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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和纸飞机的六月(11)

“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莫之南同学平常没有这么频繁的出现在教室耶!最近他却每天都来上课哦!还有,他的座位”a同学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和b、c同学咬起了舌头。

是啊,莫之南平时在教室的时候,不是画画就是在睡觉,有时又会像一个忧郁的少年一样,认真的抬头看天空。

我不知道莫之南以前有没有来上课,但是从我到这个班上开始,就很少看到他旷课。他基本每天都来教室,虽然偶尔会迟到或早退。

我不喜欢他看天空时的表情,因为那个时候他好像在思念谁一样,让人有一种难靠近的距离感。

可是现在的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坏笑,等待我开口辩解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少年在都弄他的猫一样——明明知道他的猫被逼急了,一定会露出张牙舞爪的模样,却还是执意把一条鱼吊在猫碰触不到的地方,一再地挑逗它。

“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是你的呢?”莫之南举起手,摆出准备放纸飞机的姿势,漫不经心地开口,好像并不在意听到我的答案,只是他嘴边的笑容一直没有小区。

是什么事让他这么开心?

我突然想起顾水水当时回过头去找他,然后他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就因为这个,所以他的心情才会那么好吗?

想到这里,最初看到莫之南出现在楼下的惊喜悉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肚的酸涩。

“因为我想不会那么巧,这么晚了,还有人和我一样无聊到折纸飞机玩。”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

“说不定有人刚好和你一样无聊啊!”莫之南依然坏笑着说。

“那就算有人和我一样喜欢折纸飞机,那个人也不一样会和我一样在纸飞机上写字吧!我的纸飞机上是写了字的哦!”我坚持地说道。

听到我说这话,莫之南似乎眼前一亮。但是他并没有想我以为的那样,迅速拆掉纸飞机,而是低下头,巴政府军在手上不停地摆弄着,漫不经心地说:“你在纸飞机上写了什么?是责怪我的话吗?”

“呃,纸飞机上写着的……”北美洲年好听的声音迷住,我差点脱口而出。

我抬头,莫之南正满脸期盼地看着我。

他这人怎么这样?明明觉得我在责怪他,为什么还这么满脸期盼地看着我?

我不得不再次怀疑,伸出右手的食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脸。

细腻地的触感、暖暖的温度一点一点地传到我的指尖,渗到我的血液里,蔓延至全身。

等一下,暖暖的?

啊!

我一步推出好远,满脸惊恐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一个长着犄角的怪兽,一不小心就会发动攻击。

莫之南挑起眉毛,露出玩味的笑容。

“你这是……在吃我豆腐吗?”莫之南一边说,一边朝我靠近,近到他的呼吸扑在了我的脸上。他精致的脸孔离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薄唇微张,嘴角上扬,性感得要命。

“哪,哪有,我对你的臭豆腐才不感兴趣呢!我只是想拿回我的纸飞机而已。”

我一把抢过莫之南手里的纸飞机,指尖触碰到他温暖手掌的那一瞬间,心脏漏跳了一拍。不知道我的脸颊是不是红得像那枚某个夏天在海边捡到的极少见的贝壳,鲜艳到极致的红艳。

“是吗?”莫之南浅笑着,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淡淡的花香沁入鼻腔,说不出地好闻。我在脑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花香的名称,只知道味道很诱人。我有那么一瞬间的迷失,直到脸上若有似无地感觉到瘙痒,才猛然惊醒。

“莫之南,你靠得太近了。”我条件反射地推开他,却没发现脚下那些绿得深沉的矮藤,结果莫之南没有被我推开,我反倒被那些绿色的滕蔓给绊倒了,

“啊啊啊——”我唯一记得的反应就是赶紧闭上眼睛大声地叫。

时间好像停了下来,我没有感觉到预期中的疼痛,小心地睁开眼睛,却落在一片深沉的深褐色湖水里。

“凌若橙,你好像特别喜欢对我投怀送抱哦!”莫之南底笑出声。

“啊,哪,哪有……”我慌张地辩解。

凌若橙。

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吐露出来,我心脏跳动得频率变得更加杂乱无章了。

“下次投怀送抱记得选个好点的姿势,否则这样我会很累的。嗯……不然你去减肥也可以。”他依然低笑着开口,眉眼低垂,似在认真思考。

“我才不胖呢!”我随口反驳道,却没有发现,这个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

“上次,好像也是这么近的距离吧!”莫之南慢慢闭上眼睛说。

静止的脸庞正对着我的脸,眼睛微微闭上,距离近到好像只要我一抬头,就可以偷偷亲他一下。

“上次?”我迷迷糊糊地开口,心思全停留在他近在咫尺的唇上。

呃!

这个姿势!

好亲密。

“喂,你先放开我啦,还要抱多久!”我从陶醉中清醒,勉强站起来,推开莫之南。

不是因为抗拒,只是因为害羞,此刻我的脸只怕红成了煮熟的虾子了吧!

“嘿嘿,凌若橙,你的脸,好红……”莫之南认真地看着我说。

“啊,是吗!我只是有些热而已!”我略带怒气地说。

好吧!我承认我恼羞成怒了。

“对了,你刚说什么上次啊?”我边转身整理衣服,边不怎么在意地问。

“上次在公车上啊!”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记得公交车上的相遇?”我惊喜地转身看着他。

“当然!某人做了那么特别的事,我想忘都忘不了!”莫之南挑起嘴角,笑容有些奸诈。

“你说的某人是我吗?我做了什么特别的事?”听了莫之南的话,我感觉我全身都在冒冷汗。

“你这是在不打自招吗?”莫之南低下头,盯着我的眼睛说。

“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快点告诉我有什么特别的事啦!”我着急地说。

“嘿嘿,就不告诉你!就这样某人就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了!以后我么……好好相处吧!”莫之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我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2)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陪我走走吧。”一改开始戏谑的口吻,莫之南认真地看着我说。

时候不早了,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看着莫之南的表情,我这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轻轻地点头。

银色的月光铺满了水泥路面,凉爽的风从大榕树的树叶缝隙里穿过。我和莫之南肩并肩散着步。沿着广场转过一圈以后,我在秋千上坐了下来,一抬头才发现,原来坐在秋千上可以从树叶的缝隙里看见我房间的窗户。

虽然从我的窗户看下去的时候,只能看见巨大榕树的树冠。

莫之南站在我的身后,很主动睇轻轻帮我推着秋千。

秋千摆动得很慢,但我还是听见了风在唱歌的声音。

“对不起……”莫之南突然开口跟我道歉。

我莫名其妙、一脸茫然睇看着他:“干吗突然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在纸飞机上写了字,所以下意识睇拆开了。”

啊?他看到我写在纸飞机上的话了?

但是那最后一句话——

不管是满足你还是顾水水,你们不要再让我在没有做错的时候说对不起了。

他也看到了对不对?想到这里,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对不起,我先走了。”我仓促地从秋千上站起来,准备逃回家。

“等一下。”莫之南绕过秋千,站在我的面前,“其实我是希望你发脾气的。我也不喜欢你根本就没有错还要说对不起。”莫之南顿了顿,“况且,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明明说好带你去参观学校的,结果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顾水水。我也知道当时就该拒绝她,可是你的来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你本可以大声地责怪我。我不喜欢你委曲求全的模样。”