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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不勇敢(13)

“若离,你”我想说些感谢的话,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它吗?所以我今天把它抱来送给你啦,别整天闷闷不乐的了。”欧若离冲个哦笑嘻嘻地吐吐舌头,只是没多久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静静,虽然你爸爸走了,但是你还有妈妈,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你还是很幸福的你知道,我以前在孤儿院里生活,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是,我养父母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活得很开心啊。”

“嗯,谢谢你,若离。”我抚摸着hellokitty柔顺的绒毛,终于露出了很多天以来的第一抹笑容。

“静静,你笑了哦!以火药多笑啦!你笑起来最好看了。走吧,我们出去玩,别再闷在家里了。”说着,她就拉着我的手,却无意中看到我手中破裂成好几块的棒棒糖,疑惑地问道,“哎呀,静静,你的糖怎么都碎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棒棒糖,没有说话。

她二话不说从自己的口袋翻出一块巧克力,递到我的手里:“静静,你吃这个吧!碎掉的棒棒糖就扔掉好了。”

我却默默地把巧克力还给了她,轻声拒绝道:“不了,我还是喜欢我的棒棒糖。”说完,我一块渣都没有剩,全部放在自己嘴里。

若离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知道,在她眼里,我是市里富商的千金小姐,挑食的很。这种糖,要是以前,早就被我扔到一边去了,连看都不可能多看一眼,更别说吃到肚子里了。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这根棒棒糖,是他给我的。

“好吃嘛?”欧若离疑惑地问。

我微笑:“很好吃哦,”

欧若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陪着我笑了。

我想了想,把hellokitty往她面前一推:“若离,这个是你最喜欢的东西,我不能要。”

欧若离却把它往我怀里重重一塞,跟着跳上我的小床,靠着窗户对我笑着说道:“傻瓜,你和阿姨都对我很好,我只不过是送了你一个hellokitty,有什么舍不得的?”

“可是”

我还想拒绝。

欧若离摆摆手,轻轻眨着那双盈亮的眼镜,露出一个再甜美不过的笑脸:“静静,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送给你。”

她定了一下,接着又强调道:“什么都可以。”

我忽然觉得,若离那双眼睛清澈得像是被雨水洗净礼物的天空,完美无瑕。

于是我默默地捉住了她的手,露出一抹清净的笑容:“嗯,我知道了,谢谢。”

而浅京这个城市,在此后的许多年,一如既往地多雨,一如既往地喧嚣,也一如既往寂寞。

在后来渐渐成长的时光里,我依旧时常想起若离的话。

她那天完美的笑容像是被定了格,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伴随我走过了许多年——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送给你——

什么都可以。

那些回忆,我没有对郁子南说出来,同样也没有对欧若离再提起过,只是深深地藏在了心底。

夜色在我们一句又一句看似无聊却又甜蜜的对话中慢慢地静了下去。步行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两旁的霓虹灯一闪一闪,我们两个心照不宣得走得很慢很慢。

第一次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穿过步行街,来到我家的公寓门口,郁子南停下脚步,说道:“好了。你到家了,快进去吧。”

我答应了一声,太瘦准备按门铃。

可是我的手在半途中顿了顿,然后放了下去。

我回头望着郁子南:“哥,你回去吧。”

他的眼神很淡:“我看你上楼。”

“哦。”

我低低地应了一声,终于按了家里的门铃。

陈姨开门以后看见郁子南在门外,不由得惊讶了起来:“咦?小南也来了啊!快进来坐。”

郁子南礼貌地笑了笑:“不了,陈姨,刚才带静静出去玩了一会儿,现在送她回来。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坐了。”

陈姨回头看了看客厅里的大钟,对郁子南说道:“哦,确实很晚了,那你回去小心点儿。改天来玩!”

“嗯,好的,阿姨再见。”说着,他就在我进屋之后转身离去。

妈妈没有在家,她最近天天都回来的特别晚,我知道她是和刘叔叔在一起。

我径直上楼,回了卧室,开灯之后,我趴在窗前,望着楼下夜幕中的郁子南。

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他扬起嘴角,朝我的窗口笑了笑,然后向我挥手。

我也向他挥了挥手。

我站在窗边,默默地望着窗外的他一步步走远。

路灯很暗,他的身影很快就消隐在街道的黑幕中。我就一直这么看着,然后用手指在窗户玻璃上画了一颗心。

这颗心,没有人能够看见。

我看不见。

郁子南也看不见。

但它真真切切地存在——

全市统考如期而至。

进入考场之前我和欧若离跟白痴似的,对着天空大喊了三声“必胜”,惹来了魏斯一连串鄙视的白眼。

考题不算很难,第一场是数学。考完之后,在另一个考场的欧若离就跑过来也我和魏斯对答案。

对过之后,欧若丽带着哭腔说:“糟了糟了,我那道论证题的过程跟你们都不一样,肯定做错了。”

魏斯随口安慰着:“不一定呢,或许是我跟苏静苒做错了。”

欧若离摇摇头:“你们两个一个全市第二,一个全市第三,我呢……才勉勉强强挤进前一百名,而且你们两个的答案都一样,那肯定是我错了。这下子可惨了,数学又要给我拉分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别太在意,下场还得考呢,调整好心态。”

欧若离深吸一口气,冲我点了点头。

以前总听人说高中是地狱,看起来果然是的!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时候,我终于和魏斯一起疲倦地走出考场。

我正在伸懒腰的时候,魏斯突然说道:“苏静苒,看来这次的全市第一名是你了。”

“呃,分数还没出来呢!说不定是你呢!再说了,就算我比你考得好那么一点点,还有我哥在我前面呢!”我反驳道。

“他啊……”魏斯居然有几分惋惜,“你还不知道呢?那家伙从上个星期开始就一直在住院啊!他的身体有点儿不好,那毛病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气胸’吧,得做个小手术,现在估计手术正做着呢——他还真不知死活呢,前两天偷偷从医院里跑出去玩,吃了很多海鲜。他对海鲜过敏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他一直不吃的,这回不仅吃可,而且吃了不少。听郁阿姨说,他当天晚上回到医院之后就一直吐,结果加重病情,手术都要提前做了……所以,这次他没参加统考,第一名肯定是你了。”

我一时间听得脑子发蒙:“什么?他对海鲜过敏?而且一直在住院,准备接受手术?”

魏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怎么?你不是他妹妹么?这些连我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我茫然无措地摇头:“你刚才说……他生的是什么病?”

“气胸啊!”魏斯见我一脸不解,又解释到,“自发性气胸,很难受的一个病。上次他发病的时候我正好在身边,他胸口疼得差点晕过去,而且呼吸非常困难……”

我立刻回忆起那天郁子南手上打吊瓶后留下的胶带,还有后来他手捂胸口的痛苦表情。而在上个星期,他冒雨等我的那一次,我明明已经察觉到了他身体似乎有些不舒服,只是我以为那只是淋雨之后的感冒症状而已,丝毫没有想到他的病居然严重到要动手术。

想到这里,我不安起来。

都怪我,非要强迫他吃什么海鲜,害得他病情加重不说,现在连手术都得提前做了。

可是郁子南他怎么那么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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