子说，不然他真的会气死的。”原来在方天诚眼里，郜兰飞跟路边的野狗一样，郭鸣不禁想起一开始也被方天诚吃的死死的成华，突然很同情他们……
“所以我才对这种人没兴趣，动不动就气死。”
换了谁都会恨死你的，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M么？
虽然在心底吐槽，不过郭鸣却觉得这样的方天诚有点可爱。其实某些地方，方天诚总给他一种孩子一样单纯简单的感觉。喜欢别人顺着他、喜欢欺负会反抗他的东西、喜欢被人哄着。就算自己做了惹别人生气的事，也任性的不会道歉。原本听上去很傲骄的属性，偏偏在方天诚的身上还有包容、沉稳、可靠这类的气质，很矛盾，却奇异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因为他是头野兽么？
“吱——！”
难得气氛这么宁静的午后，外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郭鸣忍不住皱起了眉，走出房间从走道的窗口往外看去，却发现两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停在楼下。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袭上心头，那种破旧的白色面包车他很熟悉，最底层的马仔出去“做事”的时候，这种车是标配。
十几个二十上下的男人从两辆车上鱼贯而下，带头的那个看上去更是只有十七八的样子，一头在阳光下耀眼的浅金色头发，傲然的抬头正好看见窗边的郭鸣。少年长得很端正，但是眼神中却透出一股跟他的年龄不相符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