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烙印时光(23)

这一刻,子初开始奇怪为什么易昕会对他表现出那样的友好,今天的颜景比之前见过的每一次都不讨人喜欢,他拿起照片的样子,他说话的口气,都像他妹妹一样令人倒胃口。

“你看够了阿比,把照片还给我。”洛子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语气不善地说道。

他似乎有些始料未及,微微错愕之后又露出很绅士的微笑:“不好意思。”说完把照片递给洛子初。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步。”接过照片后,洛子初便起身离开了冷饮店。

回到家,季栩成不在。

茶几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张便条:小初,我出去打球了,七点以后回来,晚饭记得叫便当。便条的左下角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太好了!”季栩成不在的话她就可以好好练习一下厨艺了,总有一天她要在季栩成面前露一手,练习的话做得不好也没人看她笑话。把包包放下,洛子初撸起袖子往厨房走去,刚刚把手打湿准备洗菜,包包里的手机却响起来,她又不得不把手弄干掏出手机后才发现原来是短信:今天的事,很抱歉!颜景。

居然是他,洛子初挑了挑眉,应该是发错了吧,他跟她道个什么歉呢?

正打算把手机放回包里,又一个短信来了,还是颜景的号码,带着疑问洛子初按下查看键:给你说个冷笑话。40℃的天气,两只香蕉一前一后地走在马路上,突然前面的那只香蕉说“啊,好热啊”,于是把衣服脱了,结果后面那只香蕉摔倒了。

“哈哈。”洛子初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笑话也太冷了吧。

她刚看完,又一天短信来了:蚯蚓儿子把自己切成两段去打乒乓球,蚯蚓妈妈把自己切成四段去打麻将,蚯蚓爸爸看见了,把自己剁成了肉末,蚯蚓妈妈大喊道“你干什么,这样你会死的”,蚯蚓爸爸无辜地说:“我突然很想踢足球。”

洛子初看完这则笑话后,捂着嘴巴笑个不停,反复又看了一遍还是觉得很好笑,颜景的短信在这时又响了起来:笑了没有,笑了就当你原谅我了。

看到短信之后,洛子初愣了一秒钟,她想了想回道:“你干吗要我原谅你?”

发出去后,很快就得到了回复:“你白天不是因为生我的气才走的吗?”

洛子初咬了咬唇瓣,不禁有些心虚,其实她也说不上来当时为什么生气,或许有迁怒的成分在里面吧:“其实我今天没生你的气。^_^”

“真的?那我们握手言和吧。”

颜景的短信回得很快,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六点了。

“我该去做饭了。”她对她说,对方很快回了一句:“7878(去吧去吧)。”

放下手机后,洛子初便开始做晚餐。

所谓的晚餐依旧是鸡蛋面,放眼厨房她还真没自信能弄出个四菜一汤来,于是为了简便她就随便煮了个面,吃饱喝足后睡意袭来,看了眼时间:18:05,季栩成还是没回来。

洗完澡后洛子初又在客厅晃荡了会儿,和易昕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后,时针指向七点,季栩成还是没回来。

眼皮已经重到撑不起来了。她拖着身子晃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

一段悦耳的铃声响起,洛子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起电话:“喂?”

“小初呀,我是妈妈。”

“妈妈,怎么了?”

“你还没起床吗?我提前回来了,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你不是还要过几天才回来吗?”

“外婆这边已经没事了我就回来了,应该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到家吧。”电话那头不知道为什么很吵,“好了,小初,妈妈先挂了。”

“嗯,好的!”

想到妈妈马上就要回来了,洛子初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是起身拉开落地窗户,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阳光像海浪一般涌进来,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野菊香。突然记起昨天睡觉前季栩成还没回来,不知道他昨晚回来没,他应该不会彻夜不归才对,洛子初暗暗地想。

她迅速地刷牙洗脸,走到季栩成的房间,才发现房门是开着的——难道他昨晚没回来么?

心头闪过一抹担忧,她匆匆下楼,走到楼梯的时候发现继续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衣裳已经不是昨天那套,而是一件新的白色t恤和黑色的休闲裤子,脚上还套着室内拖鞋,蜷缩着甚至侧躺在沙发上,短发凌乱地贴着他好看的侧脸。

从餐厅的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穿过客厅里镂空的装饰墙在他的身上留下像格子一般的光影——这是一副极静谧的画面。

洛子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沙发前蹲下来。

现在,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了——他没有表情的时候那总是深邃的眼睛,挺直秀气的鼻子,微笑时会融化冬雪一般温柔地唇,尽管这张脸她已经很熟悉,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怎么也看不够。

她突然想到很小的时候,和周围的小朋友玩,他们总是有各式各样心爱的玩具,偶尔会借给她摸摸,她也好喜欢啊,所以到最后总舍不得还别人,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是属于她的,所以就算再喜欢,她也只能静静地看着,偶尔触碰都是奢侈的。

季栩成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可是他不同于玩具,得不到心爱的玩具,爸爸妈妈会想办法送给她,可是喜欢的人她只有自己争取,她总是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他会喜欢自己的,她并不是个让人讨厌的人吧,所以持之以恒他总会承认他喜欢她的。

但是,他宁愿她喜欢别人,他都不愿喜欢她。

心好痛,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这么辛苦,明明感觉和他很近了,可是一瞬间他又把她推得老远。一边无条件地包容她,一边又拒绝她——他怎么可以这样!

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靠在一边的沙发上瑟缩着身体哭得很无助。

季栩成在隐隐的啜泣声中醒来,他以为他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听到洛子初的哭声,她哭得很揪心,梦里的他都忍不住要跟着一起难过。

他有些烦躁地睁开眼睛,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目光无意间瞟见了一旁的粉色身影:“小初,你怎么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的拐角处,听到他的声音她也没有抬起头来。

季栩成从沙发上坐起来,走近洛子初,她的眼里有泪水,一脸无助的模样,不知不觉中他的心也跟着被牵动。他不由自主地用拇指划过她漂亮的眼睛,因为刚睡醒的关系,他的声音哑哑的:“小初?”

“季栩成,要怎样你才会喜欢我?”她似乎绝望地问道。

季栩成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为什么,为什么他喜欢的女孩会问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他,她才会难过成这样?

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想让她开开心心的,可为什么她却这样伤心,他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错的?

“我很喜欢你。”他脱口而出隐藏于心底的秘密。

“可是你让我去喜欢别人。”她的声音带着委屈。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一滴泪水滑落到她的腮边,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去,她的皮肤很柔软,就像早晨沾了露水的花朵,带着淡淡的香气。

如果这是梦,他宁愿一直不要醒来,可是如果真的是梦,总会有可怕的现实将你叫醒。

洛妈妈不知何时走进了客厅,看到眼前的一幕后,她的心脏险些停止了跳动,太阳穴像是被针扎一般的痛,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季栩成:“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恐惧,艰难地自她干涩的喉咙里溢出,她险些怀疑不是自己在说话。

“阿姨。”季栩成惊愕地站起身。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季栩成的脸上。

上一篇:奉命成婚 下一篇:可不可以不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